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百姓,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跪下,大喊着“求爵爷为我们做主”!这时有保卫队成员连忙跑了过来,小声说道:“东家,他们都是之前跟过来的,得知您刚刚当街杀了衙役,不少人都说感激您为他们报了仇,更多的人是希望你能为他们做主,惩治贪官污吏!”
杨林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平日里积压了太多的冤屈,没人能帮他们主持公道,自己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他们这才会自发聚在这里,来求自己。“大家请起,有什么冤屈,都可以说出来!”
杨林大喊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来,就是来杀人的!”
“我杨林虽不是官,但最见不得百姓受苦!生活不易,凭什么还要被那些贪官污吏欺负?今天,我便托大一次,为大家主持公道,肃清江河县的污浊!”
此言一出,百姓们更加激动了,那些跪在地上的百姓不仅没有起来,反而还朝着杨林叩起头来。“爵爷大义,当以先生称之!”
也不知是谁先喊出这一句的,紧接着无数百姓纷纷跟着高呼:“先生大义!”
百姓们眼中涌出泪水,激动万分。杨林也为之一愣。在大乾,“先生”这俩字,可不像上辈子那般只是个对男性的泛称,而是一个备受尊敬的称谓,代表着知识和智慧,往往只有有学识、有名望,有修养的长者才能当得起“先生”之称。相比起“爵爷”这样的官称,“先生”二字分量更重,也更加凸显尊敬!“先生,我儿去年上山打了头狼,到集市上去卖狼皮,结果被巡查的衙役张五看上了狼皮,不仅不给钱抢走了狼皮,还打断了我儿一条腿!求先生为我儿做主啊!”
“先生,小人是城郊李家庄人,因为知县老爷要在城郊修建庄园,就强占了小人家的房子,把我们一家全都轰了出来,现在小人房子已经被知县老爷拆了,小人无家可归,请先生为小人做主!”
“家母六十,患有腿疾,上街卖菜贴补家用,却被典吏收取重税!十文钱的菜,竟要收五十文的税!家母交不起税,就被抢了菜,家母与之争夺,被那酷吏一脚踹倒,从那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小人多次去县衙打官司,反被大老爷打了板子,状告无门,求先生为小人做主……”越来越多的人上前,哭诉着自己的冤屈。一桩桩,一件件,随着诉说的人越来越多,保卫队众人的脸上,都已是怒不可遏。特别是有些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行径,简直荒唐至极!杨林也越发愤怒。上辈子太平盛世,哪怕有些恶行,也只是凤毛麟角,被当作新闻,成为谈资。可眼前这数以百计的百姓,纷纷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他们的这些遭遇,甚至已经算不得稀奇,是每天都在上演的!本来,杨林以为自己是一个足够心狠,且足够理智的人。万事皆为利!无论是灭周家、赵家,还是现在正在做的事,这些全都是为了自己,哪怕帮他们一把,也只是举手之劳,只要自己过得好,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而现在,听着百姓们道出心中的冤屈,杨林便明白,想要从这浑浊的世道中独善其身,要么没有能力,要么铁石心肠!而他……做不到去漠视这一切!“大家快快请起,咱们现在就去县衙,我为大家主持公道!”
即便没有这百姓请命,杨林也准备这次彻底整治一下县城的豪门望族。而现在,他只想斩草除根!大部队随即朝着县衙进发。一路上,杨林接连下达了多条命令,随即一个个小队悄然离开大部队,前往了各个方向。“这是咋啦?咋这么多人呢?”
“你还不知道吗?那个‘豆腐爵爷’又来了,听说有人欺压百姓,他又来杀贪官了。”
“就是那个灭了周家和赵家的爵爷?太好了!”
“是啊,前几天听说他被大老爷逼走,我还以为这江河县又要和以前一样了呢。”
“这回不知道又有哪家要遭殃了?”
“遭殃?他们那叫恶有恶报!”
“就是,那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就算都杀了,也没一个冤枉的。”
“哎,慎言,慎言!”
街道两旁还有无数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这支朝着县衙挺进的浩浩荡荡大部队,也都意识到,怕是又要出大事了!县郊,郑家庄园内。酒桌上,刘家、李家、张家、吴家……县城各大豪族悉数而至,正齐聚一堂,以郑家人为首,推杯换盏,把酒言欢。郑家的家主郑锋举起酒杯,冷冷说道:“诸位,相信大家也不愿意被那个刁民骑在脖子上!那姓杨的敢对周坤和赵德义他们下手,就说明他也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如果咱们不提前下手干掉他,恐怕咱们以后,哼哼!也要步周家和赵家的后尘了!”
“如今有吴知县出面,联合了多方势力,杨林他必死无疑!”
“而现在……”郑锋目光炯炯,注视着在场每一个人,狞笑道:“就看诸位怎么选择了!”
“对付杨林不是哪一家的事,他是咱们共同的敌人!吴大人决定明日血洗靠山村!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若哪家不肯出力,以后这江河县,将没有他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