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夫人喉咙发干,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江之遥那副狠戾的模样,还有她闯进家门那股骇人气势,不是一般小姑娘能装出来的。更可怕的是江之遥说话还疯言疯语的。什么两千亿,什么鱼死网破,这是正常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吗?镇长夫人看向江之遥的眼神逐渐开始害怕和恐惧。但她还是想挣扎下,于是哀求江之遥,“这事……能不能让我和我丈夫商量一下?”
可话音刚落,江之遥突然一把匕首直挺挺的插在了她的手掌旁边,吓得她花容失色,连动都不敢动。“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看来你不想交通知书,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江之遥说着便拿着匕首要往镇长夫人的脖子上靠。“别!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镇长夫人惜命,怕再不拿出通知书,江之遥又干出吓死人的事情。于是一路小跑到楼上,连喘都不带喘的,把通知书拿下来递到江之遥手上。下来的时候还隐约听到楼上她女儿愤怒的吼叫声。江之遥将通知书拿到校长跟前,校长将通知书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是真的。”
江之遥听到校长肯定的回答后,这才放心将通知书收好。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把通知书交出去后,镇长夫人就巴不得江之遥早点走。等人一走,她立马把这事通知她老公,她老公派几个人再把江之遥一抓。到时候江之遥手上的通知书恐怕还没捂热,就又会回到他们手里。可刚到门口,江之遥却转身对校长和老师们询问道:“校长还有老师们,我能请你们帮个忙吗?”
在场的校长和老师们本来就因为之前的事情没帮到江之遥,心里对江之遥有一份愧疚。见江之遥开口请他们帮忙,自然是连连点头,“什么忙你说?”
“我想请你们待在这里,不要让房子里的人出去,直到镇长回来。”
校长毕竟是时常要与政府和公司机构的人打交道,脑子转弯转得快,很快明白江之遥的意思。“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们。”
说着校长便对身后的老师招呼道:“反正我们也有事要找镇长,大家说对不对?”
其他老师很快会过意来,都答应道:“对,我们就在这等镇长,镇长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再什么时候走。”
镇长夫人整个人气得发抖,镇长平日下班就下得晚,等镇长回来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江之遥这是把她最后的路都给堵死了啊。江之遥感激的看者一眼校长和老师们。“谢谢。”
校长对江之遥摆摆手,“谢什么,都是我们这些老师该做的,张同学你快走吧。”
江之遥马上回到住的地方,赶紧收拾起几件衣服,再拿上所有的钱,就马不停蹄地赶到火车站。事情紧急,她来不及跟认识的朋友打招呼,就只能匆匆离开。在经过好几次转站,十几个小时的颠簸后,江之遥终于来到了帝都。绿皮火车上人多眼杂,她身上又揣着挣来的一百来块巨款。因为担心钱被偷,她全程根本不敢睡,只能勉强打盹休息。等到清北的时候,她整个人累的不行,说话眼皮都在打架,要是身子沾上床,估计立马就能呼呼大睡。接待新生的老师看得出来她非常疲惫,便在报名后先给她安排好寝室,带她过去休息。江之遥躺在床板上时,她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落下了。整个人也很快放松下来,进入梦乡。江之遥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见她醒了,旁边拿着保温瓶的女生笑着说道:“你睡得好沉,我进来的时候收拾东西,那么大的动静居然都没把你闹醒。”
江之遥向对方看去,只见她坐着的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还有崭新的棉被,被套上是好看的碎花,上面还有密密荷叶边点缀着,十分可爱。床旁边的桌子上还细心的铺着红白格纹的桌布,上面摆放着很多书籍,有些书甚至是外文,桌上还有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朵鲜艳的月季。看得出来对方很有小资情调,也很懂生活。江之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主动向对方做起自我介绍。“我叫张三,是金融系的学生。我来的路上太累了,所以一进寝室就直接睡了。”
“你好,我叫郝梦曼,是英文系的学生。”
郝梦曼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面包递给江之遥。“你睡了一天肯定饿了吧,这个点食堂早就关门了,要不你吃个面包勉强将就一下?”
“谢谢。”
江之遥实在是饿的不行,两口就将面包吞干净。郝梦曼怕江之遥噎着,还端过来一杯水放在她手里。“你慢点吃,别噎着。”
江之遥一大杯水吨吨吨灌下去,又找郝梦曼要了一杯,这才觉得肚子饱了点。郝梦曼见江之遥风尘仆仆的,还只带了个小包来报到,就觉得很奇怪。“张同学,我怎么觉得你来的匆匆忙忙的呢?”
说着郝梦曼又指了指自己还没收拾的那一大包行李。“我家住在广南,到帝都要做好几天的火车,我是怕错过开学报到的时间,所以才特地早点来。”
“可你怎么行李又不带,又来的这么早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江之遥将自己通知书被偷,然后自己拿回通知书的事情告诉了郝梦曼。当然她也没全说,比如拿匕首威胁镇长夫人的那些事情,她就略过了。郝梦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义感爆棚的她立马开始为江之遥打抱不平。“那些人简直就是强盗,人模狗样的畜生。”
“一想到我要跟那种女生成为舍友,我就觉得直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