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湄进了客厅,她正好看到,换好演出服的千寻,从卧室里出来。千寻将一套男士礼服丢给伊湄,“你小叔的演出服,叫他换上。”
“姐姐,”伊湄心生好奇,“我二叔呢?”
“二叔?”
千寻愣了愣,“你说凌夜吗,他是你二叔呀。”
她嘴角一勾,如实告知说:“我把他绑在卧室里了!”
绑?伊湄惊了个愕,她瞅瞅千寻,身段纤细,婀娜多姿,个子虽然有不矮,有一米七。可她和一米八五的凌陌尘比起来,矮了一大截呢。这男女有着天生的力量悬殊,凌陌尘又是吸血鬼,力气超级大,他,他能被千寻给绑起来?伊湄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内心腹诽:二叔呀二叔,你若不是乖乖就范,千寻姐能把你绑起来。看不出来呀,你那么外表正正经经的一个人,骨子里还有受~虐倾向,喜欢被欺负。“姐姐,”伊湄又好奇地问,“你和他很早以前就认识吗?”
千寻又曝出个惊天内幕:“岂止认识,我和他,连结婚证都领了!他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今天相见,他不认我,也不承认他过去的身份,我真搞不懂,他是什么心思。”
“唉,”伊湄颇为同情,“他不认你,你预备怎样呢?是就此放弃,还是慢慢搞定他?”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千寻咬牙,“我肯定要搞定他,哪天,我和他生米煮成熟饭,看他还嘴硬不。要他还负隅顽抗,我就把他煮成焦锅巴!”
我勒个去!伊湄对千寻佩服之至。同时,她内心也为凌陌尘哀叹三秒钟,唉,二叔呀二叔,碰上介么狼火的二婶,温文尔雅的你,估计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音乐会开幕在即,要赶紧前往剧院,伊湄捧着陆希捷的礼服,走进客房,“小叔叔,我们快去剧院吧,给,你的演出服!”
方才,陆希捷全程戴着耳机,客房的墙壁隔音效果又好,千寻和凌陌尘在外面闹腾的惊天动地,他愣是什么都没听见!音乐会结束后,又是深夜。回酒店的途中,千寻向陆希捷建议:“酒店里有客人退房,今晚,你和伊湄住到别的房间里吧。”
千寻的心思,伊湄心知肚明:她要和凌陌尘度过二人世界,自然不希望别人打搅。“好好,”伊湄当即表示同意,“小叔叔,我们住另一个房间好啦,免得打搅千寻姐!”
陆希捷纳闷,昨天,伊湄软磨硬泡的,非要和千寻住在一起,今天又说别打搅她。小破妞啥意思来着?咳,小女孩就是名堂多。回到酒店时,千寻特意从厨房带了一份简餐。陆希捷和伊湄另换了个房间,这间总统套房里,只有她和凌陌尘。卧室里,凌陌尘保持着双手被束缚的姿势躺在床上,眼眸微阖,似乎睡着了。千寻解开束缚他手腕的领带,又在他脸上拍了拍,“睡着了吗?醒醒。”
凌陌尘自然没睡着,和心上人久别重逢,他思绪万千,心事重重,怎么可能睡着。他睁开眼睛坐起来,千寻将装在打包盒里的简餐,递到他面前,“饿了吧,给你带了夜宵,吃点。”
凌陌尘目光投向别处,“不吃。”
千寻追问:“真不吃啊?”
凌陌尘简洁地回答她:“没胃口。”
“呵!”
千寻放下打包盒,“还闹脾气玩绝食了,得得,不吃就不吃,一顿不吃,也饿不死你。”
此时,千寻正好有些饿,简餐凌陌尘不吃,她自己吃。她拆开包装盒,撕开一次性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夜宵。凌陌尘看了眼包装盒里的饭菜,京酱肉丝,配上软炸里脊,和清炒油麦菜。很简单,看那成色……也不怎么好,估计味道也差。他微微皱眉,千寻平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吃饭吗?应该是,她的厨艺,他印象深刻,啥菜都不会,做黑暗料理倒是有一手。自己不会做饭,只能下饭馆或者吃外卖,她也真够悲催。吃完夜宵,千寻将包装盒丢进垃圾桶,她坐在床沿,瞅着凌陌尘,寻思着问:“你现在住哪里,在哪上班?”
凌陌尘回复她四个字:“无可奉告”“嗯,”千寻眸光闪烁几下,“五年不见,脾气都变了,都会和我呛声了。”
她挑眉,“不说是吧?行,我自己找!”
说着,她在凌陌尘身上四下摸索,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后,她从他的衣兜里,摸出他的名片。名片上,有凌陌尘的电话号码,职位,工作单位。“原来,你在衡州市的湘雅医院上班,怪不得你和伊湄熟悉。”
千寻晃了晃手里的名片,“职务还是脑科医生,也姓凌,姓氏职业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你还不承认你是凌夜吗?”
千寻抛出个“确凿证据”,凌陌尘无可反驳,只能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我不审问你了,”千寻解下头上的发髻,披散开一头长发,“我去洗漱,你要累了,你先休息。”
她走进浴室后没几分钟,听着里面稀里哗啦的水声,凌陌尘也走进浴室。千寻正在洗头,她洗头很简单,头发打湿,洗发露揉搓几下,再用清水冲洗干净,就算完事。看到这一幕,凌陌尘内心挺纠结,这么马马虎虎的洗头,怪不得她头发跟枯草似的。“你平时都这么洗头吗?”
他挽起衣袖,“马马虎虎的,你的头发还要不要了?”
“怎么的?”
千寻擦拭着头发问,“你要给我洗?你,你会洗头吗?”
在千寻的记忆里,凌陌尘,不,凌夜是个钢铁直男,连最基本的化妆品都分不清,他会洗头,开玩笑吧。浴室里,有洗头床,凌陌尘拿起洗发露,命令千寻,“躺好,我给你洗头。”
他愿意伺候自己,千寻挺乐意,她在洗头床上躺好,凌陌尘先将她的头发用梳子梳理的一丝不乱,而后再用温水把头发彻底打湿,又将洗发露涂到她头发上,轻轻揉搓。将她的头发清洗干净后,凌陌尘又手法轻柔的她做头部按~摩。千寻仰躺着,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凌陌尘清隽俊逸的容颜。他不再是过去的容貌,不过那眉宇间风恬月朗的超然气度,与过去一般无二。五年魂牵梦绕,如今突然再见,千寻一时都都分不清,眼前的相见,到底是梦是真。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