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云镇霄和云陌都走了,想要离开自然是简单。“你找老夫人过来,就说我之前是糊涂了,如今我要真心实意道歉。”
这一次,云镇霄在出门之前已强调过,让老夫人颐养天年,非必要不要离开寿安堂。老夫人也格外听话。此刻秋菊哭哭啼啼将云姗姗的意思转达给了老夫人。老夫人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了。“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做什么来?真是岂有此理,不过话说回来,这是老爷的口令,我固然是老夫人,但府上的事我何尝说了算?到底还是多反省一下,否则将来出来可又要胡作非为了。”
当年,老夫人被这能牙利齿的臭丫头哄的团团转。但现如今呢,已对云姗姗恨之入骨。固然她也没完全的接受云陌。但却打心眼里相信云陌不会给自己下毒。“夫人,老夫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家小姐吧,小姐也是一时糊涂啊。”
“她再“一时糊涂”一次,只怕我脑袋就要搬家了,张嬷嬷李嬷嬷,还不快将这家伙给乱棍打出吗?”
这么一来,秋菊不敢恳求了。俩膀大腰圆犹如男人一般的嬷嬷上前来将秋菊扫地出门。“以后不要再来了,滚远一点。”
秋菊倒是忠心耿耿。无计可施之下,又回到了祠堂。祠堂内,两人都在等消息。看秋菊一人到来,云姗姗骂一句“这个饭桶,能做什么?真是岂有此理,这点儿小事都弄不明白。”
旁边的孙姨娘急忙捂住了女儿嘴巴。“如今咱们能不能离开都在她身上了,你好端端的辱骂她做什么呢?我看这小丫头是个不错的。”
须臾,秋菊哭着将事情汇报给了两人。孙姨娘听到这里,恼羞成怒。“现在难不成咱们就只能找二皇子了吗?”
“二皇子哪里会理会我啊?如今沈妍苓在家一枝独秀,二皇子就更不会理睬我了,阿娘糊涂了吗?”
孙姨娘不说话了,细细的思虑起来。“最近天子时常找云将军聊和谈的事情,实际上众人都看得出天子不是器重云将军,而是……想要让云将军出生入死。”
这个现象,其实她早看出来了。在帝京,只要功高震主之人,尤其是武将,总会被皇上“器重”,从未安排不计其数的战争给他们,结果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想办法送你从后门出去,你却好好和殿下说一说,如何?”
听到这里,云姗姗只能点点头。在秋菊的帮助之下,格外艰难的打了一个狗洞,云姗姗狼狈的钻出了狗洞,她甚至来不及更换衣服,人已急三火四到了皇子府。今日,沈妍苓和慕容轩出门去了。“如今顾政严到邻国去了,一旦和谈顺利,将来更是独当一面,你猜一猜究竟他会站在谁的那一边呢?”
目前看来,顾政严似乎并未站队。亦或者说表面效忠于天子,对天子忠心耿耿。但慕容轩还是感觉后怕。太子道貌岸让,绝顶聪明。三皇子看似呆头呆脑,一肚子诗词歌赋,实际上却胸有甲兵。倘若她果真和表面看上去一般安贫乐道与世无争,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再讲父皇的看法,父皇似乎更喜欢太子和三皇子。前段时间,三人参加琼林宴去,父皇忽而心血来潮问到了论语之中的某些西思想,太子对答如流,三皇子有问必答。未必到了这里,二皇子嘟嘟囔囔,许久才冒出来一句,“颜回这个人,虽然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但还是乐滋滋的,这就是安贫乐道的体现了。”
那时父亲固然被逗笑,但笑过以后却也冒出来一句,“读书,还是多多益善,何苦不懂装懂呢?还有你们,有时候却懂装不懂。”
看似天子没表扬谁也没特意的批评谁,但这话却绵里藏针。从乾坤殿退出来,三个人心情都糟糕透顶。从那以后,慕容轩就时常将自己和他们两人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去比较,久而久之,得出了结论,实际上天子是不喜欢自己的。在父皇看来,她才是那不学无术之人啊。还在胡思乱想呢,马车却颠簸了一下。坐在慕容轩旁边那身轻如燕的沈妍苓险乎被丢了出去,沈妍苓当即怒了,“做什么呢?连车都不会控制了吗?”
闻言,那马夫迫切陈辞。“殿下,沈姑娘,是,是……是云姑娘到了。”
这两人的存在都是很尴尬的。五十步笑百步。慕容轩看似明媒正娶了云姗姗,但在府上云姗姗的话语权却远不如沈妍苓来的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