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里挖的。咱们后山深处有一个山谷,我也是误打误撞找到的。不过山里野兽多,叔你要是想进山,最好几个人一块儿去。”
她并不打算藏着掖着,把去山谷怎么走跟王大说了,如果他们运气好的话,能找到那处山谷,也能改善家里的生活。 “该吃午饭了,咱们先去吃午饭吧。叔,今天辛苦你了,想吃啥我请。”
王大不好意思的说道:“吃啥都行,县里的东西贵吧……” “没事,咱现在手里有钱,我请你们吃一顿好的!”
街边有卖卤肉的,也有羊汤馆子,赵宁双去买了两斤卤肉,又领着他们去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羊汤,从汤馆出来,赵宁双买了不少烧饼,包成两包,给了王大一包。 “叔,咱难得来一趟县里,你有啥想买的吗?”
路过铁匠铺,王大的眼睛都粘在上面了,铁匠铺外面摆着不少农具,王大蹲下来看了看。 “师傅,这把锄头怎么卖?”
家里的锄头坏了,临出发前,王婶子给了他一包钱,让他顺便买一把锄头回去。 “那把三十文。”
“这么贵?”
王大数了数帕子里包的铜板,只有二十文。 “老哥,这都是精炼的铁打出来的,比一般的锄头结实,附近种地的人家都来我这儿订,加上人工,一把三十文钱不算贵了。”
铁器属于朝廷管控的物资,铁匠需要再朝廷备案才能开门做生意,铁器本来就很贵。 王大把钱又数了一遍。 “我只有二十文钱,您看能便宜点儿卖我一把吗?”
买东西都讲价钱,王大跟铁匠磨了一阵儿,最后一把锄头从三十文钱,降到了二十五文钱,他还不够。 王大犹豫了半晌,准备向赵宁双开口借几文钱,等回去了再还给她。 赵宁双拿了二十五文钱把锄头买下来。 “叔,今天让你跟我们跑一趟,这把锄头就当是我的谢礼。”
“这咋能行,二十多文钱呢,我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王大坚持把手里的钱给赵宁双,赵宁双不肯要,他又把钱给孙氏。 “王大哥,你就收下吧,这些年你跟嫂子没少照顾我们娘俩……” 拉扯一阵,王大还是把钱塞给了孙氏。 李玄宸冷静看着两人拉扯,在赵家庄两个月,他见识过血亲上门欺负他们,也见识过邻居的帮衬。 赵家庄就是一个缩影,在朝堂上,他和自己的血亲斗得你死我活,不相干的陌生人却会心疼他。 真是讽刺。 李玄宸腿脚不便,孙氏眼睛不方便,赵宁双就近置办了一点生活用品,买了点吃的喝的。 她还想多买点儿地呢,一共才卖了二十两银子,在县城置办宅子的想法暂时搁浅了。 赶在天黑前回到赵家庄,赵宁双拎着两斤点心去二奶奶家接回小团子,她买了不少食材,今天晚上先简单吃一顿,明天再做大餐吃。 “娘亲,今天你出门,我想你了。”
小团子趴在她肩膀上,说话的技能突飞猛进,两只手抱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娘也想你。”
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她忘了一天的疲惫,抱着他回到家里就开始收拾着做饭。 大夫交代孙氏多吃猪肝,今天晚上猪肝就出现在餐桌上。 小团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得多吃点猪肝。 “这是什么?”
小团子指着赵宁双煮好的猪肝,“能吃?”
煮出来的猪肝没有味道,她配了一碗蘸料。 “这个是给奶奶做的,你尝尝。”
小团子啃了一口,捂住自己的嘴巴,说什么也不再吃第二口,那样子,逗得一家人都在笑。 “你这张小嘴,可就知道吃好吃的!”
小团子嘴巴刁得很,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不好吃,他一尝就试出来了。 “这是给奶奶治眼睛的药,等奶奶眼睛好了,就能看见你了。”
李玄宸看了一眼猪肝,扒着自己碗里的饭。 出了一趟门,大家都累了,吃完饭洗洗涮涮躺下就都睡了。 第二天早上,赵宁双睡醒的时候天才刚微微亮,按照惯例去了一趟空间,突然发现空间似乎大了不少,围绕着她种的辣椒和药材又往外扩大了一圈。 多出来的空地上和之前一样,长满了肥美的绿草。 “这是怎么回事?”
刚睡醒的叽叽两只爪子揉着眼睛,跟她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多出来的空间。 她昨天还来过空间,那时候外面的地方也没这么大,一夜之间,空间就像是泡了水的木耳一样,突然膨胀了。 叽叽跳上她的肩头,一人一兽发了会儿呆,赵宁双忽然想到,是不是她昨天卖人参,算是做了好事? 多出来的地又能种不少东西,她拿起锄头,先把地上的草清理了,又去小房子里翻出不少菜种种上。还有一片空地,她又种了点儿玉米。 等到来年春上,天气暖和起来之后就能种玉米了,她得多屯下点儿种子。 赵家庄的环境是一年两熟,收割完麦子之后再种上豆子高粱,秋天还能再收一茬,但是她可以种春玉米,春天种上,夏天收成,也可以在麦地里点上一点玉米,等收割完麦子,正好长苗。 忙活完空间里地,赵宁双洗了洗手,做好早饭。 她今天还得去二奶奶家看大家做出来的灯笼成品呢。 走出家门,被赵四喜拦住去路。 赵四喜面色不善,劈头盖脸问道:“赵宁双,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举不起来了?”
赵宁双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就见他开始解裤腰带。 “喂喂喂,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啥?”
她还抱着小团子,急忙转过身去,往家里跑。 赵四喜追在后面,似乎没打算放过她。 “赵宁双你这个贱人,你敢做不敢当,我告诉你,我要是没办法传宗接代,你也别想活了!”
赵宁双躲进家里,赵四喜上前踹门,一脚把大门踹飞了一扇,闹出的动静不小。 他站在赵宁双家门前骂,惊动了村里的人。 “四喜啊,你这是咋了?”
刘氏刚学会编兔子灯,正坐在屋里烤着火编灯笼呢,听见外面的动静,八卦的本能让她第一个窜出来。 赵四喜最喜欢往女人堆里凑,有两三天没看见他,大家还有点不习惯。 李玄宸扶着门框站在屋门前,冷眼看着他。 “咋了,你说我咋了?我被人害了!”
赵四喜眼眶发红,“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让那个小贱人给我陪葬!”
刘氏眼珠子转着,追问道:“到底啥事儿啊,说的这么严重,人家宁双咋惹你了?”
赵四喜前两天晕在外面被人看见,喊了老宅把他抬回去,他醒了之后就开始发疯,昨天去镇上看了大夫,也没看出问题,他今天就跑过来闹。 只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呢! 他咬死了不说原因,大家的态度就倒向赵宁双那边。 “人家宁双整天忙得很,哪儿有功夫得罪你,你少来找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