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你是在跟本王闹性子?枣红马接收到指令,立刻迈动小碎步,朝马场大门走去。战北寒眼底怒气一闪,她又在闹什么?“乌骓,拦住她!”
男人一声令下。“恢恢——”被马场下人牵着缰绳,单独留在一旁的乌骓听到命令,立刻嘶鸣一声,甩头挣脱下人的手,四蹄一迈便挡在枣红马面前,凶悍地朝它喷气。枣红马立刻停下脚步,似乎很畏惧它,怎么都不肯再往前走了。马背上的萧令月皱起眉:“乌骓,让开!”
“恢……”乌骓低低的嘶鸣着,朝她走过来,似乎想蹭她的脸。“我说让开!”
萧令月有些动怒了,“别挡着路!”
“……”乌骓停下脚步,漆黑的眼睛看着她,一动不动。萧令月攥着缰绳的五指收紧,没来由的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冷冷的看着乌骓:“连你也帮着你主人,算我白心疼你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耽误工夫,男人已经甩开了孟婉晴,抱着寒寒大步走了过来。他语气愠怒不悦:“你又在闹什么?下来!”
怀里的寒寒也是一脸惊慌,朝萧令月伸出手:“娘亲,你是不想跟爹爹赛马了吗?为什么要走?”
不等萧令月说话,小家伙又飞快地道:“娘亲要走,我也走,娘亲带上我呀!”
别把他一个人丢给爹爹。萧令月:“……”她心里那股无名火,被寒寒委屈的样子压了下去。她没说话。北北却冷笑起来:“为什么要带上你?”
寒寒一愣:“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我是跟娘亲来的,你是跟你爹爹来的,才不是一起。”
北北没好气地说:“你跟你爹爹不是玩的很开心吗?你们自己玩好了,干什么要拦着我和娘亲,我们现在要回去了!”
这时候,北北忽然明白娘亲为什么要走了。他们父子两受欢迎,全马场的人都围着他们转,热热闹闹的。他们母子还留下干什么呢?站在一旁坐冷板凳吗?才不要。谁稀罕留在这里了。北北赌气地拉着萧令月的衣袖:“娘亲,我们走吧!不要搭理他们。”
战北寒:“……”萧令月冷淡地看着他:“翊王殿下,麻烦让路吧,我带北北先回去了。”
“那我也要回去!”
寒寒挣扎着从男人怀里下来,急忙扑到枣红马身前:“我不玩了,娘亲带我一起回去!”
被单独撇下的战北寒:“……”他眉心止不住的抽跳,实在弄不懂这对母子两在搞什么名堂,一会儿变一个主意。眼看着寒寒拼命往枣红马身上扑腾。男人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萧令月手里的缰绳,冷声道:“下来!”
萧令月深吸一口气,跳下马。“娘亲!”
寒寒生怕被丢下,立刻扑过去抱住她的腰。萧令月歉意地摸摸他的脑袋,又看向战北寒:“叫我下来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男人剑眉紧蹙,愠怒地看着她:“莫名其妙就要走,你是在跟本王闹性子?”
“我为什么要跟你闹性子?”
萧令月问道。“本王怎么知道?”
战北寒越发恼怒了。萧令月觉得好笑:“你都不知道,那你凭什么说我闹性子?翊王殿下,说话得讲点道理吧!”
“没闹性子,你走什么?”
男人深深蹙眉。“突然没兴趣了,觉得很无聊,所以想回去,不行吗?”
萧令月冷冷淡淡地道。战北寒:“……”他差点被她的语气噎死。就这样!她还敢说她没闹性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男人好气又好笑,盯着她片刻,忽然迈步上前,一把将坐在枣红马背上的北北抱下来,转身就走。北北:“?”
萧令月一惊,急忙上前拽住他:“你要带北北去哪?”
“本王也突然改主意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说,“你要走,可以!把孩子留下。”
“凭什么?”
萧令月睁大眼睛。她怎么可能放心把北北一个人留在这。战北寒深深地盯着她:“你要让本王在这儿说?”
萧令月:“……”“好,那本王就告诉你凭什么,就凭他是……”男人危险冰冷的话刚说到一半。萧令月气得打断他:“你闭嘴!”
男人从善如流的止住话头,又冷笑地挑起眉:“还走吗?”
“……”萧令月瞪着他的眼神,恨不得扑上去活活咬死他。这个男人!他竟然威胁她,要当众公开北北的身份。在场的人里,不止有襄王、成王这种皇室成员,其他还都是朝中勋贵世家的子弟。不是官二代就是贵三代。北秦朝堂里有超过一半的子弟都在这儿了。战北寒要是真敢当着这些人的面揭开北北的身世,和昭告天下也没两样。“问你话。”
男人冷冷盯着她,“还走吗?”
“……不走了,我留下!”
萧令月忍下一口怒气,咬牙道:“你满意了吧?”
战北寒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神情却毫无喜色,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暗沉的冷意。他要的不是她迫于威胁,不得不留下。他要的是……寒寒从头到尾没听懂爹爹和娘亲在说什么,只听懂了娘亲说不走了,小脸蛋一下子惊喜起来,抱着萧令月的腰仰头道:“真的吗?娘亲不走了?”
“嗯,不走了。”
萧令月对战北寒有怒火,对寒寒却只有歉意,摸了摸他的脑袋。“太好了,我还以为娘亲和爹爹又吵架了……”寒寒夸张地松了口气。“……”北北被男人抱坐在手臂上,这一次却没有剧烈挣扎。他听懂了娘亲和男人说的话,乌黑的眼底闪烁着寒意,恨恨地盯着男人,低声道:“卑鄙!”
“说什么?”
战北寒侧头看他,“难怪娘亲要一直留在翊王府,没有带我搬出去。”
北北伸手抱着男人的脖子,看似亲近的样子,小手却恨不得掐住他,压低声音,愤怒地质问道:“你是不是拿我威胁娘亲了?”
男人略微惊讶地挑眉。这个小东西,倒是比他想象得要聪明,只听半句就猜到了。既然如此。男人意味不明地勾起唇:“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