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的束缚,夜冥就能大施拳脚。他的修为顶尖,手中的巨剑亦是坚硬无匹,挥洒出去的剑光如虹,即便是以一剑抵众弟子,夜冥也丝毫不落于下风。甚至,他占据了上风。众弟子使尽全力,与夜冥搏斗,却无一人能靠近苏轻月。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轻月把“毒药”塞到老宗主的嘴里。众弟子双目猩红,悲愤至极,他们杀死苏轻月的心都有了。“啊~”一声惨叫。苏锦绣眼中划过一道鲜红的血条,她瞳孔急剧的猛缩,露出惊悚和气愤的神色,神医门的神医武功不是很高吗?他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连苏轻月随便带来的一个护卫,都打不过?这些神医,真是废物。乔缪极快的捂住祁轩儿的眼睛,把小男孩护到一边。只见神医门一名弟子,执剑的手被夜冥砍断了,长条鲜血飞溅,他痛苦的哀嚎,断臂鲜血狂涌,这一幕被别的弟子看都,都不由的胆战心惊,夜冥的修为,实在是太厉害!他们越发觉得吃力。“芩师兄。”
沈知秋痛声嘶喊。他当即跳至芩师兄的身边,手指飞快的在他胸口点了两下,想要封住喷涌而出的鲜血,奈何创口太大,整个手臂的经脉皆断,点穴根本就封不住芩师兄的鲜血。沈知秋身上没有能止住血的伤药,他扶住芩师兄,说道:“我先带你去止血。”
芩师兄甩开沈知秋,痛苦急切的说道:“别管我,快去救老宗主。”
听到老宗主。沈知秋心脏传来窒息般的疼痛,老宗主本就昏迷不醒,苟延残喘,现在又被苏轻月这个毒妇喂下毒药,老宗主恐怕是凶多吉少。想到老宗主对他的恩情。沈知秋湿润了眼睛,他愤恨至极的盯着苏轻月,发下毒誓:“你害死老宗主,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啊~”“啊~”“啊~”数道悲惨的叫声响起,空中和地上一片血色,几乎染红了寝房,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沈知秋看到倒在地上的神医门弟子,不是断掉胳膊,就是断掉了腿,他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悲愤和怨恨。苏锦绣表情极为精彩,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神医门的废物,居然被苏轻月的护卫,砍成了残废?这要是传出去,神医门的脸恐怕都被丢进了。苏锦绣手指紧攥,心中妒忌不已,这么厉害的护卫,竟然瞎了眼睛,选择跟着苏轻月。他应该跟着自己才对。她是神医门的少小姐,可以给他享不尽的荣华和富贵。“啊~”“啊~”又倒下两个神医门的残废,夜冥感受到苏锦绣的视线,他转头朝她看去,那深邃的黑眸,似冬日里的冰棱般,不含一点温度,仿佛死亡凝视着她。苏锦绣惊骇不已,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有种想要逃离此处的想法。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傻逼,挡在她的面前。沈知秋高大的身姿,站在苏锦绣的前面,他不怕死的看着夜冥,悲愤的说道:“夜冥,你虽然是冥城城主,拥有至强的武功,但今日你帮苏轻月毒害神医门的老宗主,神医门绝不会就此罢休!”
“你即使杀了我们,可你杀的尽神医门弟子?”
神医门弟子诸多,遍布整片大陆,隐秘的世外桃源,也有神医门弟子。老宗主曾说过,神医门在千年以前,曾被带歹人灭门过一次,歹人贪图神医门至高无上的医术,但即使开创神医门的师尊死了,师尊引以为傲的四个徒弟死了,可神医门还有徒子徒孙。神医门……永不会灭。所以,神医门的弟子,会帮老宗主和他报仇雪恨的。“我不杀你们!苏轻月只让我废了你们。”
夜冥声音冷漠,他再次抬起手中的巨剑,指向沈知秋的头颅。沈知秋仿佛冷水灌顶,顿时一阵头皮发麻,他心脏不由的哆嗦起来,却依然咬着牙关,低声说:“少小姐,你快走。”
苏锦绣没有犹豫,转身就跑。那速度,比兔子都快。沈知秋这傻逼还松了一口气。夜冥蹙眉,他最想断的就是苏锦绣的手脚,看到人跑了,他身上释放出强势的威压,巨剑微移,对着沈知秋耳朵的位置,这个位置落剑,沈知秋的耳朵和肩膀包括整个手臂乃至一条腿,都要断。沈知秋可能身体都要被削层皮。废了就废了,沈知秋不会死的,他只会活的很痛苦而已。沈知秋面色惨白,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夜冥释放出来的威压,将他压的整个人都很难移动,更别说是反抗了。“夜冥,够了,放过他吧!”
乔缪于心不忍,看到神医门的师兄弟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他们已经失去了手或是腿,把地面染成血河,乔缪何其痛苦?他们毕竟同门一场,他并不想看到这样惨烈的情景。然而,夜冥只听从苏轻月的命令,只要苏轻月不发话,他就仿若未闻。乔缪看到快要落下的巨剑,他吓的浑身冷汗,急促的对苏轻月说:“快要夜冥住手,他是老宗主的干孙子,老宗主卧榻以后,他就没日没夜的伺候老宗主,老宗主若是醒来,肯定不愿意看到沈知秋变成残废。”
苏轻月拧了拧眉:“夜冥,住手。”
“嗯。”
夜冥收回巨剑。威压也一并消失,沈知秋差点软瘫在地上。乔缪松了口气。“咳咳……”一阵虚弱苍老的咳嗽声传来,床上的老者缓缓睁开眼眸:“渴……水……”乔缪浑身一震,目光火速的移向床榻,看到老宗主醒来,他惊喜的喊道:“老宗主醒了!”
在地上打滚的弟子们,听到这句话,他们全都停止了痛苦的喊叫。刹那间。安静的寝房中,再次传来老宗主虚弱嘶哑的声音:“水……渴……”众弟子闻言,脸上露出似茫然,似喜悦,似痛苦的表情,最后这些表情交织在脸上,变成了一种扭曲的笑容,他们身上鲜血不断的流淌,疼痛侵蚀着他们的每一寸肌肤,可此时残废的弟子们,都咬牙坚持着,甚至有的挨不住,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