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夜幕下,几颗残星挂在天空,游南萧望着数不尽的鱼怪从海水里爬出来,还得抽空看海面星辰的倒影,他的脚下漂浮着一堆残肢碎肉。以他的速度想逃走也不算难,可那样就要再等三天才能再来找出口。进来前,游南萧看见了白思兮,也不知掉在何处,他必须尽快出去才行。这么想着,剑光闪过,又死了一批鱼怪。可鱼怪的数量太多,根本看不清远处的倒影。游南萧思索着,以他的功力,可以抵挡大概十只鱼怪的毒,其他人虽然也想出去,但大多龟缩在后面,只有青棉和青澜替他拼命抵挡后方的鱼怪。一想到白思兮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游南萧微抿着唇冲进了那群鱼怪里。刺耳的尖叫声是即便堵住耳朵也能听到,所以为了不被偷袭,他们放弃了堵住耳朵。越靠近那片海域,鱼怪的数量越多,且战斗力越强。剑上全是水粉色的血,游南萧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出去。瞥见深入海域的游南萧,青澜瞳孔一缩,又杀了好几个鱼怪。他这是疯了吗?!近了……游南萧的一条胳膊被鱼怪抓伤,紧接着,身上的伤痕又多了几条。终于到了那片平静的海域,上面的星星跟他在女皇信上看见的一模一样。游南萧皱了下眉,回头看见一群鱼怪在不远处呲牙咧嘴,正想解毒休息一下再冲出包围圈,只见熟悉的雷光降落,眨眼间将那些鱼怪电成焦炭。有海水的帮忙,雷电的威力更强。白思兮从半空一跃而下,落在游南萧身边,把人从海水里拉出来,站在藤蔓做成的木筏上。“游大夫……”白思兮刚喊一声,就被游南萧紧紧抱住。听着他加快的心跳声,白思兮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很紧,抬手回抱住他,“我在。”
“嗯。”
游南萧松了一口气,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思兮,去山洞。”
“好。”
又有一群鱼怪扑来,被白思兮电成焦炭。藤蔓和风刃开道,他们脚下的木筏往岸上冲去。青澜和青棉看见白思兮都安心了许多。木筏路过时,藤蔓卷住他们抛上岸,躲过了后面追击的鱼怪。也不知道那些鱼怪是从哪来的,死了一批又来一批,好像无穷无尽。虽然被抛上岸有点狼狈,但也好过再杀回来。上岸后,那些鱼怪没有继续追,而岸上还站着好几个人,其中就有赤嫄和那个水灵灵。白思兮只是瞥了他们一眼,牵着游南萧去山洞治伤。青棉路过他们恶狠狠的瞪过去,说好合作,由游南萧去那片海域,他们吸引鱼怪,结果过去的只有他们三个,这几个就在岸上坐享其成。要不是太累,青棉绝对给他们一人来一下。青澜也是满眼疲惫,跟青棉回山洞。其他人各怀鬼胎,跟了过去。有白思兮在,游南萧自行解毒后,伤口很快痊愈,连疤都不剩。青棉对白思兮的能力十分羡慕,还没开口,肚子咕噜噜叫唤。三人看向青棉,后者脸一红,尴尬道:“一天没吃没喝,又打了那么久,你们不饿吗?”
游南萧和青澜一阵沉默。白思兮从空间里拿了一堆肉干和糕点出来,再催生出藤蔓,大叶片装了温水,心疼的轻抚游南萧的脸,“先垫一下,我去找点吃的。”
虽然解了毒、治好了伤,但功力消耗太大,游南萧还没恢复,脸色有些苍白,浅笑道:“好。”
看见肉干,青棉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咽了咽口水,满怀期待的问:“白姑娘,有没有我的啊?”
青澜也眼巴巴的瞅着。白思兮不是个小气的人,就冲他们给她家游大夫卖力驱赶鱼怪的份上,也得分点吃的。分给他们水和肉干,她说:“吃吧。”
兄妹俩道了谢,吃着肉干和糕点。别说这肉干本身的味道就很不错,哪怕是生肉,现在他们也能啃下去。青棉吃着肉干有点想哭,她还是头一回觉得以前的自己,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是那么幸福。不远处的阴柔男子说:“之前我们打到猎物,都分给了你们,现在你们吃独食不好吧?”
赤嫄看了眼那个人,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蠢货。青棉吃了东西,有力气说:“你还敢提这个?明明是一起出力找的食物,你不过是处理一下,一小块肉卖一百块源晶。还有那个水灵灵凝聚的水,想喝一口提一大堆意见,还想让我哥娶她,呸!”
白思兮不是很懂,“你们找不到食物吗?”
游南萧告诉她:“树林里的异兽非常凶猛,我们只能抓一些很小的异兽充饥。那些小异兽速度很快,勉强抓住,它们还会打开毒囊,肉也不能吃,但很亲唐倥。”
闻言,唐倥轻哼一声,“就算是卖的,我也给了你们食物。”
青棉眼珠一转,“那你一块肉干打算出多少源晶?”
“我冒着生命危险取来的肉,跟她带的肉能一样吗?”
青澜也没想到这家伙会那么无耻,“那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出口又怎么说?”
唐倥嗤笑道:“我们在后面也出力了,是你们不听劝告,非要往那边冲,关我什么事?”
而水灵灵说:“我是叫你哥娶我,他不愿意,我不还是给了你们水么?更何况,以我的能力也只能弄到那么多的水,我自己也是喝一点。”
比起唐倥,水灵灵做事确实没那么绝,但也好不到哪去,言语间都是想让他们记住今天的恩情。白思兮听得头疼,“闭嘴。”
他们当中最厉害的就是白思兮,她一发话,唐倥也没敢再开口。这些人的话,白思兮一个都不信,她只信游南萧,所以带着人出去找吃的。那些肉干和糕点是游南萧给她做的零食,总不能全给别人吃掉,还不如去打个大的。出了山洞,朝阳初升,那些黑压压的鱼怪如潮水般退散,海面风平浪静,连之前死掉的鱼怪也都消失不见,昨晚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