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辞他怎么过来了?宋予希脑子一白,有几分慌乱。一旁的谢天野,也在看到谢北辞出现时狠狠愣了一下,眼里的惊愕比宋予希还明显。“放开她,我向你证明!”
谢北辞无视宋予希跟谢天野的惊诧,再度对着持刀女人沉声开口。女人被谢北辞的出现打乱了节奏,戒备的瞪着他道:“你是谁,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谢北辞看了面色发白的宋予希一眼,冷声道:“我是她丈夫!”
“丈夫”两个字,让宋予希看向谢北辞的眼神,又带了惊讶之外的复杂。她没想到生死之际,竟是这个男人站出来,义无反顾的要救她。持刀女人显然也被惊到,她看看宋予希又看看谢北辞,手中攥着的刀,突然又紧了几分:“你胡说,她若是你的妻子,又怎么会跟天野厮混在一起!”
话落,谢北辞沉郁的眸,也带了几分犀利看向宋予希。宋予希“咯噔”了一下,心莫名开始紧张跳动起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跟谢北辞水火不容的关系,他肯为救她开口,已属难得。这个男人自尊心强又一身冷傲,之前两人就因为这份工作闹的不愉快收场,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个为钱不择手段,勾搭男人成瘾的浪荡女人。一如此刻谢北辞看向她的眼神,有躁怒有嫌恶有质疑,唯独没有信任。宋予希闭了闭眼,刚燃起的希冀之心也跌入谷底,她怎么能奢望他真的会救自己?就在宋予希心生放弃之际,谢北辞却突然开口。“我太太与谢天野是正当的工作关系,你若胡言乱语,破坏我们的感情,我会找律师起诉你!”
掷地有声的话语,带着谢北辞一贯的狂傲。却让熟悉他秉性的谢天野,愕然瞪大了双眸。谢北辞竟然为了宋予希,违背自己的意愿说话?这简直就跟一个眼里从来只有自己的人,突然为了别人拿刀捅了自己一样!震惊,但更多的是荒谬般的怪诞!他对宋予希这个协议妻子,难道真的动心了?宋予希也被冲击的不小,他的眼里分明写着狂躁跟不信任,却还是为她说话,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看着谢北辞,她从未有一刻,这么清晰又直白的盯着他看。持刀女显然被谢北辞的话动摇了,她挟持着宋予希走下天台,朝着他的方向走去。“好啊,你说你们是夫妻,那你当着我的面亲吻她,只要你亲她,我就放了她!”
持刀女一边说一边癫狂的笑,目光还转向了谢天野的方向。只要天野看到这个女人不洁的一面,定不会再喜欢她,这样他就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持刀女想着,重重将愕然瞪大双眸的宋予希,朝谢北辞的方向推去,只是刀还对准她的后心。如果这两人说谎,她的刀定会毫不留情捅进这个女人的身体。“快点,快——”女人癫笑着催促。谢北辞却面色冷峻,伸手接住被推到他怀中的宋予希。宋予希抬头与他对视,一双水眸中写满了惶惑的呆怔。她不知道谢北辞会怎么做,吻或者不吻,那两种画面她都不敢想。于是,就这样仰头看着他,显得不知所措。谢北辞看着眼前难得温顺又惹人怜的女人,顿了三秒,而后他薄冷的指尖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这一吻,惊呆了众人,看到这幕的谢天野和一直站在安全门附近的唐高,惊的下巴跟眼珠子都要掉了。宋予希更是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一吻本是证明,原本短暂的证实就可以,可谢北辞却吻的格外深长,像是偏执的占有,又像是对某些男人的警告。一吻结束,宋予希还没有回神。谢北辞冷躁的眸看向同样惊愣的持刀女,寒声道:“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持刀女恍若梦醒,刀缓缓垂落。众人见状松了口气,以为这事终于了结。却不想持刀女突然变卦,猛地抬起匕首,朝宋予希后心的位置刺去。“有夫之妇还要勾搭天野,她更该死!”
“小心——!”
有人惊骇地喊了一声。接着,便是匕首划破血肉的瘆人“扑哧”声,以及持刀女被一拳撂倒,笨重身体落地的闷响。宋予希惊魂未定的从谢北辞怀中抬起头,便看到了他左臂上触目惊心的血色。大片的血,渗透西装,更将他白色的衬衣染的如同血布。宋予希颤抖着樱唇,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她想去碰谢北辞的手臂,却又像怕弄疼的,嘴中却不断喃喃着:“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讨厌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弄伤……”这个情,她又要怎么还。看着骤然失措落泪的宋予希,谢北辞冷硬的心,也似被触动软化。他缓缓抬起手掌,极为克制地想要去碰触她沾泪的脸颊,却又在半空,攥拳收回。“我又没死,哭什么!”
仍旧是冷躁到不耐的话语。但这一次,宋予希没有在跟他互刺,而是依据自己的医学知识,给他做了紧急止血,然后拨打120,等待救护车的到来。宋予希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谢天野他们则留下来协同警察处理持刀女的事情。“你不用跟着,碍事!”
一到医院,谢北辞就想把宋予希赶走。一点小伤,他没那么脆弱。可宋予希这次,任他说尽难听的话,就是不走。坚定的陪着他拍片、消毒包扎、打针。看着宋予希为他奔忙的身影,一贯不喜旁人陪伴的谢北辞,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医生说了,你最近洗澡换药饮食要格外注意,否则容易感染引发更严重的病症。”
“大惊小怪!”
谢北辞冷笑着不置可否。宋予希一双晶亮的眸却看着他坚定道:“所以最近我搬回去跟你一起住,照顾你的日常起居,接送你上下班!”
谢北辞微愣抬头看向她,像是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半晌后,才冷硬道:“不需要!”
说完,单手滑动轮椅朝前走去。宋予希见状,小跑着紧跟其后,郑重道:“需不需要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在你身上的伤彻底恢复前,我都会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