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看不起谁呢?萧令月不可思议道:“都这么长时间了,朝廷都没办法铲除这个土匪窝吗?”
要知道,虎狼山的位置距离京城可不算太远。几十年的时间,北秦朝廷竟然一直没作为,任由这个毒瘤留在京城附近,祸害周边的百姓和来往商队?萧令月觉得不太可能。她想了想,问道:“这里面是有什么缘故吗?”
战北寒:“虎狼山因为地形缘故,本就易守难攻。每次铲除后不出几年,又会聚集起新的土匪,永远杀不干净。若只是小打小闹,朝中也不会多管。”
换句话来说。如果不是现在的土匪行事太出格,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甚至还和南燕的刺客勾结到一起。触犯了北秦的底线。朝廷上本来是没打算出手的,更不会惊动战北寒。萧令月皱眉道:“现在七国还算太平,又不是打仗的时候,哪来这么多杀不干净的土匪?”
战北寒平静地说:“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走投无路活不下去。”
而且,就算是天下太平,也难保不会有人心生邪念,继而走上歪路。所以,土匪是永远也杀不完的。这种人就像是地里的野草一样,铲除了一批,很快又会有新的一批冒出来。这样的事在七国都有,并不只是北秦独一家。萧令月沉默了下,轻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说白了。土匪横行,并不只是简单的杀人劫财的问题。这跟古代王朝的制度也有关系。萧令月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很快便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战北寒沉吟了一瞬:“先往上走,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萧令月没意见。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寨子的高处,那几座居高临下的房屋。那是土匪寨里暗哨的设置点。虽然没有火光,夜色里也看不见任何人影晃动,萧令月却能清晰感觉到,暗地里有一道道视线不断在巡查,任何在寨子里走动的人,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想要往上走,必须先解决掉这些暗哨。”
萧令月低声说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会,暗哨跟明哨不同,轻易不会现身,只要不闹出动静,寨子里的人是不会发现的。”
战北寒笃定地说道,“至少能争取出一段时间。”
萧令月问道:“暗哨不下十处,一个个解决太慢了,不如一人一半?”
战北寒侧眸道:“你能做到?”
萧令月一笑,眼底闪过锋芒:“几个暗哨而已,看不起谁呢?”
“那就一人一半!”
战北寒果断说道,“记住,不要发出动静,完事之后在小道上汇合。”
“没问题!”
萧令月有些兴奋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了。越是危险紧张,就越有一种刀尖上行走的刺激感,身体里的冒险因子似乎都被唤醒了。“走!”
战北寒一马当先,身形如幻影般掠去。萧令月挑挑眉,也不甘示弱,身形轻盈快速往上闪去。月光微弱。寨子里全靠火盆照亮,大片相连的阴影中,两道身影如幽灵一般疾驰而过。“呼……”轻功带起微弱的风声。火盆里跳跃的火苗被风吹得歪了一下,左摇右晃,地上的光影也跟着摇曳不定,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的影子。深山里并不安静,远处隐隐有狼嚎声传来,让人脊背发凉。一座木质高楼的顶层上。一名暗哨正藏在窗边,借助手里的工具,不断巡视下方的山寨。因为十分专注,他完全没发现,身后紧闭的木门悄然松动了。忽然,“吱呀!”
一声脆响。暗哨吓了一跳,本能的扭过头:“谁?!”
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但,身后并没有人。只有风声呼呼响起,吹开了半掩着的房门。“吱呀——”房门完全打开了。暗哨满头雾水,嘀咕说道:“奇怪,我不是把门插上了吗?怎么还会被风吹开?”
山寨里一直很太平,这几年都没出过什么大事。虽然上头的首领再三命令要提高警惕,暗哨也没太当回事,心里暗暗抱怨首领小题大做,都安稳这么多年了,寨子里能出什么事?因此,暗哨也没想太多,便走过去关门。就在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一道幽灵般的人影,忽然从屋檐上方倒挂而下,轻飘飘的一扬手。“嗤!”
轻微到极点的声音。暗哨还未来得及反应,便感觉颈部一阵剧痛,温热的鲜血直接喷洒了出来。地面上溅起大大小小的血点子。暗哨本能的捂住喉咙,身形踉跄退了两步。他惊恐的瞪大眼睛,想说话,喉咙里却只发出诡异的“嗬嗬!”
声,身体很快就在鲜血洒落中倒下来。萧令月落到地上,闪身进了屋,一手接住暗哨的尸体,将他轻轻靠在墙边。屋子里弥漫出刺鼻的血腥味。萧令月解决掉这个暗哨,正准备离开时,忽然看到窗边的一样工具。她眼眸闪了闪,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千里镜。所谓千里镜,就是最基础版的望远镜。用铁皮打出框架,再用高纯度的水晶或者玻璃,打磨成凹凸形的两块镜片,镶嵌妥当,就可以制作出来。虽然望远效果和清晰度远远比不上现代制品,但是在古代,这种千里镜却是实打实的奢侈品,造价高昂,通常只有军中或者勋贵人家才能用。七国倒是不缺这种东西,但是一般人肯定是买不到的。这些土匪是从哪弄来的?萧令月手指摸到千里镜的外壳上有花纹,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看,发现铁质的外壳上镂空雕琢,印着一尾奇怪的飞鱼图案。看着不像是寻常装饰品,更像是某种象征物。北秦地处北方,没有太多河流,也很少出现鱼类的花纹。萧令月感觉这图案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想了想,干脆将千里镜一起带走,问问战北寒认不认识。解决暗哨的过程十分顺利。十几分钟后,萧令月和战北寒便在小道上汇合,身上都沾染了几分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