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颤颤巍巍的接过酒杯,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唉,好,好,今日咱们也学学文人。”
“呵呵,好。”
二人举杯共饮杯中酒,酒入口,杯以空。“再见啦。”
槐安挥挥手,便出了院子。身后的苗苗与小七望着槐安的背影,一脸的不开心,不知不觉间,这个很照顾他们,很疼他们的大先生,在他们心中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离开了院子,槐安吐出一口浊气,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离别,却又总逃不掉。槐安叹了口气,便隐去了身形,以极快的速度,直奔北方的荒山而去,至于天空上还在寻找问题所在的城隍,则是被槐安直接给忽略了。万寿城的位置比较特殊,两侧全是荒山,他的位置正好将南北隔开,地处险要,往北将会越发的开阔。而槐安的目标则是西北方向,荒山的深处,教育灼日时,可能会动静有些大,还是不要惊扰到凡人的好。一步迈出数十丈,片刻间便已经出了城,天空晴朗白云蓝天,但地上的积雪却还都未化,山中的植被叶子却都掉了个干净,只剩下些许的松木还在挺拔。沿着兽道,槐安一路直奔荒山深处,这里连绵的群山,鲜有人族的痕迹。一连翻过数座山峰,槐安才停下脚步,这里是一座山的山腰,正巧有一片平摊的缓坡,一旁还有一棵大松树,被积雪覆盖的树枝上藏着一串一串的松果,只是可惜没有松鼠。自古文人都喜欢竹子与松树,槐安自然也不例外,看着这颗松树,槐安心态平和了些,起码没有当场打死那两货的想法了。在松树旁盘膝坐下,槐安本打算直接将灼日给唤回来,但槐安冷静下来后,还是打算先看完他究竟做了什么,到时账一块算!小纸鹤似是知道槐安心情不好,很乖巧的就飞到了槐安的手掌上,用他尖尖的小嘴啄了下槐安的掌心。槐安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随后感叹道,要是灼日也能这么听话该多好。意念再次笼罩住小纸鹤,画面随之出现在槐安的心中,接着上回,仅仅是看了一会,槐安眼中就几乎喷出火来,一掌打出,远处的一座小山,直接被槐安一掌打得爆裂开来。可见槐安是被气到了何种程度,他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又怎能容忍他们俩做这种事!耐着性子看下去,直到发现镜月宗的危机是他们解除的,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他们混蛋归混蛋,但到底也是做了件正事。可看见他们将魔宗的人全部击杀后,又跑去了桃花林,槐安再也忍不住了。“孽障!给我滚回来!”
槐安一声爆呵,在山林中传得很远,其中怒意惊得林中鸟儿皆飞。远在大宣国境外的镜月宗,一片宁静祥和,距离宗门危机已经过去了两天,山门外的巨剑依然耸立,震慑了对镜月宗有企图的歹人,同时镜月宗的名声,也在附近的几个宗门传开了。北边有一个剑宗,这个宗门里皆是剑修,虽不是什么魔宗邪教,但他们的弟子却没事就往这边溜达,经常以各种方式偶遇镜月宗的弟子,而且他们个个都是直男,经常言语间将镜月宗的弟子气得够呛,从两日前天降巨剑后,他们便消声灭迹了,据说宗门都搬走了。南方的望魔宗已经被灭了门,与他相邻的另一魔宗,据说有一半高层变得痴傻且神志不清,并且听闻他们宗门在当天夜里就搬走了,连夜搬走的,宗门里的许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搬走。这也让镜月宗的弟子们,体验了一把捡蘑菇的小女孩,各种来不及搬走的功法灵石,还有各种物资,让她们每人都收获颇丰,甚至靠着捡来的灵石她们还将护山大阵给重新启动了。从此镜月宗便是一家独大,当然,这也与强大的宗门都搬走了有关,否则这个镜月宗恐怕连三流宗门都比不得,更别提独占一方了。没了敌人的镜月宗弟子,又回到了先前无忧无虑的日子,每日潜心修行,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去桃源林沐浴,最开始只有数个弟子常去,但后来去的弟子就越来越多了,直到现在晚了都没位置。今天又是一个平静祥和的一天,包括镜月在内的近半弟子都在桃源林里呆着,都是一副享受姿态的躺在湖边。隐约间一道悠远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孽障!还不滚回来!”
这道声音似乎蕴含了极大的怒意,让她们仅仅是听着就能感觉到那股磅礴的愤怒,这让她们不禁打了个寒战。躺在湖里的镜月自然也听到了,她有些慌乱的起身,将衣服围在身上,警惕的看着四周,好端端的为何会听到这种声音?莫非是有人潜入了宗门?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那道声音十分悠远,似是在传音。湖边毫无征兆的掀起一道水花,随后化为点点波纹扩散,此后便再没了动静。直到发现一切都恢复正常后,她才重新回到湖里,只是却没了往日的感觉。此时的灼日以及残剑,在天空化为一道流星飞过,速度快到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了,拖着一道长长的火焰尾巴。其实这不是灼日与残剑的本意,只是他们根本就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自己飞速划过天空。同时他们也知道这是槐安的手段,联想起他们最近做的事,就感觉自己可能要完了,槐安一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盘坐在山里的槐安,看着从远处飞来的两个流星,伸出双手,一手一把,将灼日与残剑接在手里。眼神冰冷的看向他们,这让他们的剑身不断地颤抖,早已没了在镜月宗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有的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你们干的好事!可真是往槐某脸上贴金啊!”
槐安的声音并不大,却让他们如坠冰窟。灼日与残剑不断的抖动剑身,想要从槐安手里逃离,而槐安观察着不对劲的地方,灼日身上的死气为何变得这么浓郁了?萦绕着剑身的缕缕死气,几乎要化为实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