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不像话。可是，他还有机会吗？“人都在那边，咱们首映礼，只怕连个水花都没有。”
冯晨苦笑，抱着头无助又绝望地蹲在地上，哑声道：“没有宣传，谁会愿意来啊。”
这个时代，是流量的时代。都不能让观众看到，电影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区别呢？总之都是无人问津的。他也想要靠作品实力说话，可是他怕的是，没有说话的机会。他这些年在圈子里沉浮，不是没有朋友。现在还能赶过来的，都是看在情意上。可是这些，根本不够。相对于王政早就开始铺天盖地的宣传，《寻找》的热度简直像是一滴水汇入大海。一点波涛没有，就无声无息地消融。几人一时之间沉寂下来。阮寒星的眉头皱起，细细思索破解的办法。垂着眼在手机上发什么消息的霍沉，这时突然抬起头。他的脸上，永远都是成竹在胸般的淡定，嗓音平静地道：“五分钟后，《时代影视报》和H市电视台、《娱乐周刊》……这几家的记者会过来。”
冯晨和周淑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底放出惊喜的光芒。他说的这几家媒体和电视台，那可都是金字塔的顶端，寻常人根本请不动的那种！就连在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的王政，办首映礼都不敢奢想能邀请他们到场！他们不是在做梦吧？“霍，霍总……”冯晨的手都在抖，嗓音发颤：“您，您说得是真的吗？这，这可开不得玩笑啊……”他的鼻子很酸，快要哭出来了。这种时候，他真的承受不了丁点的噩耗了。像是一根拉满的弦，他已经绷到了最大的限度，再多一点打击，都会被轻易击倒。他没办法再承受失望的痛苦了。幸好，霍沉从来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准备一下迎接吧。”
收起手机，霍沉淡淡地道：“他们会带着自家合作影评家一起过来观影，位置够吗？礼物提前准备好了吗？”
“够，够够够！”
冯晨高兴得差点蹦起来，满脸都是欣喜若狂：“您放心，太够了！礼物也有多的备份，我，我我这就再去检查一遍，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怠慢！”
他真的高兴疯了，曾经让他直觉性有些害怕的霍沉，在他的眼里简直就像是救世主。要不是根源上的敬畏还在，他简直要扑上来狠狠地亲一口。太好了！他们的首映礼不但不是个笑话，还要亮瞎王政那小子的狗眼！不知道是不是醉心于梦想的人，总是格外纯粹。兴奋的冯晨简直像是个孩子，三步两跳地去做最后的准备。周淑梅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眼眶却忍不住红了：“看他高兴的那个样子，一点都不稳重。”
阮寒星微笑不言，目光落在霍沉的身上：“霍先生帮了大忙。”
她毕竟根基还浅，面对这样的危机事件，她不是不能解决，却没办法像是霍沉这样。举重若轻，似乎再大的问题，放到他面前都轻描淡写。不值得他皱一下眉头。“能为夫人分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对她浅浅地勾起唇角，霍沉微微倾身，凑在她的耳边。潮湿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朵上，他的声音低沉：“或许，我值得一个奖励。”
阮寒星的耳朵上泛上粉意。这会儿放映厅里还很空旷，仅有的小猫两三只媒体，凑在一起脸上都带着点别样的情绪。“这……就这么点儿人吗？”
有个戴帽子的迟疑道：“就算看在霍氏的份上，也不该这么夸张吧？”
三分之二的座位，都是空空荡荡的。这像话吗？让他们到时候拍照都不好拍，多尴尬啊！“我听人说，隔壁王政王导的电影，也在开首映仪式。”
穿马甲的压低了声音，左右看看，有点感慨地道：“说不是故意撞上，谁信啊！”
“这，不至于吧？”
戴帽子的愣住了：“王导好歹也是个知名导演了，这么针对一个新人？”
“这谁知道呢？听说媒体都是答应了这边，转头故意放了鸽子。”
穿马甲地哼笑一声，脸上带着点儿怜悯：“瞧着这位倒是会办事儿的，可是碰上王导这么一弄……有什么办法？”
多损啊！一招釜底抽薪。这会儿就算发现了，要再邀请别人过来参加首映仪式，也已经来不及了。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人家抬抬手指，就能给碾死。看看旁边，给他们这些摄像都准备了的小礼物，戴帽子的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