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宁千霜问。“后天。”
宁千霜知道他动作很快,却没想到这么快,她想起宣侯,也罢,宣侯此人虽说变态了些,可也不是针对朝堂的,至于南海鲛珠,她本打算今晚就去,若实在找不到,就只有另寻办法了。她道:“那我今晚去和外祖母告个别。”
“好。”
稍晚一些,路西风来禀报事,君澜殇去了书房,宁千霜去找俩个孩子了。书房内,路西风道:“陛下,已经查到了,南海鲛珠在宣侯府。”
他把查到的内容递上,君澜殇接过看完,道:“竟然还有这样的秘辛。”
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宣敬世子不是侯爷夫人所生,而是蜀国先帝一个宠妃所生,南海鲛珠正是蜀国先帝让宣侯去找来讨宠妃欢心的。不过宣侯找来此珠,到底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路西风道:“陛下,有了南海鲛珠,娘娘身上的毒就能全解了,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娘娘?”
“先不用。”
君澜殇道:“去宣侯府。”
路西风跟着去了。宣侯府知道君澜殇来了,愣了一下,接着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立马出去迎接,把人接了进去。“陛下。”
宣侯行礼。君澜殇扫了他一眼,端坐高位,神色很淡,他道:“此番朕来,只为一事,南海鲛珠。”
简直直白到不能再直白,多一句废话都没有。君澜殇亲自登门,想来早就把事情查清楚了,宣侯没有费无畏的唇舌,他道:“臣手里的确有颗南海鲛珠,臣也可以把南海鲛珠给陛下,只要陛下答应臣一个条件。”
“朕应了。”
君澜殇道。他答应速度之快,饶是宣侯经过许多事,见过许多人,都惊讶了。他疑道:“陛下就不问问,臣的条件吗?若是陛下做不到吗?”
君澜殇扫了他一眼,身上抑制不住的王者威严,他淡声道:“没有朕做不到的事。”
何等的霸气,何等的自信,何等的有胆量。宣侯笑了,这位少年天子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很多,他道:“陛下稍等。”
说着宣侯起身走了出去。路西风道:“陛下,您都不问问宣侯的条件,若是他要您的皇位呢?或是要您的命?您该当如何?”
君澜殇睨了路西风一眼,很是嫌弃,“怎么?在蜀国日子太闲了?都忘了朕是什么人?”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有他的恶,当然,他的恶不是对天下百姓的。只是,他远没有外人看这么坦荡。他只是在他家小姑娘面前是这样子的。路西风后背生生出了一身冷汗。是啊。蜀国日子太平静了,以至于他都忘了,他们这位陛下是什么人,那可是杀人一点都不手软的货。别看他当皇帝当的好好的,背后的雷霆手段,是别人望尘莫及的。很快,宣侯回来了,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君澜殇面前。路西风接过,打开看了,里面躺着一个瓷白的盒子。宣侯道:“也许我自己爱而不得吧,所以,我看见天下的有情人,总觉得自己太孤单了,陛下,里面不是毒药,是种服用了让你忘记所爱的药,只要你服下,臣双手奉上南海鲛珠。”
路西风嘴角狠狠一抽,宣侯,你是脑子有病吗?君澜殇嗤笑一声,“宣侯这样做,心里能好受一些?”
宣侯摸了摸自己心口,道:“应该是会好受一些,当然,陛下千金之躯,为了一个女子,实在没必要,陛下也可以选择不服。”
君澜殇勾唇一笑,眼底光深深浅浅,他抬手拿起盒子里的瓷瓶,“宣侯确定里面的不是穿肠毒药?”
“谋害陛下的罪名,臣可承担不起。”
宣侯道。“可惜,里面不管是什么,朕都不会用。”
君澜殇道。宣侯似是早就料到这样的结局了,他道:“陛下明智,为了一个女子,的确是不太划算,帝王皆薄幸,想必女君也会理解陛下的。”
连理由都给你找的妥妥当当的。君澜殇扫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宣侯错了,南海鲛珠,朕要定了,此药,朕也不会服。”
他说话声音不大,可却有股让人不容防抗的压迫感,宣侯愣了会儿,笑了,“陛下,我早就说过了……”“是吗?”
君澜殇道:“朕想要之物,还没有得不到的,我为君,你为臣,宣侯莫不是以为自己手里有兵马,有银子,就可以替你撑腰?”
“臣以为,这些是能替臣撑腰的。”
宣侯道:“毕竟陛下在蜀国能用的兵马有限,且蜀国距大萧千里,陛下就算是想找人,也来不及了,不是吗?”
“宣侯大可以试试。”
君澜殇道。宣侯眼底的光沉了一些,盯着这位年轻天子,许是因为他太年轻了,又许是因为他外表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温润有理,所以暂时忘记了,这位少年天子自小就在血海中厮杀。“陛下……”“报。”
宣侯府下人进来,打断了宣侯的话,下人递给宣侯一封信,道:“侯爷,门外有人送进来的。”
宣侯看了眼君澜殇,他不紧不慢的喝茶。宣侯眼底狐疑更甚,打开信,待看见里面的内容,神色大变。“下去。”
宣侯道。是对府内下人说的。“二选一,宣侯应该不难做出选择吧?”
君澜殇放下手中茶盏,语气稀松平常。“怎么可能?”
宣侯眼底有不可置信。路西风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侯爷以为我家陛下吃素的吗?”
陛下的江山,可是自己一点点打下来的,真以为是靠着什么摄政王的身份登上去的?想当初,陛下陷在权力争斗中心,都能全身心的退出来好么?你一个区区侯府,算什么?要不早做打算,陛下怎么保证完好无损的接回娘娘?你以为蜀地城外一百里外的二十万大军是来闲逛的吗?“要么,宣侯交出南海鲛珠,要么,死!”
宣侯眉头皱了起来,道:“陛下知道,女君来过我这里吗?”
君澜殇脸上没有一点惊讶之色,也看不出情绪,根本无从分辨。“女君知道,南海鲛珠能救她,我当时就和女君说,让陛下替她来换南海鲛珠,可女君拒绝了,若是没猜错,女君应该没把南海鲛珠的事告知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