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阳光通过窗户偷偷钻进安娜的办公室,并照耀在王思彤红彤彤的脸蛋上,王思彤睁开了双眼,尝试坐起来。
这时安娜走了进来说:“思彤,醒了呀!”王思彤刚想坐起来,就被安娜拦住,安娜说道:“别,现在还早呢,再歇歇吧。”
王思彤并没有说话,一个人想了一会儿便说:“我怎么在这里啊!”
安娜不禁摇头苦笑道:“你看看你啊,就是太累了,昨晚的事都忘了吧。”
王思彤点了点头,安娜疑惑的问道:“思彤,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去法国吗?”
王思彤看着安娜,随后说道:“我朋友在法国,他是一名华工。”
安娜说:“是你昨晚睡着时嘴里念叨的清风吧。”
王思彤点了点头。安娜坐在床上,摸了摸王思彤的头说:“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吧。”
王思彤吞吞吐吐地说:“是…是的,他是我的…” 这时刘护士长走了起来说:“安娜小姐,哎,思彤也在啊,正好正好。”
刘护士长端着早餐走了进来,放在安娜的办公桌上说:“今天的学习会比较辛苦,思彤你要坚持啊!”
王思彤笑着点了点头,安娜走到办公桌前看着早餐说:“嗯,一定是胡医生做的吧。”
刘护士长笑了笑说道:“猜对了。”
于是刘护士长看着王思彤说道:“快来啊思彤。”
王思彤伸了个懒腰就下了床。林清风这边,天刚亮,李洪哲就吹响了口哨将他们叫醒,郭福勇打了个瞌睡走了出来说道:“洪哲啊,今天有什么任务啊。”
李洪哲说道:“你们先集合,我再告诉你们。”
李洪哲拿着一个铜锣边敲边喊:“各位,集合了有任务。”
林清风走了出来,见到李洪哲说:“洪哲,你这是哪儿弄的锣。”
“这是,那个叫苏玉亮的戏子的锣,我向他借用了一下。”
苏玉亮听到锣声跑了过来喊道:“哎哎哎,锣不能这么敲,我就带了一个锣,再给我敲坏了。”
此时华工们都已经走了出来围在了李洪哲旁边,李洪哲笑道:“敲坏了我给你做一个。”
苏玉亮抱怨道:“嘿,敲坏了我拿你脑袋上戴着的钢盔做。”
说完,华工们哈哈大笑。林清风走上前问道。 “洪哲,咱们有什么任务?”
“前线来了一批伤员,需要你们帮忙抬进战地医院。”
“伤员?”
当他们到达战地医院后,都围在一起等候着,不一会儿,几辆贴有红十字标志的卡车开了过来停在了华工们面前。 林清风第一个走上前,他走进卡车,发现很多人躺在担架上,头上,身上,裹着带血的纱布,林清风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的天呐。”
卢有为也走上前说:“我来吧清风。”
当第一名伤员抬出来的时候,华工们都直勾勾的看着那名伤员被抬走,华工们不动声色,没人一个人上前,郭福勇回头环视了华工们说道:“走吧,开工了。”
郭福勇走上前,白凤光则跟在他身后,二人抬出一名伤员,白凤光胆怯的看着前面的路,根本不敢低头看那名伤员,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大叫了一声随后停下脚步。 郭福勇问道:“怎么了?”
白凤光哆哆嗦嗦的说:“他…他少一个胳膊。”
郭福勇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哎呀——不就是少个胳膊吗,我还见过掉脑袋的呢。”
这是华工们第一次见到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他们都抱有好奇的想法,他们是如何受伤的,这不禁让他们对战场开始抱有好奇的幻想。 伤员抬完之后,华工们全部原地休息,林清风悄悄来到医疗帐篷前,听着里面的对话。 “Il y a encore des balles dans le corps du lit 3.”(3号床的身体里还有子弹呢) “Le lit 9 nécessite une amputation et une intervention chirurgicale immédiatement.”(9号床的需要截肢,马上手术) “Le lit n° 11 n'est pas bon. Faisons-le.”(11号床的已经不行了,抬出去吧) “Soldat médical, j'ai mal.”(医疗兵,我很痛啊) “Attendez, et il sera bientôt prêt.”(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好) “Je ne veux pas mourir. S'il vous plaît, aidez-moi. J'ai encore des enfants.”(我不想死,求你们救救我,我还有孩子呢) 吵杂的帐篷中除了哀嚎声就是一句句法语,这时,两个医疗兵抬着一个担架上的士兵走了出来,险些撞到林清风,当他们经过林清风的时候,林清风看见了那个被抬着的士兵,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嘴唇已经发紫了,很显然已经死了。 李洪哲走了过来拍了拍林清风的肩膀说:“走吧,别看了。”
华工们休息完毕,全部返回了驻地。今天王思彤来到会议室里,她也穿起了白大褂,她站在人群中听着安娜的演讲,安娜讲道。 “各位,今天呢,给大家科普一下,伤员护理。”
王思彤津津有味的听着安娜讲课,认真记着笔记,在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意志力让她必须学会,不知讲了多长时间,安娜喝了一口水说道:“好了各位,休息一下吧。”
说完,所有人四散而去,王思彤一个人走到走廊里,这时两名穿着白大褂的醉汉走了过来,他们走到王思彤的后面一名戴着眼镜的醉汉大喊道:“站住!”
王思彤转过身诧异地看着这两名醉汉说道:“有什么事吗?”
戴眼镜的醉汉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就你叫王思彤对吧。”
王思彤慌张极了说道:“是我,有什么事吗,没事我走了。”
王思彤刚想溜就被那名醉汉拉着胳膊,王思彤尖叫了一声,戴眼镜的醉汉说:“嘿嘿,老子喜欢你很久了,你长得挺俊的啊!”
王思彤用力甩了甩喊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这时安娜,刘护士长和胡医生一起赶到,胡医生喊道说:“你们干什么。”
醉汉撒开了王思彤,王思彤立刻躲在三人背后,胡医生怒道:“小张,小杨你们两个太不像话了,大早上喝的酩酊大醉,还骚扰思彤,成什么样子。”
戴眼镜的醉汉听到胡医生的训斥立刻怂了,说道:“对不起胡医生,小杨知错了。”
胡医生怒斥道:“赶紧走。”
于是二人慌忙离开,安娜回头看着王思彤说道:“他们没怎么你吗?”
“并没有,谢谢你们帮我解围。”
“没事的思彤。”
这时,突然有人大喊道:“安娜小姐,法国来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