那金疮药效果也不错,完全不疼。但想要挪动手臂,却难上加难。“姑娘,”救助她的是一个年迈的长者,他年过半百,面上有纵横交错的沟壑,犀利的眼冷漠而睿智,“你在这里,和在自家一样,你啊,还需要好好儿休息。”
“对了,”那老者丢下武器,那磨刀霍霍的声音终于消失不见,“你是哪里人啊?”
子鸢自然不好欺骗老者。她急中生智,指了指自己个儿,“我是帝京人。”
“你这是遇到仇家了还是?”
果真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子鸢长叹一声,显然是有难言之隐了。那老者看子鸢不情愿回答,这才说:“姑娘你也不要多心,这荒郊野岭的,我救了你,自然想要弄清楚这一切。”
“我知道,我叫阿鸢。”
子鸢自然不会将真心实况说给他。那老者却憨厚一笑,信以为真的点点头。接下来,老者为子鸢准备了吃的。到翌日,子鸢在药物以及老者真心实意的照料之下,渐次康复起来,她终于可以出门看看了。那老者搀子鸢到门口。她心神不宁,固然这里是荒郊野岭。固然这里是独栋的小院子,但子鸢的心却沉甸甸的。她心头滚过一种莫名的特殊情绪。“这里……”她才说话就咳嗽。才咳嗽,那话就断断续续,“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龙首山。”
老者回答。“这里……”子鸢想要起身,握着木棍看看远处,在视线尽头是淡蓝色山峦,隐隐约约,影影绰绰,“这里就你这一家人?”
老者点头。“我和我儿相依为命。”
子鸢好奇,“我怎么没看到令郎?”
“你说他?”
才说到这里老者就怒不可遏,“这游手好闲的畜生,这孽畜究竟在哪里,在做什么,我不得而知。”
子鸢明白了过来。这老者和儿子关系不怎么好。“我在这里狩猎,一辈子不要离开龙首山的,但他……哎,还说这不争气的家伙做什么呢?姑娘安心养伤就好了。”
子鸢点点头。那猎户早出晚归。一日三餐都会安排给她。固然不怎么好吃,但色香味俱全。子鸢倒生活的不错,在猎户孜孜不倦的照顾之下,子鸢逐渐康健了起来,已能挪动脚步在外面闲逛去了。但她想要动武,却万万不能。至于另一边,等云陌离开,黑拳这才走到了顾政严的屋子。“殿下,您为何不追王妃回来啊。”
顾政严在看帝京来的书信。侍卫在信笺中详细的描述了天子对楚萧态度的变化,这不免让人感觉奇怪,信笺上说,今上时常召见他,并会和楚萧称兄道弟。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这样?顾政严要求让留在帝京的侍卫去一探究竟。那侍卫这么一看,居然发觉那两人关系出奇的好。顾政严这边飞鸽传书,“且看看楚萧会不会被掉包了?”
那边很快回应,“如假包换。”
想要再调查,似乎就没什么线索和秘密了。此刻夜深人静,外面送了吃的进来,但顾政严却什么都没吃。他容色平静。“殿下……”“我是在表演,表演给你们看。”
顾政严将金簪子戴上,这才说:“至少让大家明白,我不是永远站在她这边的。”
“殿下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咱们这侍卫里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真是荒唐极了,之前就连我对王妃都很疏远,但如今我却明白,王妃聪明绝顶,她的确想要咱们一家亲。”
“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顾政严摆摆手,示意黑拳离开。黑拳眨巴了一下眼睛,“属下跟踪去?暗中保护她?”
“去办吧。”
黑拳当即消失在了面前。很快,顾政严召见了行云。行云行礼,“殿下。”
顾政严看看他,“将子鸢给本王抓回来,不择手段。”
“殿下,她……”“你喜欢她,她可未必喜欢你,我给了她不少机会,但子鸢毫无悔改的意思,到此为止吧。”
他挥挥手,行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怏怏不乐的离开了。另一边,云陌已沐浴更衣完毕。“王妃,牙行说这是鬼屋。”
云陌却咯咯咯的笑,那些不开心的一切已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鬼屋,那咱们感情好,这是可以玩儿大冒险的了。”
“王妃,这里就是阴森森的。”
“不过是传说罢了,哪里有什么鬼屋不鬼屋,再说了,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论起来也是他们怕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