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好大的威风啊什么?翊王府要进新人了?!这位贵夫人一开口,就像往人群里扔了一颗地雷似的,所有人都被惊愣住了。其中东阳伯夫人的表情最夸张。她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贵夫人,随即涨红了脸恼怒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京城里谁不知道翊王殿下独宠侧妃娘娘,从来没听说过身边有新人的,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你可不要张口乱说!”
倒不是东阳伯夫人跟谢玉蕊的关系有多好,多想维护她。东阳伯夫人维护的其实是自己的面子。毕竟,她才刚刚当众吹捧过谢玉蕊,又是恭维她多受宠,又是吹嘘她和翊王殿下感情有多好,如何让人羡慕等等。大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在场的又都是京中贵妇,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这个时候被人拿话打了脸,那东阳伯夫人的面子往哪儿搁啊?所以,她肯定要驳斥这位贵夫人,立场坚定的站在谢玉蕊这边。谢玉蕊心里也是又惊又怒,差点脱口质问新人是谁,但是东阳伯夫人比她嘴更快,抢先反驳了回去,谢玉蕊就不好再质问了。她干脆就把东阳伯夫人当枪使,让她先冲在前面,自己则摆出一副矜持的样子,仿佛不屑与贵夫人争论。贵夫人冷笑一声:“东阳伯夫人,说话可要过过脑子,你是在说我胡说八道吗?”
东阳伯夫人脱口而出:“难道不是……”吗?话音还没落下,站在身后的另一位夫人忽然掐了她一下,似乎在提醒她。东阳伯夫人疼得一激灵,脑子清醒了几分,看着面前四五位皮笑肉不笑的贵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糟糕!光想着顾全面子,倒是没注意……这几位夫人,她可一个都得罪不起啊!全都是一品文官的正妻,个个都膝下有子,又有诰命在身,腰杆子硬的很,而且她们自己娘家也不差,夫家更是一个比一个有权有势。京城的世家贵妇也是分档次的。最顶尖一层自然是皇室中人,比如太后、皇后、贵妃,以及各家亲王妃、郡王妃等等。再往下便是朝堂官员的正妻。其中又分成文武两派。武将以镇北侯府为首,女眷当中自然便以镇北侯夫人身份最高,与她来往密切关系好的基本都是一二品武将的正妻。文官方面则是以太子妃的娘家,孟家为首。文妃娘娘的母家,文家排行第二。因此孟家大夫人,也就是太子妃的亲生母亲,在文官女眷中身份最高,其次便是文家的大夫人,也就是文妃娘娘的亲嫂子,文少卿的生母。除了皇家女眷之外,世家贵妇里面,镇北侯夫人、孟大夫人和文大夫人都是第一梯队的。而紧随其后的第二梯队,便是眼前这四五位贵妇。身份仅次于镇北侯府、孟家和文家三位夫人之下。而东阳伯属于武将爵位。看似是个伯爷,比侯爵只差一阶,但实际地位却天差地远。东阳伯本身也是祖宗传下来的爵位,到今天已经渐渐衰落了,就像是以前沈家拥有的南阳侯爵位一样,沈志江虽然继承了爵位,却没本事撑起家族,再加上后继无人,子嗣凋零,最终走向末路。东阳伯府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这一任的东阳伯同样没什么本事,在朝中就像个小透明一样,空有爵位却没有实权,仅仅就是虚名而已,与镇北侯府这种既有爵位又有实权、并且后继有人的家族相比,东阳伯府也已经到了没落的边缘。常言道,妻凭夫贵。而反过来说,丈夫没本事,妻子的地位也会随之降低。东阳伯夫人名称好听,但实际在武将女眷当中,早就排不上号了。否则她也不至于拍谢玉蕊的马屁。一位姓吴的贵夫人冷嘲热讽道:“东阳伯夫人好大的威风啊,当着我们的面就敢指责张夫人胡说八道?平时私底下没少说一些难听的话吧?”
张夫人就是一开始开口的贵夫人。东阳伯夫人表情讪讪的:“不是的……吴夫人,张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吴夫人咄咄逼人道。“我……”东阳伯夫人支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但语气已经软化许多了,“我就是觉得,没根据的话不要乱说,万一误会了就不好了……”张夫人冷笑道:“我不过才说了一句,伯夫人怎么知道这是没根据的事?怎么就断定我是胡说八道了?难道你是翊王府的人,你最清楚不成?”
东阳伯夫人:“……”旁边的两位贵夫人也跟着帮腔:“就是啊,张夫人明明说的是翊王府的事,这里有位翊王府的侧妃都没开口呢,伯夫人倒是先急着站出来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伯夫人是翊王府的什么人呢,这么急着给人当出头鸟,没看到正主都还没说话吗?”
东阳伯夫人:“……”她神情尴尬万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忍不住朝谢玉蕊看去。谢玉蕊皱了皱眉头,开口道:“几位夫人未免说话太难听了吧?伯夫人也没有别的意思。”
张夫人冷笑:“是啊,我们也知道她没别的意思。”
吴夫人接话道:“就是给人当枪使了,先出头的椽子先烂罢了,谁也没逼她啊。”
还不是她自己跳出来找骂的。谢玉蕊:“……”她一个人吵不过对面四五张嘴,何况骂的又不是她。她干脆抛开这个问题,看向张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话又说回来,伯夫人有句话也没说错,有些没头没脑的事情,张夫人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张夫人呵呵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乱说的?听到翊王府要进新人了,侧妃心慌了吗?”
“我有什么好心慌的?”
谢玉蕊心里恼恨,脸上却装的漫不经心:“我相信王爷对我的真心,况且这是翊王府的家事,我作为侧妃,受王爷厚爱,这些年来一直尽心尽力的打理王府,有没有新人……外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