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阳光,她看的痴了,初识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放映着。
那时的他才堪堪二十四岁,而她不过双十年华,可心中的报复让他们比任何同龄人都要成熟。 当时的她年少轻狂,不知世事险恶,却能在军中抨击国民政府; 当时的他少年老成,见惯人性丑恶,却依旧能对世事抱有期望。 两人的相识就像冰水碰上了烈火,热烈至极。 只可惜他们两人的性格又如何能长久,最终还是一梦成殇,山水不相逢。 她离开的那一年,傅斯年曾说过,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是在一起便是对方的累赘。 那时的她听过最伤人的话,却也说出过最伤人的话: “傅斯年,我们从一念成痴到长恨如歌,却好像谁都没做错。是以,我们的过往,就这么算了吧。”就这么...算了吧。 “回来了。”
傅斯年的声音落入亦舒的耳朵里,将她从回忆的漩涡里拽了出来。 她努力忍住眼睛中的湿意,装作轻松的说:“想不回来都难,日军偷袭珍珠港,美国被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
太平洋战争爆发,日本军团进驻上海公共租赁界。 日本帝国军队开始攻打马来半岛,日本帝国军队从深圳进攻香港,对美、英宣战宣言。 泰国与日本建军事同盟,并允许日军穿越泰国攻陷马来半岛。 国民政府对纳粹德国、意大利王国及日本宣战;“满洲国”对美、英宣战 纳粹德国、意大利对美国宣战。美国对纳粹德国、意大利王国宣战...... “这么多事,国际联盟只能派我过来镇场子。”
亦舒松了口气,像是播报新闻一般说这短短几天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再紧张。
傅斯年见她这样子唇角微勾,露出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最近是不太平。”他的声线极为柔和,听的亦舒要醉过去了。
曾何几时,他用这样的语气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亦舒回忆着,好像很久很久了。 ———————————————————————— 十年前,南昌国民城府(1931.3.25) 高跟鞋的声音随着亦舒的步伐响彻在楼道里,摇曳的身姿引得众人惊叹。 亦舒面上不显慌乱,优雅的朝与其擦肩而过的秘书点头问好,俨然一副高级秘书的姿态。 她的举动惊的守门的门卫一愣一愣的。再看看她胸前的工作牌以及手里的文件,便以为她是一个新来的秘书,不禁替她开了门。 亦舒温柔一笑,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进入了司令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并没有人,亦舒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朝着办公室中央的书桌走去。 办公桌上有众多文件,亦舒一份一份地寻找着有用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几乎翻遍了桌上所有的文件,却不曾看见那份最重要的。 亦舒咬了咬牙,从头发中拿出了一个发卡,打开了桌子旁的抽屉 ——里面都是机密文件。 在翻找了第二个抽屉后,她终于找到了自己要的: 一份南昌政府将在不久的将来公布的攻击令,向江西红军进行第二次“围剿”。 亦舒一目十行的读完后不免有些心惊。 二十万人国民军队在四月一日攻击红军,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挺过这次难关。 可这就不是她关心的了。 正想着,门外响起脚步声,亦舒慌忙将一切复位,从建筑的后门出来,迅速的躲在草堆后,时不时朝外看去。 等周围没了人她才微微安心,小心翼翼的从茅草堆后站起身。 当她找准时机,正要往侧门移动时,亦舒的余光撇见从右边突然出现的巡逻队,她猛的蹲下,胸膛中的心跳不免加快。 随着巡逻队一步又一步的接近,亦舒慌的连冷汗都要掉下来了。 此时她有些后悔,若是知道结果她才不会逞强,独自一人来偷这份情报。 亦舒握紧了拳头,计算着逃跑的概率有多大。 正当她决心闯一闯时,一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吓了亦舒一跳。 她飞快的转头,正巧对上了一双深沉如墨的眼睛。 傅斯年看着面前惊恐的女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还将她的嘴给捂上了。 亦舒瞪大了眼睛,却被男人压着弯腰离开,上了后院的一辆车。 那是他们的相识,也注定了他们一辈子终将纠缠不休。 到了车上,傅斯年扯掉了捂着亦舒的嘴的棉布,问道:“你是谁的人?”亦舒皱眉,一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傅斯年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我是傅斯年,毕业于美国麻省理工,现在是中央苏区红军二十一军特聘的秘书,管理二十一军的一切支出及军资。”
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这是你的雇主所写的信,让我代替他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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