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陆希捷带着伊湄再次来到摄影工作室。今天,工作室的负责人,对各位家长说:“临时接到碧海岛那边的单子,有没有家长愿意带孩子去那边拍照?外景拍摄,比室内拍摄的价格更高。”
听见“价格更高”四个字,诸多家长踊跃报名:“我们愿意去。”
昨天,在摄影棚里,陆希捷拍下的证据够多,今天,他也打算去碧海岛。他相信,外景拍摄,一定有更多黑幕。碧海岛是国内最南端的城市,距离衡州市有两千多公里,要过去得坐飞机。为避免大家分散,工作室安排大家坐同一架飞机前往。大家一同前往机场,经过安检,在等待两小时后,顺利的登上飞机。陆希捷和伊湄乘坐的座位,在经济舱里。以前,陆希捷坐飞机,要么是坐高端大气的头等舱或者商务舱,要么是坐私人飞机。狭小逼仄的经济舱,他从来没进过,一落座,他就觉得憋闷。自己憋闷,陆希捷还能忍受。他有点担心,伊湄受不了经济舱的狭小空间。“受得了吗?”
他问伊湄,“你要闷得慌,咱们换到头等舱去。”
“没事,”伊湄毫不在意,“别人都受得了,我也没问题。就两三个小时嘛,忍忍就过去啦。”
飞机穿云破雾,在茫茫云海间超音速飞行,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碧海岛的首都——琼亚市凤兰国际机场。下了飞机,陆希捷就觉得热气腾腾。不愧是最南方的城市,在秋末的季节,依旧是晴空高照,烈日炎炎。衡州市的天气,已经凉爽到让人穿两件衣服,这里,只穿一件薄衬衣都嫌热。外景的拍摄地,是在一片海滩上。正如陆希捷想象的那样,外景拍摄,黑幕更多。气温高达三十五度,阳光炽烈,暑气升腾。那些小童模拍照时,穿着沙滩热带风格的童装,脑袋上戴着绿叶鲜花编成的花环,打扮的像个小精灵似的。他们或是坐在岩石上,或是坐在沙滩上,由摄影师从不同角位和角度,给他们拍照片。三十五度的高温啊!在阳光下站几分钟,大人都热的汗流浃背,头晕目眩,更别提那些小小孩。小孩子大哭大闹,不肯顶着烈日拍照。于是乎,家长又对他们打骂呵斥。耳光声,怒骂声,孩子的哭闹声,在海滩上闹得惊天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站在树荫下的伊湄,捏了捏陆希捷的手指,发自内心地说:“小叔叔,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你有多好。”
她如此说,是觉得对比鲜明。那些小童模的家长,是亲爹亲妈呀。他们对自己的孩子,毫无怜悯慈爱,纯粹是把孩子当赚钱工具。相反,陆希捷和她非亲非故,对她却是非常疼惜,比那些没良心的畜生父母强多了。小童模们一个二个都抗拒拍照,他们的父母,对他们又打又骂,他们依然不愿意站到烈日下去。工作室的职员们,一个二个急得焦头烂额,童模不配合拍照,他们不能向甲方如期交付照片,要赔偿违约金呢。昨天给伊湄摄影的那个摄影师,看见伊湄,顿时眼睛一亮。他对陆希捷开口:“你家孩子挺乖,给她拍照又快,让她去拍照吧。她要能拍个一两百套的衣服,你今天就赚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