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退了一步,将手藏进口袋里,同时避开傅聿城的目光,摇头:“没有,就是有点饿了。”
其实是有点不舒服的,只不过与腿上的疼痛相比起来,这点隐约传来的不适并没有被南安放在心上。傅聿城目光在南安脸上扫过,划落到她重新藏起手的口袋上,眸中情绪渐浓,“既然饿了,就先去吃饭。过来的路上我已经和林姨打了招呼,饭菜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南安脸上划过不解,“你什么时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住,她忽然想到自己在车上睡着,素净的脸蛋上不禁浮现懊恼。傅聿城垂眼,冷硬的面庞几分缓和。他低笑了声,折身带前,“走吧。”
南安小步跟在他身后,绕过回廊进了一间素雅的包厢。入目一扇梅兰竹菊绢面屏风,屏风后摆放着一张厚重的六人桌,上头还搁着一束插花。傅聿城替她拉开椅子,自己绕坐对面,“在车上见你睡着,所以就没问你想吃什么,随便让林姨做了几道拿手菜,如果有不喜欢的,一会儿让林姨换下去。”
南安摇头,“不用麻烦,我并不挑食。”
莱宴的味道能让只尝过一次的安城阮家久久不忘,她尚且年轻,都没尝过几样美味,怎么敢挑剔?相对比起来,她更好奇这家店与傅聿城的关系。听他嘴上的称呼,应当是和这家店的老板很熟悉。不容南安多想,雅间有人敲门进来,是一位穿旗袍的簪发美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温柔的菩萨面蓄着盈盈浅笑。她手上提着一个食盒,人刚从屏风后绕过来,打趣的声音就落下。“你这小子可好久没来林姨这里吃饭了,今儿怎么有空过来?还是皖皖回国,特地拉你过来的?”
食盒搁在桌上,林静仪这才发现坐在傅聿城对面的南安。“呀,不是皖皖呐。”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南安,脸上笑意不减,“刚刚在厨房听容容说你带来个漂亮姑娘,我还以为是皖皖,想着皖皖虽然出国几年,也不至于容容都没认出来。”
她这才偏头看向傅聿城,“还不给林姨介绍介绍,这是哪家千金?”
南安心口一滞。虽说头次见面做一下介绍是正常的,可听半天话里外离不开那位皖皖,南安便不大想与她打交道了。更不必说,她午后才和傅聿城换了离婚证,无论怎么介绍似乎都让人挺尴尬的。想想一会儿傅聿城要向对方介绍说自己是他前妻,南安便尴尬得恨不得当场逃离。她搁在腿上的手指蜷缩起来,静静地等着对面男人的宣判,不愿抬头看他一眼。傅聿城掀起眼帘,扫了一眼对面坐得笔直的南安。他收敛眉目,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桌上叩了叩,道:“是我妻子,南安。先前和林姨你说过的,你忘了?”
南安忽地抬眼,黑眸中染上不解。不光是南安,站在桌边的林静仪也震惊不已。妻子?不是说他们离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