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宣平侯忽的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双手,忽的狂笑,“我心甘情愿的把皇位让出去,没想到,却被摆了一道。”
和皇室有关系的,根本不是长宁公主。而是宣平侯。他本就是遗落在民间的皇后幼子,当初被父皇认了回去,他也不愿意回归皇室,规矩太多,他不喜欢。他和皇帝感情甚好,他身份的事,从没瞒着他,俩人关系也亲密。是以,在宣平侯知道圣旨竟然要把皇位给他,他当场就拒绝了,给了自己兄长。他要皇位。他要初儿。没想到,背后藏着这样的事。江山拱手让人。也弄丢了心爱的人。他却还心甘情愿的替他守了那么多年的江山。呵!真是讽刺。“皇兄虽手段不正当,可也爱极了初儿,一直视澜殇为己出,撒手人寰之际,他写了遗诏,把皇位传给澜殇,算是弥补当年夺你皇位一事。”
“至于初儿,我见过她最后一面,她说,皇兄除了当初用手段一事,其实并无太多过错,以至于后来,皇兄知道了澜殇的事,也没对孩子,对侯府如何。”
“初儿让她转告侯爷,她不恨任何人,也希望侯爷不要恨,恨只恨,造化弄人。”
前程往事,恩多怨少,命盘里早就乱了,说的清吗?宣平侯仰头笑了。恩怨情仇,纠结在心底,是不恨了。岁月依旧冲淡了一切。有些人用生命乃至行动弥补了一切,又怎能恨?都过去了。“澜殇那孩子好像忘记了一切事。”
半响,宣平侯道。“不是忘记,是有些事,我们根本没让他知道,譬如楚衍生,本就是不存在的人,若说存在,也是他的影子,他当然不清楚。”
“不过当年,的确是有孩子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澜殇目睹了那场大火,可能会一直记得。”
“他七岁以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长宁点头,“是啊,皇兄驾崩,初儿饮毒酒而亡,我被陷害,你离京,皇兄那一道遗诏,是弥补,却也是催命符。”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良久,长宁开口,“侯爷的身份,打算公诸于众吗?”
宣平侯摇头,“不了,既然他视澜殇为己出,还传了皇位,我的身份公不公开又有什么关系?我想给孩子的,他都替我给了!”
“长宁。”
长宁侧头看着他。“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
“我心甘情愿的,何谈什么付不付出?更何况,初初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赚了。”
长宁道。宣平侯起身,坐到床榻边,轻柔的裹着长宁的手。……再说萧慕云来了边关营地,驻扎下来,鬼褚就来了。鬼褚行刺杀之事并未用真实面目,所以他根本不用掩饰。“殿下!”
“如何了?真的没救了吗?”
鬼褚眼底有浓浓的得意,“只看我那师弟每日都不出帐,就知道有多严重,晚些时候殿下可以去看看。”
“按照原计划行事,就算是他中毒了,我也等不了他断气那一日,我要亲自解决。”
“殿下放心,这一次,摄政王绝不可能活着回京。”
萧慕云笑了笑,起身出了营帐,朝主帐过去。“五皇子殿下!”
“皇叔呢?情况如何?”
路西风听见声音出来,眼底乌青一片,显然好几日没睡,他眼中带着敌意,“五皇子殿下难道不知我家王爷为何会中毒吗?”
“放肆,我家殿下千里迢迢赶来,一口水没喝,担忧摄政王安危,岂容你这般放肆?”
“殿下做了什么,心知肚明,我家王爷若出事,皇位岂不是殿下囊中之物?”
萧慕云眼底的光忽的暗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路西风,一字一句道:“来人,把这个挑拨离间的贱奴拿下!”
侍卫立马上前缴了路西风的剑。路西风怒斥,“殿下,您莫要忘了,属下是王爷的人,您还没权抓我?”
“本殿下是没权,天子剑有权,这样的人留在皇叔身边,只会耽误皇叔病情,拉下去,好好看管。”
“是。”
夜魅和木易闻声出来,萧慕云冷冷扫了一眼,“怎么?你们也想拦着本殿下探望皇叔不成?”
俩人对视一眼,把路让开了。萧慕云大步入内,入眼就是床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人。他蠢色乌黑,面容苍白,气息微弱,是濒死之相。“皇叔,谨修来晚了!”
夜魅和木易齐齐翻白眼,恶心,想吐。“申屠大夫呢?”
申屠刚好从外面端药进来,看见萧慕云,眼底掠过一抹精光,很快消失不见,“五皇子殿下。”
“皇叔的毒何时能解?”
“王爷中的毒颇为复杂,一时半会……”“是解不了,还是你故意不想解?”
木易忍不住道:“羌大夫是王爷的人,五皇子殿下未免干涉的也太多了。”
“可我记得,羌大夫还是宁大小姐的人,俩人已经和离,申大夫是真心实意的替皇叔解毒吗?”
“我自然是真心的,不过殿下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就不知道了,放眼整个京城,能给王爷下毒的,就那么一个人。”
萧慕云冷冷扫去,“申大夫在怀疑本殿下?”
“不敢,只是我师兄在殿下麾下效力,不知道王爷的毒,和他有没有关系?”
“笑话,我和皇叔虽然有诸多误会,但还不至于要害人性命,宁大小姐也会毒,武功也不弱,申大夫怎么就不说,是宁大小姐给皇叔下的毒?报和离之仇?”
“你……”“皇叔中毒不醒,军中不可一日无主,从今日起,我便是主帅,军中上下一切,若有违背本将命令,斩立决!”
木易和夜魅拱手,“是。”
萧慕云道:“申大夫既没办法解皇叔的毒,那便由本将的人来。”
“不用了!”
鬼褚道:“殿下相信我师兄,我却不信,殿下也不想被人说,您有私心,想趁王爷中毒,做对王爷不利的事吧?”
萧慕云冷笑一声。不自量力。萧慕云昏迷不醒,当他们还和以前一样吗?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不过他失手太多次了,这一次,他不想有任何闪失。“本皇子从来不惧那些名声,没人比本皇子更希望皇叔好起来,来人,去把鬼褚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