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突然倒地,伊湄下意识的问:“咦,你怎么啦?”
孕妇没回答伊湄的问题,她双手捂着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夸张地大叫:“疼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流产啦!”
陆希捷三步两步地冲过来,与此同时,附近的路人,也三三两两地围拢过来。“我的孩子啊!”
孕妇面目狰狞,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我的孩子流产啦,是被这个熊孩子撞流产的!”
她抬手指向伊湄,叫嚷的惊天动地,“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被你撞流产了。你是谁家的熊孩子啊,这么顽皮……”她叽里呱啦的叫嚷没完,旁边的路人议论纷纷,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伊湄指指点点,“熊孩子太招人烦,千万不能因为她是个孩子,就放过她。”
路人的议论,陆希捷选择无视,他看了看那个孕妇,表情痛苦,两条腿之间,稀里哗啦地往外流血,确实像“流产”的模样。说伊湄把她撞流产的,陆希捷并不信,伊湄虽然活泼调皮,把谁撞倒这种莽撞事,她从来没干过。“伊妹儿,”陆希捷开口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伊湄如实告知,“我刚刚跑过来,还没碰到她,她就自己倒地了。小叔叔,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没碰到她。”
伊湄的话,陆希捷百分百相信。她没碰到孕妇,孕妇自己摔倒,还说她撞倒了自己。呵呵,玩碰瓷呢!“想碰瓷是吗?”
陆希捷冷笑,“听着,你选错了对象。”
孕妇骂骂咧咧的叫嚷,“分明是你家孩子撞倒了我,还说我碰瓷。哎哟,你个没良心的禽兽王八蛋,怪不得你家孩子那么猖狂,原来你也不是个东西。”
陆希捷懒得和她理论,直接抛出杀手锏:“我报警,让警方来处理。听闻现在的警局有种催眠审讯法,把人催眠之后,问他什么,他都会实话实说。你要不要,亲身体验一下这种催眠审讯?”
孕妇表情有些慌乱,她嘴硬心虚的反驳,“我问心无愧,才不怕那个。”
她话音刚落,有个男人拨开围观的人群,挤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走走走,我们赶紧去医院,争取保住这个孩子。”
孕妇还想说什么,男人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下,她不得不闭嘴。男人扶着孕妇,步履维艰的走开。那些围拢在旁边的吃瓜群众,瞬间看明白真相。看那个男人的表现,很像是孕妇的老公。媳妇被撞流产,他一点焦虑愤怒的情绪都没有。证明,这真是一场碰瓷。因遇到了个“硬茬”,他俩只能落荒而逃。吃瓜群众们又开始议论:“啧啧,这年头,不光老头老太婆玩碰瓷,孕妇什么的也玩碰瓷。这估计是种新型骗局,以后可得提高警惕,免得被这种人骗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真是熊孩子闯祸。幸亏那个孩子的家长,三下两下戳破孕妇的阴谋。要不然呢,我肯定要站错队,帮助孕妇训斥熊孩子。”
吃瓜群众们议论着散开,陆希捷也牵住伊湄的小手,“倒霉催的,遇到这等破事。下次咱出门,一定要看看黄历。”
伊湄没说话,她脑海里,竟然预测这场闹剧的后续……呵,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碰瓷,是一场要把她送上风口浪尖,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伊湄不动声色地笑了,谋害她是吧?行啊,她到时候来个将计就计,让实施这场阴谋诡计的人,好好体验一下被恶意网暴的滋味。再说孕妇和那个男人,他俩走到江心洲的隐蔽处后,孕妇从肚子里掏出个枕头,丢进垃圾桶里。她愤怒的抱怨那个男人,“你什么意思啊?紧赶慢赶的把我拉走,我演戏那么成功,围观人群都相信我了。你把我拉走,他们反而要起疑呢。”
男人火冒三丈的反驳她,“你猪脑子吗?你没听见姓陆的说,要报警,让警方来处理这事。且不说警方内部有没有催眠术,警方的人一来,知道你是假怀孕,他们不抓你才怪。”
“孕妇”愁眉苦脸,“难道,就这么放过那黄毛丫头了?放过她,咱没法对金主交代啊。”
男人阴森森的笑了几下,“怎么可能放过她,接下来,我们要……”离开江心洲后,陆希捷带着伊湄来到公司里。他拎着一大袋银杏叶,随便走进一家办公室,对那些正在伏案工作的职员下令,“各位,放下你们手中的工作,都来挑选银杏叶。记住了,要把那种干干净净,完美无缺的叶子挑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奇葩工作?陆希捷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催促说:“都过来呀,傻愣着干嘛?”
一群人风中零乱,这个小陆总,今天吃错药了吗?竟然……腹诽归腹诽,上司下达命令,职员不敢违抗。于是乎,他们按照陆希捷的要求,老老实实的选叶子。人多速度快,没多久,一百片完美无瑕的银杏叶,就挑出来了。伊湄又去楼下花园,采集了一堆植物的叶子花朵。原料都备齐了,陆希捷就和伊湄开始做手工。伊湄心灵手巧,用银杏叶和各种花叶贴画,贴的那叫一个风格唯美,诗情画意。陆希捷嘛!他只会贴蝴蝶,贴蝴蝶,各种贴蝴蝶。伊湄不得不费尽口舌,指导他该怎么贴画。作业没完成,陆关洲因工作需要,来到这个办公室里。进门他就看见,陆关洲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伊湄坐在他腿上,两人正在配合着做手工。做手工到无所谓,但是在公司里……陆关洲镜片后面的眼眸暗了暗,他语气冷硬的下令,“陆希捷,回家玩去!”
看见他,陆希捷不知是哪根筋不对,还是抽风,他竟然说:“哥,你来的正好,你也来做几个,重温童年回忆。”
他说着,还强行扣住陆关洲的手腕,想把他拉到桌边。陆希捷忘了,此时,他手上沾满胶水,还是那种黏合性极强的强力胶。他一拉陆关洲,手掌和手指就黏在他手腕上,扯都扯不开。“放手!”
陆关洲对他呵斥,“我不是你,玩不下小孩子的游戏。”
“放,放不了!”
陆希捷讪笑着解释,“粘上啦,被强力胶粘上了。”
陆关洲愣了几秒,终于明白他的意思。嘭!仿佛有两吨TNT,在脑子里爆炸,陆关洲火冒三丈,“陆希捷,踏马的,你是想把我原地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