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红唇微启,阮寒星勾唇冷笑:“你这样,只能证明你的丑陋和嫉妒。”
“我这个从前无人问津的,真正的阮氏大小姐,活得比你还好,心里很不甘吧?”
勾唇一笑,她睥睨着阮未思,寒声道:“我告诉你,我不但要现在过得比你好,以后更要永远都比你过得更好。”
“我管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招惹我,就要做好被我抽耳光的准备!”
她曾经数次忌惮阮未思女主的身份。前世的经历,终究给她留下了阴影。她曾经想干脆佛系的生活,不去计较那些过往,权当自己跟这些人毫无干系,只要能安安静静地过好这一生。可是有些人的心,一直都是脏的。她重活一世,可不是为了活得窝囊的。看着阮未思面无血色,摇摇欲坠的模样,阮寒星凑近她。阮未思瞳孔大张,浑身发颤,在她逼人的气势下,僵硬着每一块肌肉,连后退这样的简单动作都做不出来。她眼睁睁看着,阮寒星那张艳丽动人的脸在她面前放大,红唇贴在她的耳边,吐息清浅。她说:“阮未思,你真像个小丑。”
“你胡说!你这个贱人!”
阮未思眼珠赤红,近乎癫狂地抓过餐桌上的杯子往她身上砸过去:“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阮寒星,你去死,你去死!”
如果不是阮寒星,她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霍沉为什么要站起来?!如果霍沉还是个瘸子,阮寒星就不会在她面前这么得意。如果没有阮寒星,她就不会屡次被顾钊抓住尾巴,最后闹成现在这个局面。“你可真是可悲。”
看着她满脸的疯狂和怨恨,阮寒星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还记得前世,她嫁给钟少阳之后,接连遭遇外婆病死,沈奈跳楼,和肖白入狱。一连串的事情,把她打击得像是老了几十岁。她跌入泥泞里,顾不上自己个人形象,狼狈又凄惨的时候,在电视里见过阮未思。阮未思衣着华丽,戴着奢侈的珠宝首饰,跟顾钊恩爱地出现在新闻里,整个人高高在上,光鲜亮丽。和现在这个脸上带着巴掌印,头发乱糟糟一团、疯狂病态的女人判若两人。可是她似乎又根本没有变。或者说,不管是前世的阮未思,还是现在的她,其实都是一样。“小的时候靠着阮泽明,你得意洋洋,眼高于顶。现在依靠顾钊……哦,不,顾钊很快就要跟伍月结婚了,你或许连他都没办法依仗。”
眼神里带着怜悯,阮寒星看着她,轻声道:“从始至终,只会依靠男人,阮未思,你难道不可悲吗?”
为了得到阮泽明的喜爱,她装乖巧懂事,像是木偶人,削去自己的棱角,变成阮泽明满意的女儿。为了得到顾钊的爱,她又开始扮演不食烟火的小仙女,温柔体贴又乖巧。现在为了更大的利益,顾钊不肯爱她了,她会怎么办呢?是会选择不再依靠男人,还是抛下顾钊,重新找一个人来依靠?又或者说……是继续把自己变成顾钊喜欢的模样呢?她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仿佛被踩中了痛脚,阮未思猛地跳起来,满脸狰狞地怒吼道:“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不依靠他们,又能怎么样?“你小时候没有依靠爸爸,只不过是因为爸爸不肯要你。”
带着几分刻薄,阮未思咆哮道:“你现在还不是依靠霍沉?如果没有霍沉,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什么都不是!”
“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她觉得荒谬,又深受侮辱,一把抓起作为摆设的花瓶砸在地上:“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
“不,我跟你不一样。”
摇摇头,阮寒星淡然道:“至少霍沉出轨的话,我绝对不会低三下四地哭喊着挽留他。”
即使是前世,她利用钟少阳往上爬,也从来不是作为一棵菟丝花,全部依靠他生存。她一次次在酒桌上喝得出血,一次次熬夜去学习公司管理的知识,忍受着别人的冷眼苛责,努力争取每一个机会。前世钟氏能发展到那个程度,可以说完全是依靠她。钟少阳才不过是躺赢的那一个。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把自己的未来荣辱,寄托到一个男人身上。“你现在也不过是仗着已经跟霍沉领证,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根本听不进去她说了什么,阮未思尖声道:“如果霍沉抛弃你,你就不会在我面前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