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尔勒和芳烃菊子有时候就在一起玩耍。两孩子逐渐就有了好感,玩在一起,有时候还打在一起,个展自己的武功。他们俩玩熟了,就相互有了依恋,到时候就要找对方在一起玩一玩,耍一耍。
金秀相夫教子,偶尔还要接待来奉城的佟千户那边的人。东岗屯文帮主和西岗屯的武帮主那些人,都把金秀当做总帮主了。凡遇到了大事情,他们都来找金秀拿个主意。 金秀也不推辞,想尽一切办法给以帮助。人家信任你,你不能不尽全力辅佐。金秀和那萨浒商量,她想要带着两个孩子去东岗屯住上一段,同时教一教孩子功夫。 那萨浒想再也不以那左那右自居了,摇身一变还回了那萨浒的真面目。那萨浒收工,从故宫回到了家中。金秀说:“我要带孩子回东岗屯去。”那萨浒想一想说:“这个我是同意的。可是那珠木格还太小,你带的过来吗?”
金秀说:“实在带不过来,我就雇一个人帮助带一下。那边有我们的房子,岗上还有我们的田地。”
那萨浒说:“那就这样吧。那些岗上的地,收回来自己种吧,我看看,必要时候,我也回去跟你一起种地。这世道,变化的太快了,这个中华民国是个什么情形,我们也看不大懂。隐退到山里边倒是个好主意。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金秀说:“说走就走,明天天一亮,我就带着孩子走。”
那萨浒说:“我送你们回去,我告两天假。”
那萨浒金秀,雇了一辆大马车,带着儿子女儿,离了奉城,前往奉天东边而行。关鹏飞、那武都不知道这一情况,所以也没有来送行。 摇车大量地来了,漫岗的东屯西屯全部出来人来接。文帮主和武帮主带着人欢迎那萨浒一家回来东屯居住。 金秀甚至比那萨浒都受到更加广泛的欢迎,东西屯继续称呼她是总帮主。金秀也乐得这称呼,受人尊重的感觉特别享受。这儿有他们现成的木棵楞土坯房,这儿有他们自己的开垦过的田亩。 住在他们家的人赶紧给腾房子,种他们家田地的人来给送租子(粮食)。那萨浒和金秀非常大度,对于种地的租子,一律不要,自己的房子接收下来。 安顿下来,金秀带着这一对儿女,开始了乡间的田园生活。那萨浒吃官饭,身不由己,一个人返回奉省城中。 那萨浒夫妻离开这有几年,东屯西屯,都没有受到土匪的袭扰,相安无事,东西屯由于那萨浒和金秀夫妻的原因,他们也没有起任何的冲突,他们虽然各为其主,都觉得是在大帮主金秀的辖下过活。 赵尔巽大人答应的剿匪,也由于公事繁忙,无暇顾及这点小事情,再加上那些山匪们,也不敢出大格,这些事情就压了下来。 金秀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总帮主。她在教习儿子那布尔勒功夫,女儿那珠木格也受到一定的环境熏染,小胳膊小腿的,也一招一式地模仿。开始时,那布尔勒还有些思念芳烃菊子,可是有一群男女小孩,围在他的周围,也就渐渐忘了下来。 那布尔勒周围的一些男男女女小孩儿,小一点的听他的,大一点的也听他的。他们都知道,大一点的孩子也无法打得过他,他一个人能打好几个孩子。这些孩子们也要求那布尔勒教习他们一些功夫。自小就特别讲义气的那布尔勒非常为难,因为那家的功夫,祖训是不外传的。虽然金秀教习的功夫不全是那家的独门功夫,有很多是她的功夫,可是主体还是那家的门派。 文帮主和武帮主经常来金秀家讨一些主意。听说原先的一股大绺子的大当家的与另一伙土匪的头子结怨,手下被人买通,秘密下毒,给毒死了。新上来这位大当家的,不仅不仁义,还有点虎糟糟。那萨浒独闯匪穴救女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来东屯西屯骚扰过。 这新上来的大当家的,据说很不听邪,他要带领那绺子的人马,来会一会东西屯,这几天已经放下话来,看东西屯的人识不识趣,如果送上供粮食钱财孝敬,就会幸免于难。 文帮主和武帮主都来找金秀总帮主了。他们俩不仅仅是讨主意,更重要的是要金秀给想办法,控制住局面。 孩子们不在家,那布尔勒带着小妹妹在边玩耍呢。 文帮主说:“总帮主,我在想,这些年来都相安无事,现在这个土匪头子,想来找事,我们给他齐(收)一点东西,倒不是不可以,关键是他们会不会得寸进尺呢?我很怀疑。”
武帮主也说:“总帮主啊,大清国虽然倒了,可是中华民国不是还在嘛,俺朝中有人,你家当家的大威望在,我们不能就顺从了这帮土匪。”
看得出这文帮主和武帮主,对于自己的屯子,是真的上心的。尽管他们俩都对族中人不收取任何的好处,但是那份责任心在。 金秀说:“这个消息可靠吗?是不是传的瞎话呢?”
文帮主说:“不是瞎话,他们已经派人来过了。看那样子可不是试探,是先礼后兵的。”
他们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了大叫声,声嘶力竭的。还有孩子们的呼叫声和哭声。金秀说:“不好,声音不对,出去看一看。”
三人出来后看到了一帮孩子围住了一个人。这个人凶相毕露,和孩子们恶语相向,他动手打了两个男孩。那布尔勒带着妹妹,无法脱身,后来他把妹妹交给另一个男孩照看。他走到了那人面前,他说:“不许你欺负人,你欺负我们孩子,不行。”
这人是山里绺子中的信差,他来催一下东屯西屯预备上供的情况。他问孩子们文帮主家在哪儿?文帮主家的小儿子说不知道,知道了也不告诉你,看你像是坏人。 这信差就顺手打了文帮主家的小儿子。于是就传来了哭闹喊叫的声音。他们三人出来时,只见小那布尔勒,闪展腾挪拉开了架势,那信差大骂:“小兔崽子,你咋呼什么,我一脚就能把你踹死。”
小那布尔勒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对着那信差就是几个连环脚。这几脚踢的那信差直愣神,哎呀,这小崽子,别说,还真行,有两下子哎。当他准备换手的时候,小那布尔勒,已经转到了他的后身,对着他的后背,就是咣咣的几拳。信差再反转身时,小那布尔勒又躲开了他。他始终是打不到小那布尔勒。其他的孩子跟着起哄,嗷嗷地叫着。 金秀喊着那布尔勒:“尔勒,你回来,不要和他打。”
金秀在前,文武俩帮主跟在后边,他们来到了那信差面前。
信差说:“我是绺子中人。”文帮主问:“你前来何事?”
信差说:“我是来催一下,你们两屯给我们准备的粮食和其他的物品,是不是准备好了,我们大当家的让我来看一看。准备好了的话,是你们自己给送过去,还是我们下山来取回?”
武帮主说:“你们的胃口太大,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呢。这得一家一户去收。现在年景也不算好,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金秀说:“你回去告诉你们大当家的,就说,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要么我亲自给送过去;要么你们大当家的亲自来取。”
信差说:“还是你自己亲自去送吧。”
金秀说:“那好,一言为定,你回去送信吧。”
信差“一言为定,不见不散。我们在山里等你们送货。”
他又转对着那布尔勒说:“小崽子,你若是上山,我整死你。”
那布尔勒又要往前冲,吓得信差往后退去。“小崽子,你等着,看我不给你好看的。”
那布尔勒童声童气地说:“我用拳头打你个狗吃屎!”
信差慌慌张张地地离开了东屯,有点像是丧家犬样不堪。 信差走后,文帮主和武帮主又来到了金秀的家,他们俩担心这土匪新大当家的,会来骚扰他们东西两屯。东漫岗东西两屯比附近的其它当地土著人都富有,他们肯干,开荒种地,开小作坊生产小物件,酿酒坊,酿出的酒,在当地地很有销路。还有些人外出做货郎子,锔盆锔碗锔大缸的,他们都比当地人能吃苦耐劳。 原土匪大当家的活着的时候,也是垂涎欲滴,可是碍着那萨浒夫妇的威望,和朝廷赵尔巽大将军的文威和武威,不敢动手。他一死,新大当家的,就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急于下手,下帖,是一边试探,一边看效果。 文帮主说:“总帮主啊,我们不能给他们纳贡,这一开了头,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无尽无休。”
金秀说:“那是自然的,肯定不会给他们纳贡,可是这扣得怎么解开,这得琢磨琢磨。”
武帮主说:“不如将那英雄请回来,我们和他们干一场。”
金秀说:“不要劳烦大家了,和他们干上了,结了仇怨,日后就难收拾了。还是我一个人上山和他们交涉吧。”
文帮主说:“总帮主,那可是太危险了,这样吧。我们可不可以先少给他们一点东西过去,看他们的胃口大不大,若大,再想对策,若胃口不大,损失一点就损失一点吧,权宜之计。俗话说,破财免灾。”
武帮主说:“这样也是无奈之举。”
金秀说:“你们俩帮我照看好我儿子和女儿就行了。我上山上去走一趟,以前我家当家的,不是也一人上山去闯了他们的寨子,救回了那女孩子吗?现在他在奉城,我在这儿,我就替他再走一趟吧。”
在外边的小那布尔勒带着妹妹,被很多的孩子围着,要求他教他们功夫,那布尔勒说:“没问题,可是,我们家有个规定,不外传。”
一个孩子问:“什么叫不外传啊?”
那布尔勒说:“我也不全懂。就是不教外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