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了。阮寒星用这种冷漠又讥嘲的目光看着他,口气中带着傲慢鄙夷,仿佛他是给她提鞋都不配的垃圾。这无疑极大地刺痛了他的自尊心。“表嫂。”
他猛地抬起头,张嘴喊了她一声。嗓音不像平常一样柔和,反而含着几分冷意,直勾勾地盯着她,寒声道:“你不觉得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吗?”
“听不下去了?”
长睫颤动,阮寒星看过去,冷笑道:“做得出来,怎么还害怕别人说?”
程珉的脸色难看。偏偏他现在有求于人,处于劣势地位又不敢跟她撕破脸。最后只能忍气吞声,仿佛没有听出她的嘲弄和恶意,沉声道:“表嫂到底怎么样才愿意把我也一起保释出去?不要拐弯抹角,直接给个说法吧!”
倒是难得肯直接一回。阮寒星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了一圈,忽而牵唇笑了一声,道:“刚刚阮小姐不是给你做了示范了吗?怎么?标准答案就放在面前,你都不会抄?”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令人难堪的话,可是她的眼睛里分明却写着一句话:你怎么这么废物。程珉的喉头一梗,觉得自己的口腔中仿佛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她竟然,竟然敢这样侮辱他!可是他似乎又没有别的选择,看着她无所谓地抱臂站在一侧的模样,阴沉着脸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在阮寒星不耐烦地催促中,悍然低下头。“求……表嫂帮个忙,保释我出去。”
死死地咬住牙关,他的口腔中血腥气更浓。打了一架,他从来梳理整齐的发丝散乱,有几缕垂落下来,遮盖住他的表情。他的眼睛里全都是阴翳冰冷,一字一顿地寒声道:“求表嫂帮忙。”
就算看不到他的表情,这饱含着恨意和屈辱的声音,依然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