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刚刚敲鼓的男子,是从那场大火中侥幸存活的一个孩子,现在已经送入宫中了。”
宁千霜听到,眸光微微一闪道:“走吧,回府。”
皇宫中。御书房内,皇帝看了御史台呈上来的证据,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好一个宁丞相!”
皇帝把一折子砸到地上:“杀兄长?杀妻儿?杀岳母?贪污受贿,陷害忠良,朕看出来了啊,他那张人皮下披着的竟然是一张狼皮?”
段公公也觉得毛骨悚然,战战兢兢提醒道:“皇上,宁业成到了。”
“皇上,臣冤枉啊!”
宁业成狼狈的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人故意陷害臣啊。”
皇帝额头上青筋暴起,把所有的证据都砸在他的身上:“你冤枉?宁业成,你有何脸面说出这种话?朕都觉得替你臊的慌。”
宁业成抓起地上的证据,一册册看过,越看脸色越黑,心也越来越沉。谁,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详细?详细道他什么时候杀得人,行的贿都这么一清二楚?他的手越来越抖:“皇上,这些证据都是伪造的啊,臣没有做过啊。”
简直是听不下去了。皇帝捏着眉头:“传人进来。”
段公公招了招手,小太监吧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带了上来,男子一张脸上布满了丑陋的疤痕,裸露出来的部分,似树皮一样,没有一处事好的。而且他的双腿不能走动,是坐在椅子上被抬进来的。他艰难的站起来,跪在地上,声音又粗又哑,很是尖锐:“草民叩见皇上。”
皇帝挥挥手:“起来吧,赐座!随即看向宁业成:“宁业成,不,朕该叫你宁业平,你仔细看看,认识吗?”
宁业成瞥见一双冰冷,淬满恨意的眼睛,心底猛地一沉,仍不改口道:“不认识!”
男子冷笑一声,沙哑这嗓子:“你不认识我,可我认得你,父亲!”
宁业成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忘记了吗?忘记了,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男子此刻的声音,有些像索命的厉鬼一般:“那天啊,本是个很好的日子,大伯高中,家里都在为宴席准备着,你们回来之后,似往常一样,你和大伯秉烛夜谈,大伯酒量不好,很快就喝醉了,不省人事,到半夜,那屋子着火了,我醒来时,火已经烧到了我身边。”
“我大声呼喊这,拼命的叫人,去喊躺在地上的父亲,可是父亲一动不动,我便跑过去,抬起他的手腕,才看见他手腕上没有胎记,他是大伯啊,可为什么大伯当时穿的你的衣裳?而你却没在?我又跑去喊母亲他们,可惜没一个人应我,我才发现,她们都被下药了,昏睡不醒。”
“即便那会,我也没有怀疑你分毫,直到我看见站在门口的你,我撕心裂肺的喊你,可你却一动不动,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大火包围,到那时,我才明白,原来是你动的手。”
“我还看见,你拿着火把,烫在自己左手上,那正好是胎记的位置,我那会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以为我会死在那场大火之下,可惜我没有......”“我活了下来,却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看着你离开,我努力的爬出去,爬到了河边,掉了进去,被冲到了下游,被人救起来了,可我却足足躺了一整年,能让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找到你,然后报仇!后来,我能下床了,可是我也发现自己的双腿残废了,动不了了,人人嫌弃,每一天我都过着地狱般的日子,午夜梦回,我总是梦见当初的那场大火,宁业平,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有梦见母亲,妹妹,大伯,以及我......”“天道好轮回啊,直到近日,我知道了一切,所以我来了,来揭穿你的真面目。”
宁业成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皇上,臣不认识她,一定是谁想要陷害臣......”“宁业平!”
男子厉声道:“天理昭昭,你躲得过吗?”
宁业成似乎没听见一般,嘴里只喊着:“皇上,臣冤枉啊......”“滚开!”
皇帝的眼中,满是嫌弃,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宁业平,作恶多端,证据确凿,带下去,打入天牢,听发落!”
宁业成撕心裂肺的喊着,冤枉,可没人搭理他。男子也被送了出去。御书房内,皇帝揉揉发疼的脑袋:“这宁业成隐藏的可真深啊,连真都被他骗了。”
段公公道:“皇上,这事到底是谁查出来的?这些证据又是谁通过御史台的手呈递上来的,要不要查查?”
皇帝微微皱眉:“知道了又如何?他揭露这么大的秘密,本就是大功,且背后之人能秘密把证据交给御史台,就算查,也无从可查,所以不必费心了。”
他头疼,头疼至极啊。他才提拔宁业成当丞相多久啊,还让他去彻查药材失窃一事,简直就是再打他的脸啊。可恨,简直是可恨至极啊!宁千霜回到摄政王府,直接进了寝殿,见君澜殇披着一件外袍,正在处理公事,她走过去,靠着他的肩膀道:“瞒着我做了这么大的事,要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
君澜殇看着她,眼里满是柔意:“知道了?”
“全京城都传开了,能不知道嘛?不过全京城都知道我是个没父亲疼爱小可怜了。”
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他,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揉揉她的小脑袋,眼底含笑:“不,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可怜。”
“君澜殇,谢谢你!”
宁千霜很认真的说道。替她拿到了证据,还查的那么清楚详细。虽然自己也能查到,不过是晚一些,也查不到这般详细,只是这心意,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感动的要以身相许了?”
君澜殇的眼底有些异样。宁千霜正在感动着呢,一听这话,眼睛亮亮的看了一眼床:“那我们现在过去?要不再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