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静手里抱了个盒子,放在桌子上,道:“娘娘,盒子里面有给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衣裳,是清欢做的,她身子越发的重,所以便让臣女送进宫来。”
“替本宫谢谢清欢。”
宁千霜道。何文静应了声,好像没其他可说的了,偌大的偏殿里,落针可闻,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其实是何文静自己觉得尴尬。宁千霜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何文静似察觉到什么,起身行礼,“衣裳已经带到,臣女就先告辞了。”
“入画,送何大小姐。”
“是。”
入画就在殿外,“大小姐请。”
何文静欲言又止,到底什么都没说,跟着入画出去了。到偏殿门口,她犹豫了一下,往后看了一眼,惹的入画以为她有什么东西落下了,问了一句,何文静忙说没有,这才出了宫。入画回来后,嘀咕道:“娘娘,何大小姐好奇怪啊,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一直不说,焦躁的很。”
宁千霜笑了,“她是为以前的事,来送赔罪礼的。”
“啊,衣裳不是清欢小姐做的吗?”
宁千霜道:“清欢和我一样,针线活都一般,哪会做的了衣裳?”
入画恍然大悟。再说何文静出了宫后,懊恼的要死。明明入宫前什么说辞都想好了,结果看见宁千霜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不敢告诉她衣裳其实是她自己做的。她不敢说还有一个原因,她不确定要是宁千霜知道衣裳是她做的后,会不会收下。马车摇摇晃晃,她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知道想了多久,马车停下来了,何文静掀了帘子出去,一看愣了。是个巷子尽头,还是堵墙,马车好端端的怎的赶到这里来了?“你……”何文静要责问车夫是怎么回事,发现早就没车夫的影子了。她跳下马车打算先走回去再说,便见马车后堵了几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四个男子脸上都带着猥琐的笑。“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呐,哥哥们好好陪陪你。”
何文静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可是何太傅府大小姐,你们要是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是何太傅府大小姐啊,真巧啊,我可是何太傅府大公子呢。”
“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没信,还是根本就不惧怕何太傅府的势力。难言的恐惧涌上心头,何文静后退几步,地上是青石块,她后脚跟磕了上去,往后一摔,手撑在地上,火辣辣的疼。“哎呦,这么快就等不急了,哥几个,咱几个好好照顾照顾这位姑娘。”
几个男子脸上划过淫笑,朝何文静蜂拥挤过去,其中一个直接垮坐在何文静身上,何文静尖叫一声要挣扎,另外一个拽着她双手扣在地上。只听“撕扯”一声,她衣襟被拽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恐惧充斥着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就连上次被刺了一剑,她以为自己要死了,都没那么害怕。“救……”命字没喊出来,何文静嘴就被人捂住了。她眼泪夺眶而出,绝望而又屈辱,与其被这般凌辱,还不如死了算了,何文静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咬舌自尽。却在她咬下去之际,听见了冰冷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何文静睁开眼,看见不远处站了一个锦袍男子,男子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兄弟们,揍他。”
几个男子起身,朝面具男子冲过去。何文静忙起身,抓着被撕拽的异常凌乱的衣裳,抱着身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臭小子……啊……”一个男子冲上去,还没动手呢,面具男反手扣住他手腕,动作快到让人看不清。只听惨叫一片,几个男子瞬间被打趴下。几个男子也认识到面具男是个狠角色,纷纷跪了,眼底都是恐惧,“公子,我们就是路过,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对对对,我们就是看那姑娘冷,想着给她点温暖,您行行好,让我们走吧。”
面具男子冷笑一声,根本不信,从袖中飞出一排暗器,打中几个男子,几个男子立马倒地。何文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愣愣的看着面具男靠近。许是因为刚才的遭遇,何文静对男子莫名有种警惕,她瑟缩着身子,面具男柔声道:“姑娘别怕,我是娄兰驸马。”
娄兰驸马爷?何文静多看了他几眼,立马想出来了,难怪刚才她一直觉得他有点眼熟,在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上,她曾见过一眼。“你没受伤吧?”
何文静摇头,小声道:“没……没事。”
驸马脱下身上披风,递给何文静,何文静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披在身上,“多谢。”
“小姐先上马车吧,我送你回府。”
何文静点头,对方的身份让她安心了许多。她艰难的撑着身子,发现自己腿吓软了,抖的不行,根本站不起来。驸马爷道:“冒昧了。”
话罢,把何文静扶了上去。他没进去,就坐在外面赶马车。马车走了会儿,何文静才想起自己没有告诉她家在何处,她掀开帘子一角去看,发现是回何府的路,不禁疑道:“驸马,我好像并未告诉你,我家在何处?”
驸马一笑,“何家大小姐,本驸马还是认得的。”
何文静也没说什么。马车很快到了何府,不过没走正门,停在了后门,驸马下了马车去敲门。何文静这个样子也的确不适合走正门,她心说这个娄兰驸马心思还挺细腻的。后门很快开,是个丫鬟开的,见是府上马车,又见来的是个陌生人,有些疑惑,娄兰驸马道:“你们大小姐在马车里,她出了点事,劳烦去通报二小姐。”
丫鬟一听出事,吓的忙进去喊何清欢了,她慌乱的样子让何清欢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什么也顾不上就跑了出来。“姐。”
何清欢到后门,愣住了。“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