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智在一瞬间清醒了许多,用仅剩的力气打开窗子,直接跳了出去。外头吹来的冷风有些刺骨,可云陌却觉得自己身子好像着火了一般,宣腾着想要获得些热源。她听见脚步声离自己不过几米的距离,紧紧贴在墙边躲避着,正巧那男人推门走了进去,云陌趁着这会儿工夫直接翻出了院墙。夜已经深了,这个时候街上只剩下稀疏的几个行人,云陌逃的慌不择路,远远看见一顶熟悉的马车。这人是顾政严?见街上的行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云陌咬牙跳上了郭政严的马车。察觉到有人上了自己的马车,顾政严下意识抬手,拿出了暗格中的匕首,抵住了那人的喉咙。还没等他动作,温热的气息便喷洒了下来。“云陌,你做什么?”
见来者是她,顾政严收起了手中的匕首,有些慌乱的拖住云陌的脑袋。他的另一个手掌触碰到一片温热,垂眸一看,掌心一片温热的血迹。云陌此时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神智,嘤哼了一声,整个人贴在了顾政严的身上。他从未和一个女子如此亲近过,一时间竟忘了推开云陌,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肩头。“顾政严,水……水。”
云陌觉得自己烧的厉害,声音极小的在他耳边轻语。她的身子十分滚烫,顾政严也莫名觉得自己耳侧有些烧,抬手去推她:“你先好好坐在一边,本王去给你拿水。”
没想到怀中的小女人却不肯听话,两只手抱在他的脖颈上,身子微微扭着,一副不肯就范的模样。这着实有些为难他,顾政严伸手将桌上的茶盏拿来,倒在杯中吹凉了才拍了拍云陌的脸颊:“喝茶。”
云陌只模模糊糊的听清楚了几个音节,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碰上自己的嘴唇,忍不住轻轻扭了下头。茶盏瞬间被打翻,温热的茶水沾湿了顾政严的衣襟,令他倒吸一口冷气。云陌觉得自己要炸了,感觉到一点冰凉的地方就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她虽然渴望,但却不得章法,脑袋在顾政严的脖颈旁钻着,那毛茸茸的触感让顾政严捏紧了她的手腕:“你可想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了?”
“想清楚了……我要。”
云陌此时哪里还有神智可言?只恨不得截取他身上冰凉的来源,好暂时宽慰自己一番。顾政严呼吸沉重,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原本洁白的脸颊满是绯红,一双眸子也不似平日里的冷静,反而沾上了情欲的味道。他捏住小姑娘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云陌潜意识里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莫名对这感觉并不排斥,主动搂上了他的脖子。两人肌肤紧紧相贴,恨不得将骨血也融为一体,云陌脑子更加迷糊,只知道面前的男人如狼似虎般截去了她的呼吸,她只能发出闷哼的声音。云陌滚烫的小手向下摸去,摸到了他被茶水打湿的胸膛,发出一声舒服的闷哼声。顾政严咬上她的嘴唇,用力的碾磨了一下,像是在惩罚她似的。云陌痛呼,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顾政严,里头含着委屈。“小狐狸。”
顾政严咬牙,摁住她继续往下做乱的手,呼吸沉重的贴近云陌的耳畔,“别闹,在闹真要出事了。”
云陌动弹不得,只知道用脑袋蹭着他的下巴。顾政严却忽然停住了动作,硬生生强迫自己的呼吸沉稳下来。云陌没察觉到他的变化,完全是依照着自己的本能在行事。顾政严的额头紧贴着她的,发出一声似是无奈的叹息:“君子不趁人所危,本王若是当真做了什么,之后你会后悔。”
说完这句话,他没管云陌有没有听进去,在云陌脑后轻拍了一下,她便软软的倒了下去。外头马车依然在行驶,他看了一眼怀中面色潮红的小姑娘,冷声吩咐:“先回府。”
云陌一看就是中了药,若是这么耽误怕是会对身子不好,还得尽早解毒才是。潜鹿一早看见一道身影直接扑到了马车中,原本想进去救驾,却听到里面传来了羞人的声音,及时刹住了步子,心中暗叹。主子这怕是有桃花劫了。顾政严抱着她进了摄政王府,吩咐人备了药浴:“子鸢,帮云姑娘泡药浴。”
名叫子鸢的侍卫,脸色看着有些不情愿,狠狠的瞪了云陌一眼,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属下遵命。”
——云陌刚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木桶中,木桶中全是墨绿色的药液,散发着淡淡的草味。而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一层纱衣,整个人躺在木桶中,旁边还站着一个脸色奇臭的侍女。“我这是在哪里?”
对于逃出来之后的记忆,云陌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好像逃进了顾政严的马车中,后来被他一巴掌打晕。子鸢斜着眼看她,语气十分不善:“还能是哪里,这当然是摄政王府。”
想到自己对顾政严做的那些事情,云陌的脸颊烧红起来,连忙看向自己的手臂。在看到守宫砂的印子之后,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出什么事情,就算回去将军府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没事了,你去把我的衣裳拿来。”
云陌看得出来,这个侍女对自己很不服气,却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子鸢原本就不想待在这里守着她,闻言转头走了出去。待一切穿戴整齐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政严看着她,眉头舒展了些:“你无妨了?”
云陌看见他,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已经没事了,谢过摄政王出手相助。”
见她这羞涩的模样,顾政严反倒来了兴致:“你准备怎么谢本王?”
云陌看着他却没了开口的勇气,低头捏着袖子:“自然是,备上一份厚礼送来摄政王府。”
见她如此,顾政严也不再逗弄她:“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