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未思穿着一身香槟色的小礼服,头上带着缀满了碎钻的小王冠,整个人像是娇养出来的漂亮小公主,吸引了不少目光。江秋雨满脸自豪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只要能够被于晚收到门下,你以后就不愁嫁不到好人家了。”
皱了皱眉,像是对她直白的话十分不适,阮未思压低了声音:“妈……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年轻漂亮的女孩有一张柔弱白嫩的脸,眼底里却藏着势在必得的野心勃勃。摆脱了那个瘸子,她一定会有更好的人生。江秋雨并不在意,眼底都是笑意:“妈妈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你一直都是妈妈的骄傲。”
阮家在这样的宴会上并不算什么,能进来费了不少心思。程意看着这对几乎将野心写在脸上的母女,抬了抬下巴:“浅浅,你瞧,那就是你大嫂的妹妹和继母。”
“我说了,我没有大嫂!我不承认。”
霍浅浅不耐烦地皱起眉:“谁要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当我大嫂?她也配?”
霍家四小姐霍浅浅,才回国,就被一起玩的小姐妹带到了这个宴会上。不过是出国留学一段时间,大哥的腿瘸了就算了,还莫名其妙弄了一个贫民窟出来的女人当她的大嫂?就算大哥残疾了,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能高攀得上的好吗!只要想到听到的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霍浅浅就觉得头大。浅薄粗俗,只知道动手的泼妇。只要跟她联系在一起,都觉得分外的丢人。见她这个态度,程意眼底沁出得意,笑道:“谁说不是呢?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提,我表嫂,可能连品牌都分不清,多好笑啊?”
“别说了。”
霍浅浅越想越心烦,端着果酒一口饮尽:“我都不想回去了。”
“浅浅,不是说那个女人也要来参加这次的宴会吗?”
有跟她玩得好的名媛笑着撺掇:“不如,咱们给她个颜色看看?”
霍浅浅意动。这时候,门外传来喧哗声。她们下意识地看过去。高挑瘦削却不干瘦的身形穿着黑色的晚礼服,慵懒中透着十足的优雅高贵,缓步进来。她的礼服裙长而蓬松,有一截落在地上。不用侍者上前,跟在身后的霍二和霍三赶紧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地替她提起裙摆,如同忠心的骑士拱卫在她的两侧。霍浅浅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这是她那个一副总是“世界无趣,不如去死”的二哥和脾气暴躁、桀骜不驯的三哥?她不是看错了吧?还有挽着那个女人手的,不是她回到霍家之后总是胆小的,灰扑扑地躲在角落里,稍微动一动就要哭个不停的五妹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她几个月没回国,这个世界就变得玄幻起来。而且那个女人……她眼神恍惚,身侧的小姐妹用手肘悄悄地推了推她,语气里带着无尽的艳羡:“这就是那个女人吗?怎么那么好看啊……而且……”而且一点也不像没有见识的土包子,进场一抬眼一微笑,气场全开犹如carry全场的女王。不是早知道,谁敢相信她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是啊,她怎么能这么好看呢……霍浅浅也愣住了,心底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好看又怎么样。”
同样看呆的程意回过神来,越发的羞恼妒忌,尖酸道:“徒有其表的花瓶你们见得还少了吗?娱乐圈这样的女人不是有的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脸,就想爬进豪门圈子里荣华富贵。”
她刻薄地笑了一声:“也不怕爬得太快太高,摔个稀巴烂。”
可是,娱乐圈的那些人,都没有她这么美,这么有气质啊……有名媛悄悄在心底里反驳,但是仔细看看瞬间成为全场焦点的那个人,心底又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喃喃道:“只有一张脸好看,确实没什么用。”
“那也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霍浅浅皱起眉。这些话在大嫂的出身宣扬开之后,她都是已经听惯了的。以前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却莫名有些不顺耳起来。她本来就是个骄纵的大小姐性格,心里不舒服就直接怼了回去:“有些人想要这张脸想要疯了,还不是只能自己偷着丑?”
她没注意到,身侧环绕的女孩们听到这话,纷纷都变了脸色。程意被扎了心窝,勉强扬起笑:“浅浅,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很讨厌她吗?她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表哥?”
霍沉是谁?整个上流圈子的传奇,商场上无数老狐狸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甘拜下风,商界的神话。智商超绝又长相俊美,犹如造物主偏爱的神祇。在场的闺秀,有哪个没做过嫁给他的美梦?“也不是完全配不上……”霍浅浅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起码这张脸,这个气场,是配得上的。“你说什么?”
其他人没听清。“我没说什么。”
霍浅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一张脸折服,不耐烦地甩手:“懒得理这些事,走了,出去透透气。”
程意气得跺脚,又不甘心就这样任由阮寒星出尽风头。伸手拉住她,正要说什么,耳边却传来惊讶的抽气声:“伍总怎么过去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伍铮端着酒杯走近,眼眸深深地落在阮寒星的身上:“霍夫人。”
他的长相无疑是出色的,不然也不会即将四十,还引得无数名媛闺秀动心。西装是常人难驾驭的嫩粉色,穿在他身上却越发显得风流多情。叫人一打眼就知道他是个浪子,却又不由为他无情也多情的桃花眼而怦然心动。“伍总怎么去找霍夫人打招呼了?伍氏跟霍氏不是一直都是死对头吗?”
“前段时间听说伍总给她送了一大捧玫瑰?怕不是见猎心喜,哈哈哈……”“嘶——伍铮这个笑面虎……他那些花花公子的手段,听说霍夫人从贫民窟出来,哪儿见过这阵仗?”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这件事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