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搞臭谢长则的名声，反而暴露了谢家父子的人品。 贺诗气得不轻，加上打电话对方一直通话中，就更加生气了，语气不可能好。 谢国利一想到刚刚失之交臂的五千万就肉疼。 贺诗跟他说的是互惠互利，可没有给自己什么好处，顶多答应帮他出几百万搞定那些亲戚。 连着钱现在都一分没见到。 “贺小姐每次都让我们听从你的安排，你的那些人脉和营销公司会帮忙炒作，可为什么每次都翻车？难道是你的人脉根本就不行？”
谢国利冷笑。 要不是听了她的鬼话，自己会躲着不接陌生电话？又怎么会错过雨森集团的电话。 他想得有点多，谢长则特意提醒他雨森集团的电话，多半这次的投资机会是对方拉过来的。 而自己就这么随随便便推了出去。 谢国利简直肠子都悔青，越想越觉得得不偿失。 贺诗：“你什么意思，你居然怪我？”
谢国利：“不然呢，难道怪我？不是你安排我们拉横幅线下闹事、你的人配合着线上炒作，保证万无一失的吗？”
贺诗气得头晕，她从小就过得顺风顺水，所有人都捧着顺着，最近几天受的气有点多。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贺诗语气尖锐地威胁，“你不要忘记，你现在身陷其中！如果这个时候撤销对谢鸾的控诉，就是你心虚！到时候才是真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国利气得一瞬间想挂电话，可是更久的时间之后，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贺诗冷笑：“所以你懂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乖乖配合我，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谢国利：“你想做什么？”
贺诗的声音缓和了下来，“我已经让人将500万打入你的账户，我这个人一向慷慨大方，希望你也不要藏着掖着。你不是说谢长则小时候看过心理医生吗？”
挂了电话，贺诗冷冷笑了一声。 颜汐和颜允之都插手了又怎么样，自己可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要怪只能怪谢长则太不识抬举，一步步逼着自己出狠招。 —— 颜汐就猜到谢家人踢到了铁板，不会吸取教训。 果然，隔天谢国利就开通了直播账号，大概是想着黑红也是红，堂而皇之地搞起了直播。 他选择了好几个平台，应该还跟某些平台有推广，直播的热度居然还不低。 除了水军，还有一部分人，有的是自诩聪明人，有的是想要蹭热度吸引流量的，有的就是单纯唯恐天下不乱的黑子，都聚集到了一起，帮着谢国利发声。 尤其是谢国利拿出那些所谓的证据之后。 在谢国利的账号评论区，完全是一面倒地讨伐。 【这个单子可不是作假，谢鸾你身为医生，底线呢？】 【录音里的小孩声音是谢长则吧，这么冷静地提议给自己爷爷安乐死，真恶毒。】 【谢长则很小的时候就一直看心理医生，说是情感缺失，其实就是反社会人格吧，难怪那么小就残忍地谋杀亲爷爷。】 【楼上造谣是犯法的！你说的这些都是一面之词，根本没有证据！】 【听了几遍录音也不觉得有问题，姑且认为小孩的声音是谢长则，他说的是“他很痛苦……答应他吧”，怎么就认为是提议安乐死了？】 偶尔帮忙说话的人很快就被黑子狂喷，根本不容许有任何不同的意见冒头。 Cindy：“老板，我们要下水军吗？”
如果任由对方胡说八道，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这个世界从来就是这样，如果你一声不吭，别人不会觉得你体面有礼，反而怀疑你是不是心虚。 谁的叫声最大，被更多人听到，似乎谁说的就是真理。 人都有先入为主的习惯，先发声的人总容易占据道德高地。 虽然目前看来大部分网友还是很清醒，不会被带歪节奏，还会帮着谢长则说话。 但也有不少看似公允的理中客，强调谢长则那个时候还太小，被父母利用了也说不定，反正谢国利手上有谢鸾开药的证据。 颜汐：“不用。谢长则手里有证据，而且警方也已经介入，在做调查了。”
她今天就是陪着谢长则去一趟警察局，做笔录。 “你去关注谢国利直播收集证据，还有那些带节奏的营销号和大V，我要告他们。”
那些人在网上舞得很欢畅，不可避免地也顺带嘲笑鄙夷一番颜汐。 大约觉得谢长则没有证据，或者觉得颜允之一个大集团的老总没空跟他们计较，一个个言辞都相当激烈。 正好方便她们收集和保全证据。 Cindy明白了过来：“好的，正好最近在开展网上风气肃清行动，这也算是典型的案例了。”
—— 郑文鑫眼看着几个账号被自己骂得不敢吭声，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去倒杯水喝。 上次没能帮贺诗学姐出气，这次他是主动循着谢国利的账号找过来的。 在网络的掩护下，他觉得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 既然能考进帝都大学，他的智商本来就在普通人之上，思维逻辑能力很强，很容易就抓住别人的漏洞疯狂地踩。 因为言辞犀利思维敏捷，他的发言屡屡被顶上热门，很多人都来膜拜。 郑文鑫觉得很得意，这样下去，搞不好很快他就要红起来了。 他当然不排斥当网红大V，毕竟流量就意味着利益。 一杯水喝完，室友从外面回来，“郑文鑫，你的快递。”
“什么东西？是文件吗？”
郑文鑫有些意外，怎么会有文件寄给自己，难道是自己前不久投稿的回函？ “可能是杂志社的录用回函。”
郑文鑫微微一笑，当着室友的面拆开了文件。 好奇的室友纷纷探头看了过去，旋即面面相觑，这好像不是杂志社的回函，而是律师函？！ —— 【今天收到了一封律师函，大家猜猜谁寄给我的？就是那位豪门大小姐！搞笑了，我说了几句实话，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维护小白脸啦？看样子小白脸床上功夫了得，伺候得大小姐身心舒畅，这才不顾脸面跟我们小人物计较，果然是资本家的做派。有种你就寄法院传票，寄律师函吓唬谁呢，真当我是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