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刮来?”
许立新一头雾水,他摸了摸脑袋壳,不由自主地也仰起小脑袋看向天空。天上铺满乌云,满满当当的没有一丝缝隙,奶奶的,即使玉皇大帝往下扔钱,估计也掉不下来。大风在哪? 平时那些风跟发了疯似的死命地刮,现在,连个风毛都见不到。老大,你不是在说风,你是在说疯呢,你在在撒疯呢。我倒要看看什么风给你刮来钞票?许立新幸灾乐祸地瞧着丐帮老大,难道你能让孙悟空或者太上老君来帮忙?你能请个猪八戒也行,可惜,这三个大仙你谁也请不来。许小贩瞧着丐帮老大,乐呵呵地道:“大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没风。”
他还耸耸肩,咧着嘴,摊开了双手。
丐帮老大理都不理睬许立新,他对着公园打了一个呼哨。公园的小树林里传出一声狗叫:“汪。”许立新吓一跳,我靠,什么情况?不会是狗给这个大神送钱来吧?这有点象童话故事了,不会还要出现一个白雪公主吧?他定睛瞧着小树林。 小树林里有落了叶子的灌木,有光秃秃的白杨树,有几棵残存着一抹绿色的柳树,还有能衬托出庄严肃穆氛围的松树柏树。整个树林阴郁的象丢了扫把的巫婆的脸。那只狗在哪呢?噢,在那呢。 树林里跑出一只黄色小狗,那是一只柯基犬。小柯基屁颠屁颠地跑着,那样子很是欢乐无忧。许小贩不由感慨,做条狗真好,没有忧愁,没有烦恼,不用交房租,没有车也不怕别人瞧不起。 “汪。”
柯基的叫声把许小贩叫回了现实。柯基身后是一个小孩。小孩用绳子拉着小柯基。小孩穿着一身臃肿的衣服,不用说,衣服肯定是又脏又破。她脑袋上带着一顶红了吧唧的帽子。咱也不知道她帽子的颜色是帽子的本色还是什么东西给染的。许立新从那身衣服花花绿绿的颜色推测,应该是个小女孩。女孩个子很小,走路很慢。许立新差点乐出声,我的那个乖乖,还真走出一个白雪公主,还是乞丐版的白雪公主。不会是小女孩给他送钱来吧?哎,那个小女孩走路怎么不对劲呀?许立新发现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她用棍子对着路面戳戳点点地前行。许立新骇然,这,这个小女孩不会是个瞎子吧?
小女孩越来越近,她果然是个瞎子。小女孩没戴口罩,小圆脸被冻的通红。柯基叫了一声:“汪。”一边对着丐帮老大摇头摆尾,又扑又跳。小女孩仰起头,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叫道:“叔叔。”
中年男人弯腰亲了一下她的脸蛋,笑着问:“冷吗?”
“不冷。”
“小草,咱们现在开始挣钱吧。”
“好。”
挣钱?许小贩使劲晃了晃自己那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袋瓜子,此刻,他的脑袋更不灵光了,不要说灵光,就是黄光黑光也没有了,他的脑袋一片黑暗。这俩人怎么挣钱?忽然,他的脑袋里灵光一闪,整个脑海里瞬间一片光明,哈哈,我知道这俩人怎么挣钱了,乞丐嘛当然用乞丐的方法。他俩肯定是掏出一个破碗,然后,坐在破碗边,用一根烂棍子敲破碗,哭着乞求老爷太太们行行好,给俩钱吧。行了,我就瞧着吧。许小贩抱着瞧热闹不嫌事大的快乐心态,笑眯眯地瞧瞧丐帮老大,又瞧瞧乞丐版的白雪公主——小草。 小草背上背着一个长方形的黑袋子。中年男人弯腰,小心地摘下黑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神器——一把小提琴。 许小贩眨眨眼,什么意思?要饭的都是掏破碗,这俩人掏出的怎么是小提琴?现在要饭也要有艺术才能吗? 丐帮老大脱掉又脏又破的军大衣,露出一身黑色西服。 许立新再次震惊,现在要饭的都这么时尚吗? 丐帮老大把破烂军大衣披在小草身上,拿起小提琴,有模有样地架在肩膀上,左手指头一动,右手一拉,音乐声离开琴弦,向四周飘散。 许小贩侧耳倾听,嗯,不错,居然是《潇洒走一回》。许小贩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丐帮老大,心里感慨良多,都要饭了,还潇洒走一回呢?真够潇洒的,这哥们心大呀,是我辈楷模。许立新差点挑起大拇指。 忽然,一个童声响起来:“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声音纯净无暇,犹如从天上的乌云里飘落下来。 这声音发自小草。 许立新瞧瞧唱歌的小女孩,瞧瞧拉小提琴的丐帮老大,瞧瞧那条小狗子,他呆住了,这是什么组合? 中年男人凑近许立新身边,吩咐他:“喊卖糖葫芦,五块钱一串。快喊。”
许小贩摇头:“我不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