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姓?
她改什么姓? “许恩教你说的?”这语气,许老太太笑了,她笃定的开口,“三天内来江京,把姓改了。”
许老太太根本就没查过纪慕兰跟白蔹。 于她而言,没有必要。 但一个高中生,又能有多少见识面。 只能是许恩提前提点她了,为了这母女俩,许恩可真是煞费心思。 许老太太有些生理恶心。 但是她到底还是舍不得余家这棵大树。 “你是嫌弃改一个姓还不够??”
许老太太淡淡开口,“我可以让你进许家户口,让你拥有江京户籍,够不够?”
什么东西? “你们许家是皇室吗?”
白蔹终于听清许老太太说的什么话,她挑眉。
“什么?”白蔹透过窗户看到兰斯进了院子,她站直,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看来不是啊,那你哪来的胆子敢让我入你们户籍?”
“我说,”白蔹踏出房门,语气不紧不慢:“你祖宗镇得住吗?”
她挂掉电话,顺便将这个号码拉黑。 什么东西。 昨天白蔹因为要去看格斗,所以把针灸的时间改成今天早上。 兰斯今天特地来的很早。 还给两人带上包子跟油条,他嘴里咬着一个糍粑:“好洽!”
兰斯中文已经学得不错,但是有些发音实在是绕不过来。 “你怎沫了?”
看到一脸忧伤的纪衡,他发出不太标准的关心。
刚背完书没多久的纪衡,默默看他一眼。 不说话。 默默拿着一个包子在啃。 白蔹慢条斯理的将一根银针扎到兰斯头上,垂眸,“少说话。”“OK,OK。”
兰斯竖起左边的食指,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 湘城监狱,姜附离来得很早。 他侧身坐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桌子上,冷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 没等两分钟,穿着1108号囚服的张世泽低着头被带到他对面。 姜附离瞥他一眼,语气淡淡:“抬头。”张世泽默默抬起了头,露出两个熊猫眼,还有青紫的嘴角。 “你就是这样不愿意让他们来看你?”
姜附离眉心跳了下,“一个个的,也不能一直让她操心。”
张世泽又低下头。 戴着手铐的手指绞着。 他在监狱里做完工回来,还要写作业,晚上写字的时候被光头狱友打了,狱友说他的台灯太亮打扰他睡眠。 姜附离就这么看着他,他脸上没有笑,语气也孤冷的很,“你……不还手?”
一句“你没长手吗”硬生生被吞回去。 “听说他是里面老大,而且里面打架会不会加刑……”张世泽有两个忧虑。 “刀子要握在自己手中,无论对方是谁,”姜附离顿了一下,再次忍住没骂他,“别人打你,你就给我打回去,要是打死了——” 姜附离往后一靠,冷笑,“我给你兜底。”
张世泽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姜附离。 他有些知道为什么迟律对这人这么担心了。 “裸绞知道吗?”
姜附离又瞥他一眼。
张世泽懵懵的摇头。 二十分钟后。 姜附离风轻云淡的站在一边,看着张世泽跟一个狱警对打。 “叮——” 手机响了一声。 是白蔹—— 【他学的怎么样?】 昨晚白蔹把宁肖唐铭给张世泽的复习要点发过来了,让姜附离今天教张世泽。 姜附离一顿。 他没有如白蔹想象的那样教对方。 不过问题不大,大不了下个星期白蔹跟张世泽见面,他先发制人骂张世泽这个凡人太笨了一个星期都学不会。 姜公子淡淡想着,并回复—— 【已教】 白同学:【1】 姜公子收起手机,眉眼淡淡。 至于教了些什么,谁知道呢。 等张世泽学会绞杀之后,狱警才跟着姜附离出来,“您看,要不要给他换个牢房?”姜附离摇头,“我拿过来的药,记得每天给他。”
要硬气点,带点杀气,才不会被人欺负。 白蔹总不能以后一直要管着他吧。 姜附离晦气的想着。 狱警把姜附离送出门,然后去看姜附离留下来的药,小小的圆形罐子,上面写着“大内固本膏”五个字。 当然,张妈跟白蔹他们都没想到—— 从今天起,张世泽在监狱开启了他的大哥之路。 ** 白蔹去姜附离的住处接姜鹤去图书馆。 明东珩跟陈局都在。 姜鹤今天还没醒,白蔹去楼上叫他起床。 他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来到卫生间,在小型洗手台上找到自己小小的牙膏跟牙刷,开始刷牙。 “好好刷牙,”白蔹抱臂站在一边看了会儿,才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我去楼下等你。”
姜鹤依旧机械的刷牙。 大概一分钟后。 他才拿下牙刷,左手摸了摸额头,懵懵地看了眼门外。 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白蔹弹他额头了。 楼下。 明东珩跟陈局坐在沙发上说话。 陈惊隅一早就来拜访姜附离。 他自然是不知道姜附离的行踪,在得知姜附离不在之后,他有些遗憾。 “对了,你们知道吗?”
陈惊隅看着冷着一张脸的明东珩,还有笑得很官方的陈局,开口,“余神买到了一张白先生的签名照。”
陈局一愣。 明东珩睁大眼睛,他坐直,“白先生有签名照?你们怎么知道的?”
“其他人不知道,余神自然是知道的,”陈惊隅看了明东珩一眼,微笑着道:“你们也知道余神是东武俱乐部的人,余神东武的一个师兄是黑水街格斗场的NO.5,之前跟白先生交过手,两人认识。”
“什么?”
明东珩盯着陈惊隅。
陈惊隅还想说什么。 余光里,看到古木旋转楼梯上一道白色身影慢慢往下走。 是那个女生? 她怎么在这里?! 陈惊隅仔细盯着白蔹看,对方穿着白色褶裙,走动间,裙底的黄色花蕊铺开,一步一景。 走动间脚步有些沉。 不似练武之人那般轻。 很弱。 也就一张脸。 陈惊隅皱眉。 见白蔹下楼,明东珩连忙把泡好的茶给白蔹倒好。 陈局也站起来,打招呼,“白小姐。”白蔹坐到空着的沙发上,朝明东珩点点头,“谢谢。”
明东珩万事自然是以白蔹为先,在他跟陈局这,就没有任何事需要瞒白蔹的。 他照料完白蔹,才继续问陈惊隅,“那余神那还有白先生的签名照吗?我可以买。”
“这件事,”陈惊隅收回看白蔹的目光,“我们等会再说,我帮你问问余神的意思。”
很显然,他不想当着白蔹的面说。 只低头给余虹漪发了条消息。 那边回了一句什么。 陈惊隅看了眼白蔹,压低声音,在明东珩耳边低声道:“余神现在正好有时间,我带你去找她。”
与此同时。 姜鹤很快就换完衣服,拿着白菜小背包下楼。 白蔹看到他下来后,就接过他的背包,姜鹤去桌子上拿了一个包子跟一瓶牛奶与白蔹出门。 明东珩拿上车钥匙起身。 跟上去。 “你去哪?”
身后,陈惊隅还坐在原地,拧眉看着明东珩出门。
浓重的眉眼有些不解。 明东珩很冷酷:“图书馆。”说话间,他出了门。 “他送白小姐去图书馆。”
陈局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淡淡向陈惊隅解释。
陈惊隅分外诧异,“他送她去图书馆?”他拿出手机,要给明东珩打电话。 “你干嘛?”
陈局站起来,诧异。
“他应该没听到余神有时间,”陈惊隅开口,“我再跟他说一遍。”他不觉得明东珩听到这个,还会去送她。 只能是没听到。 陈局瞥他一眼,“我都听到了,他怎么可能没听到?下次有时间再带他找余神吧,他今天要给白小姐当司机的。”
说完,他背着手出门。 今天星期天。 他跟纪衡、兰斯都约好了一起去钓鱼,晚上在纪衡的院子里煮鱼头火锅吃。 ** 车上。 白蔹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打开阅读理解。 姜鹤坐在她里面,慢吞吞地啃包子。 陈局笑眯眯地拦住明东珩的车,在明东珩杀人的目光里坐到副驾驶,“明先生,我这刚好要去图书馆那边,那里有个渔具店,纪叔叔说让我给兰斯医生挑个渔具呢。”
“呵。”
明东珩冷笑。
车子驶入大路。 陈局才严肃的开口,“明先生,陈惊隅今年有余神推荐,有她还有那个通帕,一定能进东武俱乐部,你现在什么情况?”他一进去,对明东珩威胁很大。 明东珩有很大可能被调离姜附离身边。 两人心情明显低落下来。 “还不够,最少要明年。”
明东珩抿唇,眸中难掩担忧。
身后。 不止一次听到东武俱乐部的白蔹,看着明东珩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懂就问。 她有些缓慢的,又有些不解的:“不是,小明啊……这东武很难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