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彻底离开后,薄欺宴冷眸微眯,一言不发。感受到气氛的凝重。陆繁星开口向他解释,“昨天有人想要刺杀傅老爷子,刚巧被我撞上。”
“就只有这么一面之缘,至于他今天为什么登门,我也不清楚。”
她的解释让薄欺宴冷若冰霜的面孔稍稍融化。还不等他说什么,管家再次来禀报。“少爷,少夫人,外面有个自称是少夫人妹妹的女人,想要进来。”
“陆晚晚?”
陆繁星皱眉,满脸诧异。陆晚晚不好好在陆家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她自认为和陆晚晚还没好到能叙旧的程度。“轰出去。”
薄欺宴本就气不顺,碰到不长眼的撞上来,也丝毫没有客气。“是。”
管家垂眸应声,转身立刻回到大门口。陆晚晚今日特意花了精致的淡妆,穿了一件荷花边的白色连衣裙,衬托的她俏皮可爱。看到管家从外面走出来,她的眸子亮了亮。“怎么样,都告诉你们我是陆繁星的妹妹,快放我进去。”
她的语气颐指气使,抬脚就要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就被管家拦下来。他面沉似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警告,“这位小姐,请你立刻离开,在闹下去,我就只能报警了。”
陆晚晚原本得意的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难堪。在管家的疾言厉色下,她不敢再冒险,只能忍住心里的不悦和恼怒,转身离开。临走时望向薄家的宅院,神色充满不甘。怪不得陆繁星如此轻易就放弃了傅星洲,原来是找到更好的。想到昨晚宴会上那些人对薄欺宴的巴结和讨好,足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多么高不可攀。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瞎了眼看上陆繁星。陆晚晚嫉妒的咬紧牙关,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他从陆繁星手里抢过来。一连七八日,她想尽各种办法,企图接近薄欺宴。可惜薄欺宴身边的保镖太多,还没靠近,就被那些保镖拦住。一再的挫败,让陆晚晚有些失落。……傅家庄园。“爷爷……”傅怀风从薄家回去之后,三天两头将傅星洲叫到跟前训斥一番,没成想或许是今天的情绪太过激动,直接被气的栽倒在地。傅星洲见状吓坏了,急忙将人搀扶到床上,又叫了私人医生。“老爷子的病来的奇怪,我,我一时也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私人医生眉头紧锁,面色沉重。傅家的众人得到消息,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连忙赶回家。“星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爷爷气成这样?”
傅星洲缩在角落,听着长辈们的数落,一句话都不敢说。“别,别在骂他了。”
傅怀风倒在床上,早没了中气十足的气力,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虚弱下去。“星洲,去薄家将繁星请过来。”
“爷爷?”
傅星洲无比震惊,他实在没想到爷爷竟然如此相信陆繁星,“可请她来有什么用,她的医术根本就不……”“让你去就去,废话什么!”
傅怀风虽然虚弱,可是声音仍旧充斥着威严,不容反驳质疑。“是。”
傅星洲不敢在多说,只能盯着全家的目光,硬着头皮去薄家。陆繁星听他简单的描述了情况后,没有犹疑,立刻点头答应。她虽然讨厌傅星洲,可对傅老爷子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等我拿下药匣。”
傅星洲看着她上楼,不多时拎了一个纯牛皮做的小黑药匣下来。“快走吧!”
他自然的想要接过药匣,却被陆繁星躲开。眼眸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嘴唇轻轻嗫嚅两下,终究没有多说什么。两人的速度很快,半个小时内,就从薄家老宅赶到傅家庄园。傅家众人在看清被接来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立刻炸了锅,审视的目光投向她,质疑的神情布满整张脸。“这么年轻,能看好病吗?”
“老爷子不会是病糊涂了吧?”
他们的声音不大,却都一丝不差的落入陆繁星的耳中。“傅老爷子是典型的气血上涌,急火攻心,我可以先用银针帮他缓解,再开药方,不过病人自身以后也要多注意,切忌不能再动气动怒。”
说着,她将针灸带摊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几十种大小粗细各不相同的银针。陆繁星捻起其中一枚,动作迅速的刺向傅怀风颅顶的穴脉上。傅家众人看到她的动作,不约而同被吓了一跳,有人依旧不相信她的本事,刚想要阻拦,却被傅怀风厉声喝止。“都滚出去!”
傅老爷子在傅家的威严极高,他放下话,其余人瞬间偃旗息鼓,灰溜溜的退出房间。偌大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陆繁星对此却浑然不在乎,她正专心的将银针刺入病人颅顶的血脉。颅顶的穴脉多且隐蔽,稍有不慎,就会有危险。可陆繁星下针的手从没有停顿,一气呵成,干脆利落。足可看出她的功底深厚。十几分钟过去,最后一根也终于完成。陆繁星吐出一口浊气来,累得右手酸涩肿胀。不过能明显看出来,傅怀风的状态好多了,照比她来时的脸色惨白,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有纸吗?”
歇了片刻,陆繁星瞟向呆站在身边的傅星洲,冷声询问。傅星洲愣了愣,随即立刻点头如捣蒜,忙让佣人准备。接过纸笔,陆繁星根据傅老爷子的病情,斟酌着开了一副药方。“这副药是稳定心神的,之后的三天里,我会日日来帮老爷子针灸,配合着药效一起,也就没有大问题了。”
她说完,神色认真的盯着傅怀风,劝告道:“老爷子,您的身体情况,想必自己也十分清楚,以后万不可动怒操劳,至少这段时间,需要好好静养。”
傅怀风点头,脸上的气色已经恢复大半。他望着陆繁星的眸光中充满遗憾和惋惜,“要是有你这么个孙媳妇,我哪里还会动怒,只可惜星洲没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