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八章小侯爷,我感觉你很危险两个孩子悄悄说话的时候。萧令月和楚元启也在低声交谈,但谈论的内容就正经多了。萧令月问:“小侯爷,你说的淑贵妃寿宴一事,是指什么?”
楚元启稍微噎了一下,他本来只是胡乱找了个借口,并非真的为了这件事,但一看“沈晚”当真了,他又不好明说,一时有些支支吾吾。萧令月倒没在意,她只是觉得奇怪:“我听说,淑贵妃往年的寿宴都在金华宫举办,邀请的都是女眷,没想到今年还邀请了男宾吗?”
金华宫位于后宫。而后宫,是嫔妃与公主居住的地方。除了昭明帝之外,向来是外男止步,连已经成年的皇子进后宫都要提前申请。楚元启早已经成年了,又是外臣之子,按理来说是不便踏足后宫的,难道淑贵妃的面子这么大,一场生辰宴不但要大操大办,还能打破宫规让外男进后宫?这有些说不过去吧?楚元启愣了一下:“原来你还不知道?”
萧令月:“什么?”
“这次淑贵妃的生辰宴虽是金华宫负责,但举办宴会的地点却不在后宫,而是在甘泉宫。”
“甘泉宫?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萧令月微微蹙眉。楚元启解释道:“其实也是宫中,不过是位于前后宫的中间位置,不涉足后宫,又因为宫殿下有天然暖泉而闻名。”
萧令月思索了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想起来了。五年前,“萧大小姐”受邀入宫,被人算计推进了温泉池里,被迫与当时正在池中的战北寒有了肌肤之亲,又被大喊大叫的宫人撞见,坏了名节。“她”毕竟是萧家的嫡女,身份不低。此事闹大之后,昭明帝碍于皇家名声,不得不下旨赐婚,这才有了“萧大小姐”和战北寒的婚事。结果后来,“萧大小姐”在花轿中割腕自尽,萧令月重生而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一个人。甘泉宫。就是当年“萧大小姐”被算计的地方。也是彻底改变了“她”命运的地方。萧令月眸底暗了暗,不动声色地道:“来给我送请帖的宫人没有说,淑贵妃怎么突然想到在甘泉宫办生辰宴了?”
楚元启苦笑:“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我也收到请帖了。”
萧令月:“什么意思?”
“就像你刚刚说的,淑贵妃往年的生辰宴都在金华宫举办,邀请的都是女眷,进出后宫也没有限制,但是这次不一样。”
楚元启蹙眉道:“淑贵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止给各府的女眷们发了请帖,还邀请了很多未曾婚配的世家公子,比如萧家的萧轩、胡家的胡洪伟等等……说是想要生辰宴更热闹一些,为了方便男宾进出,就把生辰宴的地点改在了甘泉宫。”
萧令月听懂了:“所以你也被邀请了?”
“是啊。”
楚元启嘴角抽了抽,“我也算一个。”
毕竟他和“沈晚”退婚之后,现在也是自由身,又早就到了该成婚的年纪,理所当然被囊括了进去。萧令月觉得好笑:“淑贵妃这是要做什么?借着生辰的名义,把各家未婚的公子小姐们齐聚一堂,难不成是想给人拉红线?”
楚元启一言难尽地道:“我也想不通,本来想推拒不去的,但她毕竟是宫中贵妃,请帖都送来了,也不好落了面子……至于淑贵妃的目的,我听到了两种风声。”
“说来听听?”
萧令月有些好奇了。楚元启道:“一种风声是说,因为淑贵妃膝下的两子一女,襄王殿下和十三公主都还没有婚配,尤其是襄王殿下,年纪不小了还迟迟不肯成婚,淑贵妃替儿女操心婚事,所以就想着借生辰的名义,把京中各家的公子小姐们聚在一起,从中挑选儿媳妇和未来女婿。”
萧令月轻吸了一口气:“这……听起来有点可怕。”
楚元启满脸的生无可恋:“襄王殿下就不说了,京城里还是有不少闺秀小姐倾心于他的,但是十三公主就……”他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一个仿佛牙疼的表情。萧令月想到十三公主的张扬作风,还有她苦追八公主的未婚夫、心心念念想挖亲姐姐的墙角,上赶着当小三的种种事迹。一时间。她看向楚元启的眼神都带点同情了:“这么说,你也在淑贵妃的女婿备选人当中?”
楚元启幽怨地看着她:“能别说得这么直白吗?”
“噗。”
萧令月忍不住笑,举起双手歉意道,“抱歉,我下次说的委婉点。”
楚元启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怨念了。萧令月忍着笑,不禁侧头打量他。镇北侯府在北秦地位不低,楚元启又是楚家唯一的长房嫡子。论身份,他比十三公主心心念念的文少卿更高一筹。论容貌,虽然不及文少卿俊秀无双,但楚元启本身长得也不差,剑眉星目,英气勃勃,与文少卿正好是文武相反的两种类型。论家风,镇北侯府家风清正,同样不比文家逊色。论性格……萧令月不太了解文少卿的性格,但楚元启本身的性格绝对不差,虽然有点少爷脾气,但也是很好相处的类型。“嘶……”萧令月轻吸了一口气。楚元启被她上下打量得有点不自在,耳根微微发红:“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萧令月幽幽地说道:“小侯爷,我感觉你很危险啊。”
楚元启:“……?”
“从身份、容貌、家世背景、性格各方面来看,你在京城公子里面都称得上佼佼者了,很容易吸引人。”
萧令月实话实话。楚元启心口砰砰跳,热意一下子蔓上脸颊。他眼神闪烁了几下,嘴角忍不住浮出灿烂的笑容,像只被人夸奖后情不自禁摇尾巴的大狗一样,又高兴又害羞:“是吗?你怎么突然……”这么夸他了?萧令月没注意他的情绪,继续道:“所以,如果淑贵妃眼力没问题,她很有可能挑上你做女婿。”
楚元启:“……”刹那间,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他笑容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