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钚白弄好妆发准备换戏服, 这时何小娟腰上别着导筒,头戴遮阳帽走了上来,手臂上套着冰丝袖, 泰兰国太阳毒晒久了很容易中暑,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递到席钚白眼前。
席钚白伸手接过, 问她, “是什么?”“戏服,一会穿里面。”
袋子打开是一条白色的情趣胸衣, 席钚白嗖地一下合上袋子,脸瞬间成了烤盘, 发红冒烟。 他的眼中写满不可置信甚至震惊,“这是我能穿的吗?”
何小娟跟他解释, “这个不挑size。”
看着对方认真回答的席钚白:“……” 不同频,答非所问。 林鹿茸的角色设定就是喜欢逛女士内衣店和偷看帅男人洗澡的变态小娘炮,并且有一定的决心要做变性手术,他的一切行为都有刻意的模仿女性,甚至加上自己所理解的心思, 做出些奇怪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何小娟见他一脸惶恐, 好像家里进了小偷一样, “你放心,林鹿茸穿女士内衣这一点不会给细致镜头, 你正常演也不用刻意露, 情趣内衣这一点主要是角色奔跑时不经意从领口露出的肩带痕迹,镜头会挑调度捕捉, 为的就是制造反差, 你刚出现时的形象塑造是人畜无害的, 不会有人把你往变态和坏人的方向想,所以要给观众留一些伏笔和细节引导。”
席钚白明白,脸热得挠了挠脖子。 “会穿吗?就跟穿马甲一样,只不过是返着穿。”
何小娟十分热情,“不会穿我帮你。”
这怎么好意思! 席钚白明明只有一张嘴,却说出了七嘴八舌的感觉,“会穿。”
何小娟见人要换戏服了打算下房车,“行,你准备着,一会开拍。”
何小娟走后席钚白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叹了口气,现在不用强迫自己融入角色了,他现在穿上就成了和林鹿茸一样的变态。 他伸手拿出布料,很薄蕾丝的,一片薄的不能再薄的布,穿在身上靠几根丝带固定,席钚白琢磨了一下,估计就是穿上后在背后打个结之类的。 但别说,拿出来看还挺好看的,何小娟挺有眼光。 没什么大不了的,天知地知,他知小娟知,何小娟也很尊总演员的内心隐私,林鹿茸这一角色里面要穿情趣内衣这件事情没有跟任何演员和工作人员说。 席钚白:) 同时也没跟他说。 身为当事人他也是刚刚才知道。 但也是第一次穿,席钚白换好泰兰国校服的黑色裤子,之后脱掉上衣开始研究那块布怎么穿。 说实话有些吃力,他在全身镜前为扭着身想看后面,鼓弄半天身后的带子也没有系上。 席钚白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大为震惊。 你们十个是今天刚长出来的吗? 好像第一天认识一样。 另一边拍摄工作准备就位,金狮站在工作人员后方看着拍摄场地,何小娟不断指挥布景,调到了自己最满意的程度,因为时间问题今天上午就这一条,爆破场景昨天集中拍完,之后大部分都是室内和夜戏。 那边布景,金狮等人坐在一个巫师支的小摊前算命,泰兰国这种街头算命的巫师还挺多的。 经纪人精挑细选,选了个看起来最靠谱的,她的小摊前立着一个牌子,问了懂泰兰语的工作人员,说上面写的是“算的不准,天打雷劈”,看起来挺有诚意。 巫师嘴里念叨着什么,叽里呱啦听不懂,之后猛地睁开眼,伸手指着对面人的鼻尖,“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金狮冷漠地看着他,“哦。”
巫师:“……” 巫师变成豆豆眼,下一步就该害怕求她,问她怎么破除灾难,然后给钱买消灾小物品了呀。 你“哦”叫她怎么接。 亏她费劲跟他说英文。 小李吓了一跳,眼睛瞪这老大,怪吓人,“狮哥,你不害怕吗?”
金狮神情未变,“我不算这个,给我看姻缘。”
死不死的,谁要听这些。 巫师有些小尴尬,“等会我给你算算。”
几分钟后,巫师眼睛瞪大,指着他的鼻尖,“你的爱情被人半路截胡了!”
金狮没有丝毫犹豫起身走人,“封建迷信。”
巫师:“……” “诶,别走,别走啊,没说完呢!这一劫已经过了!”
金狮回来坐好,目光冷飕飕的看着脸上画彩的巫师,最好说出些他想听的。 巫师咽了下口水,发现此人不按套路出牌,“你的姻缘能得善果。”
金狮颔首,沉默几秒,“小李,给钱。”
经纪人:“……” 取景布置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人员就差席钚白。 何小娟从椅子上起身,“我去看看。”
“我去。”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随即是离开的脚步声,何小娟猛地蹿起,“金影帝,我去就行。”
不劳烦您大驾了。 金狮穿着制服步伐停住,回头看她,“不客气。”
何小娟:“……” 谁跟你客气了,好一个强买强卖。 演员换戏服都在何小娟租的房车上,排队等待,上一个换完下一个进去,今天主戏份就金狮和席钚白,路演的衣服前一天定好当天穿来现场不用换,所以此时房车前没人排队。 房车的门没锁,金狮用手指叩了叩门。 “我进来了。”
像是乐器一样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却把里面的席钚白吓了一跳,此时他扭着腰,纤细白皙的手臂向后拉着白色丝带,蕾丝布料在白嫩的胸脯前贴合,因为吃力哼哧哼哧脸憋的有些红。 车门被推开,步伐的声音踏在耳边,金狮上来和他看了个对眼,瞳孔剧缩。 瞬间世界万籁俱寂,他和金狮齐齐僵在原地,三十秒内两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一股难以言说的羞耻感爬上心头,席钚白脚趾都抓了起来,脸瞬间变得通红。 对方不会以为他是变态吧。 他尴尬的舔了下嘴唇,“不是,你听我……” 还没等他话说完,金狮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步伐急促,甚至下房车时还踉跄了一步,几乎是落荒而逃。 席钚白伸出尔康手,“不是!别走!”
一时间欲哭无泪,对方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变态吧。 金狮下了房车,走出几步远又忽然回来,过去把房车门关上,严严实实。 一旁来找他的助理小李看见他的神情状态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上前,“狮哥,怎么了?”
金狮绷着神经,脖颈都起了青筋,“没事。”
略过他继续往前走。 看着不像没事的样子。 就在小李心存疑惑之际听到bang的一声,金狮一头撞到了前面的电线杆。 小李吓得抱头扭曲尖叫,“狮哥!!!!!!”
他连忙跑过去查看状况,“狮哥你没事吧!”
金狮浑身上下可都是有保险的!不断的零在小李眼前跳跃,个十百千万…… 等看到金狮的状态后,小李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 鲜红的血液滴在手背上,金狮眩晕高度兴奋的大脑才回了些神志……他流鼻血了。 First Blood. 金狮身上穿着制服,血液滴在手套上看不清,但衬衫可就不一定了,小李拿出纸巾疯狂抽纸。 “狮哥你怎么样,头昏吗?脑震荡了吗?要死了吗?要不要打120?”
“不对,泰兰国急救电话好像不是120!”
小李惊恐。
他把抽出来的纸巾递到金狮眼前。 金狮看着眼前白花花的纸巾。 席钚白身上的布料还没有小李手中拿着的纸巾多。 金狮:“……” 这一刻鼻血留得更凶了。 小李:“!!!!”呀!!!!!!! 等席钚白从房车里出来,就看见小李正在拿水泼地上的路,好奇走回去,“在干嘛?”
小李看着地上被水冲刷的血,“在处理案发现场。”
本以为那个巫师是神棍,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从算命到案发一共也才十分钟,泰兰国的巫师有点东西,早知道他也算算了。 席钚白一脸懵,但还是不忘询问,“金狮在哪?”
他得解释解释才行,不然不知道会在对方心中落下什么形象。 小李伸手一指,只见远处金狮一手插腰,一手把染血的纸巾和空水瓶扔进垃圾桶里,劲窄的腰身被制服勾勒,背影蓬勃有力。 感受到身后有人走过来,转头对上了席钚白想要开口解释的脸。 金狮:“……” 现在看不得这张脸,他又把头扭了回去,但还不忘对自己方才的鲁莽道歉。 “抱歉,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没什么。”
大家都是男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把想解释的重点拐回来,“刚才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我知道。”
席钚白:“?”
他还没说他怎么知道。 金狮从没想过席钚白有这种癖好,但想想也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工作环境处于高压状态,有一些癖好缓解压力实属正常,国外也有许多这类事情,排解压力的方式千奇百怪。 只是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席钚白。 金狮闭眼咬牙,脸上出现诡异的红晕。 很好,更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