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重新被提上日程。霍沉准备的礼物装满了两辆车的后备箱,大包小包提进家门的时候,惹得外婆心疼不已。“回家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太破费了。”
外婆简朴节俭了一生,看着这堆东西直心疼:“太浪费钱了……我一个老太婆,哪里用得完。”
霍沉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很好地柔化了身上过于凌厉的气势,休闲的剪裁凸显了他身上的青年气。越发衬得他容貌俊美高贵,宽肩窄腰。面对外婆,他收敛了平日的冷淡疏离,唇角噙着浅笑,显得可靠知礼,话虽然不多,却每一句都言之有物。外婆显然满意极了,笑得眼角皱纹开成了花,一个劲儿地往他手里塞零食。几个小的也都表现得礼貌乖巧,霍浅浅和霍景轩最是活泼,凑在外婆身边讨巧卖乖,逗得外婆合不拢嘴。她骤然出嫁,又是顶替了阮未思跟阮泽明做利益交换,嘴上说得再好,外婆总是忧心的。这次带霍沉兄妹一起来,外婆总算放下了心,连笑声都更爽朗了几分。看着外婆开心的样子,阮寒星不禁也翘起嘴角。“等我的腿好了,陪夫人去长大的地方走一走。”
霍沉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到时候还要劳烦夫人为我介绍。”
阮寒星微微晃神。她想起前世,她的出身是钟家讳莫如深的公开的秘密。林柔自恃豪门贵族,将她长大的地方贬到了泥土里,怎么看她都不顺眼。钟少阳的父亲钟定国,虽然没有亲口辱骂过她,却总是冷漠以对,不屑鄙夷溢于言表。钟思思像林柔,从来都看不起她。钟少阳呢?嘴上说着不在意,每每合作伙伴问起她是哪家千金和从前的事情,他总是露出尴尬难言的丢脸模样。对比钟家,霍家是豪门中的顶尖。可是不论霍沉还是霍家小辈,从来不张口规矩闭口脸面,对外婆礼貌亲热,对她生长的环境没有丝毫鄙夷。收获了这样多的真心,回头去看过往,越发觉得有些可笑。她反握住他的手,浅笑:“好。”
注意到他们私下的互动,外婆眼底的笑意更深,兴致盎然:“今天外婆高兴,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盘炸酥肉。”
这是外婆的拿手菜。阮寒星小的时候,家里穷的厉害,逢年过节才能开一次荤。炸酥肉就是她记忆里的顶级美味。她忍不住想笑开,跟上前去:“我给外婆打下手。”
“我不要你。”
外婆想也不想地拒绝,推她:“去好好陪陪霍沉,别添乱。”
“外婆你偏心。”
她不依:“见了霍沉,就不爱我了。”
外婆被酸得直皱眉,小小的二居室里充斥着温馨的,属于家的味道。在这片欢声笑语中,门铃响了起来。来人皱着眉,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这片土地上有什么病菌,强忍着询问道:“请问,阮寒星在吗?”
开门的霍浅浅皱了皱鼻子,扬声道:“大嫂,有人找你。”
阮寒星应声出现,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脸色顿时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