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迟到，刚六点左殿就想把人从床上捞起来。薄暖阳感觉自己压根没睡，刚闭上眼就被弄醒，她起床气格外大，把脸埋进枕头里想哭，顺便又踢了两脚在男人身上。左殿摸摸鼻尖，把枕头拿到一边，凑过去哄她：“乖，再不起会迟到。”
“那我帮你请假，”见她困得难受，左殿耐心提道，“明天再回，行不？”
“......”薄暖阳又昏昏沉沉地躺了五分钟，挣扎着起床穿衣服。洗漱过后，左殿拎着她的书包等在门口，见她出来，又把人搂进怀里，带着往下走：“老公周五晚上就去接你，新房子让人打扫了，这几天住宿舍，行不？”
“......”提到这，薄暖阳抬头，“房子你退了？”
不知是想到什么，左殿下颚线条有点僵，他没正面回答，将话题扯开：“想住呼延青那也行，就是不能跟她出去乱搞，懂不？”
“......”谁乱搞了。有本事你当呼延青面说！薄暖阳无语地按了电梯。去楼下吃了早饭，左殿带她往私人停机坪走。之前因为左小司的婚礼，薄暖阳坐过一次商务直升机，她看着眼前的这架轻型直升机，还有点新奇。直升机是两人座的，上去之后左殿低头帮她系上安全带，戴上耳机，好了之后，男人抬眼看她。不过须臾，左殿咧嘴笑了：“我老婆长得真好看。”
“......”薄暖阳被他看的有点别扭，转过脸，看着外面，喃喃道：“恋爱脑。”
从都城到四州大概一个半小时能到。飞机起飞，薄暖阳忍不住偏头看了眼主驾上的男人。他戴着耳机和墨镜，侧颜线条流畅，表情认真而又专注，脖子靠近锁骨的地方，还隐隐露着半块吻痕。帅到惨绝人寰。薄暖阳抿抿唇，好像也能理解他为什么喜欢亲自己这个地方。她就。好像。也挺喜欢的。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左殿随意瞥了她一眼。很快又将视线收回。停顿两秒。男人散漫又欠揍的声音传来：“你的，别客气。”
“......”—到了四州是早上八点，还有半个小时上课。而都城那边的事情也多，左殿不能多留，只是把新车的钥匙给了她，见她要走，又把人拽回怀里亲。好半晌，他气喘吁吁松开她。“这几天乖点，”左殿拇指蹭着她脸颊，低声道，“想我了就告诉我，半夜也能来接你。”
薄暖阳很乖：“好。”
顿了片刻，左殿抿唇，总觉得不放心，又跟她商量：“要不晚上我让人来接你，明早再送来，行不？”
“......”薄暖阳忍了忍，好脾气地说：“你见过跨省上学，还每天来回的吗？”
“......”左殿挑眉，不大正经地说，“有什么不可以。”
懒得再跟他多说，薄暖阳直接走人：“拜拜。”
“......”—到了学校刚好是上课的点，第一节课是关悦的。下课之后，关悦踩着高跟鞋过来，弯腰，手肘支在薄暖阳的桌子上：“啧，你老公是真的猛。”
“......”被她这么一说，薄暖阳连忙拿镜子出来看看自己哪里没遮住。看着她的动作，关悦笑：“黑眼圈。”
“......”薄暖阳顿了顿，不解，“只凭个黑眼圈？”
“啊，足够，”关悦很得意，“主要是你老公看起来就不会放过你。”
“......”感觉这个话题若是再聊下去，该少儿不宜了，薄暖阳将话题扯开：“干嘛？”
关悦叹气：“晚上有个高定的酒会，你陪我去。”
“我困，”薄暖阳不大想去，“想补觉。”
关悦：“下节课别上了，就趴这里睡。”
“......”薄暖阳无语至极，提醒她，“下节不是你的课。”
关悦冲她眨眼：“放心，我帮你搞定下节课的老师。”
“......”还能不能有个为人师表的样子了！一整个上午，薄暖阳硬撑着熬了过来，吃完午饭，她从抽屉里掏出小枕头，趴在桌上简单补个午觉。教室里有点吵，她睡得也不太安稳，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做梦。梦境似乎是她昨天没做完的那个。七夕过后的事情。中国传统的情人节过后一周，便是传统的中元节，俗称“鬼节”。薄暖阳那几天正好恶补到了【聊斋】这部剧。每天看得瑟瑟发抖，只敢白天出去，傍晚就要回家，晚上再拉着薄文，躲在被窝里接着看。给薄文气的险些把光盘捏碎。中元节那天，薄文一大早就提醒她：“今天鬼节，你可千万别出门。”
想到【聊斋】里的各个镜头，薄暖阳认真地点头。她绝不会出门的。上午十点左右，男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没起床？”
薄暖阳正坐在院子里写作业：“起了。”
“......”那头顿了几秒，又问，“起床了不过来？”
薄暖阳诚实地说：“我今天哪都不去。”
“......”沉默。大概又过了几秒，男人凉飕飕地问：“昨晚上又看什么了？”
“......”怕他发火，薄暖阳稍微篡改了一下剧情，“一个书生和美女的爱情故事。”
男人又顿住，隔了会，声线平直地问：“那美女，不会没脑袋吧？”
“......”见这边沉默，男人直接给气笑了：“老子之前提醒的不记得是不？”
“哎呀，反正我不出去，”没想到能被他猜出来，薄暖阳快炸了，“明天我再去找你。”
男人声音越来越凉：“今天八月二十号了。”
“嗯。”
男人默了片刻，声音似乎带了点哑：“老子还能见你几天？”
“......”因着暑假没剩几天，男人这段时间格外的黏她，听他这么说，薄暖阳又开始心软。她讷讷道：“我有点怕。”
“老子在这呢，”男人没好看道，“护着你，行不？”
“......”考虑几秒，薄暖阳答应了。临挂电话之前，男人凉凉地扔了句：“把家里的光盘全部带过来。”
“干嘛？”
男人很干脆：“捏碎。”
“......”薄暖阳自然是不可能把那些光盘带去的，她收拾完书包，又拿了根奶奶给她的小桃枝装进书包侧面的兜里，神神叨叨的去了外婆家。到了之后，男人掀起眼皮子瞅她：“光盘。”
薄暖阳：“没带。”
大概也猜到她不会带，男人直接起身：“行吧，走吧。”
“去哪里？”
男人挑眉：“忘了上次说的，带你过节。”
“......”薄暖阳快骂人了，“你被鬼上身了吧。”
他妈/的，带她过鬼节。男人直接伸手把她包里的桃枝抽走，放在眼皮子底下瞅了又瞅。紧接着，肆无忌惮地笑了出声。“你才像是被鬼附身了，出门别说你是个现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