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走上这条道。分明以前也不是没打架输过,不知道为什么,被阮寒星那沁着冷意的眸子扫过,就有恐惧的寒意从脚底窜上来。让人从头到脚都像是浇下一瓢凉水。太恐怖了。更叫他害怕的是,阮寒星垂下头,从地上捡起不知道哪个小混混掉落在地上的钥匙串。那钥匙串上叮叮当当一堆钥匙和指甲刀。最让他惊恐的是,上面还挂着一把小小的多功能折叠刀。此时那把折叠刀,正被如玉的素手悠然地展开,刀锋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眼的光芒。那一瞬间,小混混的脑海里快速地闪过了很多东西。这么小的刀应该不至于致命吧?可是,这毕竟是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肉割皮不要太轻松。被自己的脑补吓得痛哭流涕,小混混的心态崩了,哭道:“求求你饶过我吧,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跟老大的时间不久,你饶了我……”“想什么呢?”
淡淡地瞥他一眼,阮寒星蹲下身,动作干脆利落地抓住他的衬衣下摆,手上用力,小刀行云流水地捅下去。“滋啦——”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响,她清冷的嗓音带着几分讥嘲响起:“你做错了事情,有法律惩罚你。为了你这种人弄脏我的手,你也配?”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曾经被警局送过锦旗的。哪里就至于为了一个小混混,去试探法律的界限。小混混脸色惨白,被她一吓,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趴在地上不敢出声。拿到着布条重新回到顾钊的身旁,阮寒星不客气地将布条直接缠在他的腰腹上方。顾钊本来就发白的脸色更白几分,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连嘴唇上的血色也都褪去。“顾钊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
伍月心疼不已,抱着他眼泪掉得更急,担忧地看过来:“阮女士,你这是……?”
“免得刀子错位。”
阮寒星垂下眼,淡淡地道:“我们两都不是专业人士,也不敢把刀子拔出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她的口气轻描淡写。与之相对的,伍月的眼眶更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好在救护车来得也很及时。只是这里车不方便开进来,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将顾钊抬上救护车。伍月跟着担架后面,急匆匆地要跟着上车,六神无主,满脸都是慌了神的样子。见她这样,阮寒星忍不住叹了口气,喊住她:“伍小姐。”
“阮女士,我现在没有心思讨论别的事情。”
伍月应声扭过头,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顾钊的伤势……有什么等顾钊没事我们再聊行吗?”
“伍小姐,你要知道感动并不是爱。”
阮寒星的眉头皱得很紧,劝道:“他既然骗了你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真的要原谅他吗?”
“阮女士,顾钊为了我,被那么长的水果刀捅进肚子里……”伍月咬住嘴唇,坚定地道:“如果这还不能证明他对我的爱,还有什么能证明?既然我们是相爱的,还有什么不能过去的?”
在帮她挡住那一刀的时候,顾钊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可能只是受伤,也可能落下终生的病痛,甚至可能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