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九章光明正大萧令月一时无话可说。她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着战北寒:“你确定想好了?”
战北寒反问道:“不然还有别的办法吗?”
“说的也是……”萧令月倏地笑了。面具之下,她一双眼眸微微弯起,乌黑的瞳眸里闪过锐利的盛气,隐约有种兴奋感流淌而出。“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做吧!反正再危险的情况,我们也遇到过,不过是再冒一次险而已!”
听到萧令月这样说,战北寒一怔,狭长冷锐的眸子里闪过笑意。“不怕死了?”
萧令月扬眉看着他:“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真要算起来,你的命可比我值钱多了。”
虽说是个疯狂的决定,但人生一回,总有豁出去疯狂一把的时候。萧令月一个人的时候也不是没冒过险。现在身边多了个战北寒,要说怕……她还真不怕!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心里有了决定后,萧令月也不再犹豫,随即问道:“这些黑火原料数量不少,只凭我们两个人肯定安置不过来,而且我们连熔炉房的位置都不清楚,你打算怎么做?”
战北寒没有直接明说,却指了指脸上的面具,幽冷道:“凭这个就够了。”
萧令月扬了扬眉梢。战北寒却没有过多解释,伸手一招,道:“跟我来。”
萧令月见状也不多问,干脆跟在他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仓库,门口的死士少了很多。萧令月敏锐地察觉到,四周巡视和守卫的死士数量也减少了,大概都被甲六带了出去,偌大的山体内部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察觉到仓库里有人出来,留守在仓库门前的两名死士转过身,一看到战北寒脸上的鬼面具,二话不说便低头抱拳,齐声道:“见过大人。”
“?”
萧令月心里闪过一个问号。战北寒却似乎并不惊讶,冷声:“带路,去甲六大人的房间。”
两个死士一愣。萧令月也不可思议地微微睁眼,他就这么直接说出来,难道不怕……念头还没转完,两名死士便低声应下:“是,大人请随我来。”
说着,其中一人站在原地,另一名死士则转身,竟什么也没问,直接便往前带路了。萧令月心里暗暗咋舌:“……”这样也行?看来是她低估了这地方上下等级的森严程度。原来只要脸上戴的面具不同,这些底层死士根本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只会一板一眼地执行上头的命令。要是早知道这样,他们何必这么辛苦?一开始直接抢夺鬼面具就好了。等等……好像不行。有资格佩戴鬼面具的死士不多,直到现在为止,萧令月也就见到了两个。底层的死士或许不会怀疑鬼面死士的身份,但是他们之前见过甲六,甲六说不定对鬼面死士比较熟悉,如果他们一开始就伪装成鬼面死士,说不定暴露的可能性更高。现在甲六不在,山体里的普通死士人数大减,战北寒又运气很好地不知从哪弄来的一张鬼面具。堪称是天时地利人和。这一次,幸运终于站在他们这边了。萧令月心里不动声色地想着,表面上更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她状似恭敬地跟在战北寒身后,沿着走廊往前走,很快就到了一座楼梯前。在这里,萧令月看到了江珣。他似乎早就在楼梯前等候了,小脸绷得紧紧的,神情冰冷严肃。远远看到三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人还戴了鬼面具,江珣没认出来他们,瞳孔微微一缩,他本能地低下头,往楼梯旁的角落里退。带路的死士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目不斜视地从他身旁走过。随后就是战北寒,他瞥了江珣一眼,眼神冷淡,声音冰冷:“跟上!”
说着,便迈步上了楼梯。江珣:“……!”
少年明显听出了战北寒的声音,却更加受惊,忍不住抬头看着他的背影。萧令月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差点想笑,强忍住了走过去,不动声色地伸手推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警告:“快走。”
江珣:“!”
他回头看了眼萧令月,似乎也认了出来,紧张错愕的眼睛里流露出放松,下意识跟着迈步上了台阶。三个人直接变成了四个人,依然是那名死士带路,登上楼梯后,继续往前走。这已经是山体内部最高的一层,距离山顶只有几米高。萧令月微微抬起头,就能看到头顶自然交错的岩石层,缝隙里还能看到植物的根/茎,意味着他们现在站的地方,离真正的山顶其实不远。山顶之上有植物,而他们……其实就在植物的根部之下,山体内侧。这一层的守卫也比下面几层更多,但大多都是底层死士,看到战北寒的面具后,立刻拱手恭敬地退让到一旁,没有任何巡逻死士上前询问。一路顺畅得简直不可思议。萧令月原本想象中会遇到的阻碍和麻烦,直到他们站在了一座铁门前,都没有出现。“大人,这里就是甲六大人的房间。”
带路的死士停下脚步,冷声说道,没有上前开门的意思。战北寒和萧令月同时看向铁门。铁门很厚重,紧紧关着,门上有一个圆形的锁孔,像是用某种特定的钥匙反锁起来。萧令月眉心一跳,暗道麻烦。钥匙十有八/九是在甲六身上,随身携带着,他们肯定弄不到。而且铁门附近还有不少死士巡逻,守卫堪称森严,他们也很难在众目睽睽下撬开门锁。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要放弃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别说战北寒,萧令月的字典里都没有半途而废这个词。战北寒同样看到了门上的锁孔,不动声色道:“你先在这等着。”
死士微怔,很快低头应下:“是。”
战北寒转头看向四周,忽然抬手一指,“你们两个,过来!”
他指的是周围两队巡逻死士的领头人,两人循声看到战北寒,立刻走了过来,拱手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萧令月也不解战北寒想做什么,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