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千霜回了王府,头一件事就是去了地牢。武青武慕出来,道:“姜兰兰和秦子涵知道的都不多,还剩一个柳凤儿,一个字都不肯说。”
骨头倒是挺硬。宁千霜道:“其他俩人拉出去府外杀。”
“是。”
姜兰兰和秦子涵眼底都是恐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是无辜的,你不能滥杀无辜!”
“宁千霜,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你却不提前揭穿我们,你非要让我们露出马脚,你这是为你要杀人找借口!”
秦子涵大喊。宁千霜忍不住笑出声,“好啊,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秦子涵一喜,来不及说话,宁千霜又道:“你们昨夜不是给我二嫂嫂准备了合欢散,想要毁她清白吗?你们也感受一下。”
说完在两人嘴里各喂了一颗药。又示意武青武慕把她们拉出去。俩人眼底都是恐怖,不过被捂住了嘴,没发出声音。宁千霜随手从袖子里拿出个瓷瓶,递给入画,“点上,去去味,一地的血气。”
“是。”
很快,淡雅的馨香晕开,使人精神稍稍放松。目睹了这一切的凤儿冷然道:“摄政王妃倒是好雅兴。”
“没办法,被我家王爷养娇了,闻不得一丝丝异味,说吧!”
“你杀了我吧,我死都不会说的!”
“你家殿下昨夜来向我要人了。”
宁千霜道:“可惜,对比你的价值,显然你还不够格,他不肯拿鬼褚和你交换。”
柳凤儿冷哼一声,“鬼褚大夫价值自然比我高,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
“是啊,可你连柳媚儿都比不上!”
柳凤儿眼底的光有一瞬间的黯淡,宁千霜捕捉到了。她道:“你和柳凤儿自幼就在五皇子府长大,一样的身份,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你是暗夜里喋血的杀手,她是府里尊贵的柳小姐!”
她笑道:“世人只知柳媚儿,却不知有柳凤儿。”
柳凤儿冷冷道:“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柳媚儿能光明正大的喊一声云哥哥,你呢?喊什么,主子?你们看似生而平等,其实却不平等!”
“我们是姐妹,自是平等的。”
“是么?可笑你这一辈子追逐的终点,仅仅是她的起点而已,你用什么和她比?又怎么能似她一样,倾露自己感情?”
“若有朝一日,她成了五皇子侧妃,你该如何?”
“你做杀手这么久,可有得到过萧慕云正眼相看?”
“你们之间除了任务,可有别的什么?”
多亏了清欢,否则她也找不到柳凤儿弱点。柳凤儿精神有些恍惚。她不是很容易受别人影响,可这一刻,她却从心底感觉到了委屈。她和主子之间,除了任务,别无其他。连多看他一眼都是奢望。他的目光绝不会在自己身上多停留。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妹妹可以在主子身边撒娇,可以得到他的宠爱。可她不行。她要训练。她要替他办事。“值得吗?那么为一个男人,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你?”
“就算你死在这儿,他知道吗?他还有下一个柳凤儿,李凤儿,甚至周凤儿!”
“值?”
柳凤儿眼底有几分迷离。“你爱他对不对?可他给过你温暖吗?”
“他只是利用你而已!”
柳凤儿眼底的光浑浊了。“柳凤儿,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把子母蛊下到秦素心身上的?”
“子母蛊?”
柳凤儿似在回忆。“陶无双送汤带去的篮子下有个隔热的小层,子母蛊就放在下面,子母蛊受藏红花吸引,只要陶无双打开汤,就会钻进去,从而进入秦素心体内。”
汤从陶府到将军府,温度刚刚好。所以,就算是进入汤内,蛊虫也是存活的。宁千霜道:“子母蛊出自何处?”
“鬼褚大夫!”
“鬼褚大夫如何在何处?”
“不知!”
“可有解药?”
“不知!”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处置了吧,把尸体送还给五皇子府。”
入画担忧道:“王妃,会不会惹怒萧慕云?”
“送不送都是一样的结果!”
路过申屠被关的牢房时,他道:“王妃催眠人的手法倒是高超!”
其实是柳媚儿心中有太多杂念了。若换成是木易他们这样心无旁骛的,她一时半会还真催眠不了。宁千霜停下来,“申先生,许久不见,看来倒是适应了此处的生活?”
“我师兄在京城?”
“是啊!”
申屠还没说话,宁千霜又道:“别白费力气了,让我放你出去?你和你师兄联合起来对付摄政王府?”
“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王妃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我差点忘了,你擅长蛊毒?”
“王妃是想让我替白夫人解毒?”
“换你自由,如何?”
宁千霜道。很有诱惑力。他道:“王妃毒术远胜过我,连王妃都解不了,我未必能解。”
“那倒不一定,用蛊毒你是高手。”
“蛊毒并非我师兄擅长,可如今他却给白夫人下了子母蛊,我不知道这些年师兄的经历,唯一能确定的是,师兄毒术精进,我未必能替白夫人解开。”
“你倒是够坦白!”
“我做事有自己原则!”
申屠道。好吧,其实他在后悔。宁千霜当初还是孩子就给她下毒。也因为他的失察,害死了无辜。让她从小没了娘。他其实挺矛盾的。想这么久都没想明白。“我说话算话,你我联手,替我舅娘接了毒,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宁千霜说完转身就要走。“等等。”
申屠喊住她,试探地问,“王妃,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宁千霜道:“世界上可没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好人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看你自己如何定义自己!”
还能这样?出去后,吴秀在外面等着,见她们出来,迎过去,“王妃,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来寻,那姑娘自称是王爷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