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虽然没找到合适的鱼类,却多了仙人掌,椰子树和芒果树。樊梨梨发自肺腑地希望,空间能争气点,让她把热带果树给养活。为此,她和屠沉特地划出了一片“热带雨林”果园。空间要是懂事,就只把这一带调节成热带气候,其他地方还是按照中原的气候来。樊梨梨相信,她的宝贝空间一定可以如此的灵性。移栽完芒果树,屠沉还有体力,就带樊梨梨继续到处游走。晚上毒蛇猛兽更加猖獗,要是没有屠沉以银枪相护,樊梨梨打死都不敢到处乱跑。随后,樊梨梨又发现一些花花草草,有观赏性的,有药用性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通通移栽进空间去。漫天繁星下,二人举着火把,在岛上闲逛游荡。跟白天的炎热不同,一入夜,温度骤降,海风拂过,能冻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樊梨梨裹得厚实些,为防止被毒虫咬,还扎起裤脚,穿上了鹿皮靴子。她突然想起来,荔枝也是热带水果,但在这岛上,好像始终没有看到。“屠沉,江州的荔枝,是从哪运过去的呀?”
屠沉道:“海州,此地多荔枝。”
中原九州中,海州三面临海,其几个郡县的荔枝在大靖相当闻名。每年,海州荔枝极其风靡,又多半流向江州和京城。相比起隔一天就会腐烂变质的海鲜,荔枝加冰后储存期更长,所以一艘载满荔枝的货船,以最快速度抵达各地后,荔枝还算新鲜。京城和江州的达官贵人们,对荔枝十分推崇,一些大户人家在旺季里,也敞开了肚皮随便吃。樊梨梨喜欢用荔枝做冰饮点心,即便定价偏高,也有无数人争抢。她本以为能得到荔枝树,以后自家有源源不断的荔枝吃,谁知道,屠沉说这里没有。这片广阔的海域不属于海州,尚且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想要荔枝树,得到海州去。樊梨梨默默盘算,海域之行怕是得延长时间。来都来了,总得再去一趟海州,充盈空间里的果树品种。两人逛了许久,等到火把一再被海风吹灭,且又要下阵雨了,才回到空间去。饶是屠沉也累得不轻,洗过澡后,抱着樊梨梨沉沉睡去。樊梨梨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抚男人的背,脑瓜子里还在考虑果树的事情。海域之行,原本只计划了十天,连同耽搁的日子,顶多十五日。因为回去之后,很快就是皇帝出巡到江州的日子。屠记要向行宫提供大量生鲜,可是空间在他们手里,万一池塘中的海鲜出了差错,就得从空间供应。还有美容阁和明玉堂,都得樊梨梨回去出谋划策,不能轻慢。如果要去海州,再一耽搁,就会错过天子出巡。樊梨梨左思右想,只能从路途压缩时间。大不了,又再坐船回去吧。晕船人士流出了苦涩的泪。翌日,两人放弃在岛上探索,抓紧时间出海。海上风浪不断,小渔船很难维持稳定,所以无法离开岛屿太远。屠沉撒下渔网,樊梨梨将手伸进海水中,感受到来自大海的力量。两个人又要掌舵,又要捕鱼,难免手忙脚乱,但是又不能带别人。否则,空间的秘密一下子就暴露了。到收网的时候,屠沉提网一看,里头鱼虾蟹倒是不少,但大部分是空间里有的品种。樊梨梨索性一股脑丢进空间里,屠沉接着撒网。船只不受控制,朝更深远的海面漂浮。屠沉看到顺流的风向有礁石,可以上去落脚。只要能固定在某个地方,而不是在船上这样漂流,就可以进入空间,哪怕遇到狂风骤雨也不怕。又是一网鱼,这里头有石斑,红杉鱼,马鲛鱼和银亮的带鱼,算是空间里少有的。樊梨梨喜滋滋地收进去,船也撞到了礁石上。这礁石颇大,足够容纳两个人在上头撒网抛渔笼。比起小船在海浪中招摇,还是在海中间的礁石上更方便。屠沉捕鱼,樊梨梨也没闲着,从海水中救起一只硕大的海龟。这海龟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藤壶,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樊梨梨忍不住摸出小刀,给海龟清理。屠沉撒了网,又把渔笼安置好,才到樊梨梨这边来。樊梨梨正撬藤壶,说道:“把这些藤壶收拾起来,待会我烤给你吃。”
屠沉不大好下手,皱眉道:“这个,能吃?”
“当然可以吃啦,还很美味呢。”
樊梨梨说道:“经常出海的渔船船身上,多半都有密集的藤壶,虽然麻烦,但是很好吃。”
这个时代帆船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现代的邮轮,所以更容易被藤壶寄生。屠沉想起曾经军船船身上的藤壶,实在难以想象,这玩意竟然可以下口。得樊梨梨的令,他还是将藤壶捡到竹篮里,待会任由樊梨梨这个大厨去烹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