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子鸢却明显感觉鞋底黏连在了木地板上,她吃惊的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掌柜的居然在门口涂抹了一层乳胶。这乳胶乃是木工活里头不可或缺的东西。她准备回去。此刻几个士兵哈哈大笑,丢了套索过来,那套索上有锋锐的铁钩。子鸢到底血肉之躯,哪里受得住这个,被人用力拉住,一人飞起一脚踢在了子鸢的胸膛上,她闷哼一声被打倒在地。那士兵洋洋自得,一脚踩在了子鸢的头顶,“带走。”
“你们这群家伙,假以时日看我不将你们……”啪啪啪三个耳光丢在了洁白如玉的面颊上,顿时面庞浮肿了起来。子鸢吃惊的看向这群卑鄙小人。“你们要是不用手段我能被你们这群无名鼠辈给抓住吗?”
“姑娘,”那长官阴恻恻的笑,“你未经人事么?咱们朝廷抓人,只看结果,至于过程如何,咱们大显神通就好,带走。”
子鸢被一群人带走了。牢狱之灾对子鸢来说是最痛苦的,几个男人嘻嘻哈哈的靠近,对她拳打脚踢。大家也知她武艺高强,唯恐金蝉脱壳,所以将子鸢五花大绑。另一边,帝京。皇城内,将军府。云镇霄已回家。但回家后的云将军始终愁眉苦脸,好在不时地有情报局的陈羽和白蕊姬送来消息,这些消息无一不证明了和谈之中的挫折与困难。云镇霄心有余而力不足。今日早朝上,他已经明确表示想要到邻国去了。“让末将去一探究竟吧。”
云镇霄在朝堂上向来少言寡语。今上却对这个闷葫芦感觉畏惧,云将军从十三岁开始就在嘉峪关戍边,当年的嘉峪寸草不生,被差遣到前线去的百夫长十有八九都回不来了,匈奴人烧杀抢掠真正无恶不作。为打败匈奴人,真是煞费苦心。大家集思广益也没能将匈奴人怎么样。反之,这群匈奴人心狠手辣,风卷残云一般而来。百夫长被杀了。这群帝京士兵群龙无首,躲避在了一个峡谷内,在那不见天日的峡谷内,云镇霄带领大家吃草根,吃树皮,三十日后,匈奴人正在载歌载舞。在那个夜里发生了风云突变的事,十三岁的少年云镇霄率领了一群汉子突袭到了敌营,一把火将粮草烧了个干干净净,又算计了可汗。半月后,战争结束了,十三岁的云镇霄将可汗的头颅装在了一个木盒子里,然后带走了。那木盒子被太监和侍卫一手一手送到了今上面前。今上看向盒子里的人头,顿觉吃惊,“这是一个少年郎斩下来的?”
谁能相信这等事居然是一个少年郎做出的。尽管,此时刻的今上也不过一个十五岁少年罢了。送人头进来的公公福晟道:“万岁爷有所不知,自古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未必这人头就是少年郎斩下来的,不如找他进来试一试。”
“怎么试?”
老谋深算的太监福晟凑近天子耳边嘀嘀咕咕。今上顿时乐不可支。须臾,福晟慢条斯理从里头走了出来。“万岁爷有请。”
云镇霄磕头行礼,拾阶而上。很快就到了乾坤殿。殿宇内却空无一人,他回头,那巨大沉重的绯红门却关闭上了,福晟握着浮尘闭上眼睛站在了远处。“陛下?”
云镇霄抬头看须弥座。金銮殿内更是空无一人。就在他费解的时候,忽而从纱帘后冲出了几个黑衣服的蒙面人,云镇霄当即和这群人打斗在了一起。这自然是皇帝的安排了。天子躲在暗处观察。云镇霄明白,大家质疑自己,因此拳脚相加,很快这群人就倒了下去。伴随着掌声,云镇霄看到了今上。今上却原来仅仅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她速度很快靠近了云镇霄,甚至于一把抓住了他手腕。“有你在,国家幸甚至哉。”
“陛下!”
那日以后云镇霄以一个小卒子的身份跃居为上将军。他屡次立下赫赫功劳,真个是厉害极了。就这么过去了十来年,当初那锐意进取的性格依旧没任何改变,但云镇霄苍老了下去。“朕以为,你还在帝京安安静静等就好了,不可操之过急。”
“那是末将的女婿以及女儿啊,万岁。”
看得出,云镇霄的的确确想到邻国去看看。但也看得出,天子戒备他。“云将军这一去一旦有什么危险,让朕情何以堪?二来,你是朕左膀右臂,你离帝京,朕这里空虚,一旦出问题,势必地覆天翻!你于心何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