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李浩与枝枝举办婚礼的日子。薄暖阳已经结过婚,也不能去做伴娘,倒是多了些清闲,她提早去工作室忙了半天,到下午的时候才带着礼物和红包去了婚礼现场。怕到时候肚子痛,薄暖阳提前吃了止痛药。婚礼在郊区的玫瑰庄园举办,来人不多,都是比较熟悉的亲戚朋友。黑虎他们也跟着李浩父母从百谷镇赶了过来。见到他们,薄暖阳的眼圈酸了又酸,硬生生忍住了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黑虎盯着她看了会,倏地开口:“小暖妹妹,你可别哭啊,否则大左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薄暖阳吸了吸鼻子,控制了下情绪,轻声说:“我去看看枝枝。”
“去吧,”黑虎大咧咧地摆手,“等下来跟哥哥们坐一桌。”
“好。”
枝枝已经换好婚纱,正满脸幸福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做李浩的新娘。“你怎么回事,”从镜子里看到薄暖阳的身影,枝枝惊讶地转身,“你是生病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例假的原因,听到别人问这种话,薄暖阳总觉得下一刻就能哭出来,情绪总是控制不好。她吸了口气,眼睛还是抑住不住的红:“没有,来例假了,肚子痛。”
“不是,”枝枝往她身后看了看,“你自己来的?”
“嗯。”
枝枝打发走了其他人,等室内安静下来,才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哭吧,别憋着了。”
话音一落,薄暖阳的眼泪就随之落了下来。“你这是怎么了,我以为你回来你们该和好了,这是没和好?”
见她哭的伤心,枝枝也跟着难过。薄暖阳把眼泪擦了:“对不起,你的婚礼我还这样。”
“别扯这些没用的,”枝枝不爱听这些,“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薄暖阳抽泣着,就是因为说不出原因,她才难过。那些隐秘而又不能为外人道的过往,以及这些过往的丑陋真相,她谁都不能说。也因为不能说,会引起所有人的误解。她只能受着。枝枝等了一会,叹气,伸手帮她把眼泪擦了,轻声哄她:“好了啊,眼睛都这么红了,我跟你说,等下席上有你喜欢吃的菜,多吃点,不够我帮你去酒店后厨偷一份。”
“......”想象着新娘子去后厨偷东西的样子,薄暖阳破涕为笑。“来,帮我看看,还差什么。”
见到她笑,枝枝悄悄松了口气,连忙把话题引开。搞完这些,伴娘陪着枝枝准备上场,薄暖阳便出了化妆间,走廊里很安静,还要穿过几条长廊,才能走到婚礼现场。左殿正倚在走廊拐角,嘴里叼着支烟,下巴微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薄暖阳目不转睛的从他旁边穿过。“......”像是气到无语,左殿把烟掐了扔掉,两步跟上她,语气散漫地问:“这是谁呀,自己老公都不认识了?”
没打算搭理他,薄暖阳加快步子,转了个弯,穿过第二条走廊。前面是一片紫藤花铺成的花廊,光线也亮了许多,左殿偏头瞥她,下一刻,手掌拽住她的手腕:“跟谁哭了?”
薄暖阳用力抽手,眼泪又掉了下来,似是恼怒自己的不争气,她压着声音回:“关你什么事?”
“哭什么,”左殿单手攥住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低哑,“该哭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薄暖阳抽不开手,恼怒道:“那你哭啊,我不拦你。”
说着,她忍不住,又抽泣了下。左殿松了点力道,盯着她看了几秒,绷着嗓音道:“你都哭成这样了,老子还不得先哄你。”
“我不用你哄,”停了片刻,薄暖阳努力恢复情绪,尽量平和地说,“我对不起你,所以你也不用哄我。”
“......”花廊下有紫色花朵落下。左殿轻柔地擦掉她脸上的泪,语调带着妥协:“老子愿意当舔狗行不,给你做一辈子的舔狗,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