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节在修改,晚点再看哈,请收到我沉甸甸的歉意,鞠躬!)
“夫人呢?”穆淮策一回到东偏殿,就到盛季的房间找人。 碧影正守在房门口,如实道:“主子,夫人歇下了,说谁也不见。”
听得流影眼皮直跳:好嘛,夫人这是又吃醋了,这下主子有的哄了。 果不其然,他而后就瞧见穆淮策敲了敲房门:“阿季,你睡了吗?”
盛季自然不会回应他。 早在用小纸人“看”见他走进宫殿正门时,她就熄灭烛火,缩进被子里,营造出一副睡着的假象。 任谁也甭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节日氛围,原本花前月下的,正好趁机拿下他。 今日仙帝的“好心”,着实让她惊心。 “你们在外守着,没我命令,不准进来。”
考虑到小姑娘上次醉得不省人事,穆淮策等了会等不到回应,心里始终不踏实,决定进去瞧瞧。 “是。”
碧影言简意赅应道。
流影则挑眉:瞧瞧,他就知道,英明神武的主子又要去夫人面前做低伏小咯。 而房里装睡的盛季,一下子就“惊醒”了:“别进来!咳咳咳……”她又赶紧假咳几声,故作无力虚弱道:“我可能是在灵渠边上站久了,染了风寒。夫君,你千万别进来,会传染给你的。”经流影转述,穆淮策了然:这个小骗子,又要开始演戏! 得知她还神智清醒,他提着的心缓缓放回肚子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忽然回想起在鬼市那日的情形,也是忽然装病将他关在门外。 两项一对比,好啊,她还想同样的伎俩瞒他两次。 “既是如此,不如叫鬼三通过来帮你瞧瞧吧,毕竟你也是为了他的事才生病。”
穆淮策煞是心疼地叮嘱:“你再稍微忍耐会,我这就叫他过来。”
“不用!”
盛季几乎是脱口拒绝,一度忘记装病,声音可谓是洪亮有力。 连碧影都忍不住搭话:“听夫人这声音,这风寒应该不严重。”
流影:你懂什么,夫人才不是生病,就是在变相撒娇刷存在感,想让主子多关心关心她。 “是啊,阿季,你这风寒似乎也不严重。”
穆淮策继续悠悠试探道:“想来不会传染给别人,不由还是叫我进去瞧瞧你吧。”
“真的……真的不用了呢。”
盛季飞速地转着脑筋,又轻咳几声,将“病情”稳定在中等严重水平,介于传染与不必看病之间,“夫君也劳累一整日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对,流影说你又咳了,想来还是叫鬼三通瞧上一瞧比较保险。”
穆淮策似是极其富有耐心地哄劝:“阿季乖,我知晓你是怕汤药太苦,等会叫碧影再去为你买些饴糖便是。”
碧影:“属下时刻备着的。”
穆淮策满意颔首:不错,这差事做得漂亮。 盛季则是大无语:知道碧影尽职尽责,没想到竟然这么尽职尽责。 “就是普通风寒,着实没必要劳烦鬼三通跑一趟,毕竟他与小禅已多日不见。”
盛季略略转睛,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不若就叫碧影随意煎一副祛风寒的药,我等会喝了发一身汗,明日也就能见人了。”
穆淮策忍住笑: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好啊,那我叫碧影去准备。”
穆淮策似是逗弄她差不多了,也没再穷追不放,只是临走的时候幽幽一声轻叹:“唉……原本想着今日是花神祭,阿季费心帮我缝制荷包,我也该带阿季上街逛逛,礼尚往来地送些称心的礼物。现如今看来,可惜了呀——” 盛季欲哭无泪:“……” 呜呜呜……好扎心哇! 谁还不想好好过一个花神祭呢? 这可是她和穆郎婚后的第一个花神祭,多么有纪念的重要日子呢! 然而现实没有给她太多悲伤的时间,桃花醉的后劲突然涌上来,盛季只觉头一沉,“咻”得退化成软嘟嘟的小狐狸。 她心有余悸:还好刚才将穆淮策打发走了,否则铁定穿帮。 上次拿酒店老板娘养的宠物说事,险险躲过一劫,若是这次再叫他看见同样一只小白狐,任凭她满身长嘴也解释不清呐…… “吱呀——” 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 盛季猛地缩在被子里,只当是碧影来送汤药,“……放桌子上就成。然后你就出去吧,省得将病气过给你。”
谁知脚步声却是从门口一路传到床边,且比碧影的明显要偏重。 盛季警钟大作:“是谁?!”
这时一道熟悉的,原本她惯爱听的,如今却最不想听到的温润嗓音,在头顶幽幽响起:“阿季,起来喝药吧。”
盛季一颗心顿时要跳出嗓子眼——他怎么又回来了!!! 听脚步声,穆淮策就一个人进来的,她这会钻到被子里,他看不见她说什么,势必要掀被子,就像上次在鬼市那般。 这可怎么办? 盛季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绝妙办法——用灵镜和他“千里传书”! 可惜她刚才忽然变形,放在衣袖里的灵镜不知到散落在哪个位置了,可这被子里又黑糊糊的,于是盛季就像无头苍蝇似的找啊找,找啊找,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哪呢?灵镜究竟掉在哪了? 床边,穆淮策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静静欣赏着被子底下的一坨圆滚滚的小东西,从被子这头出溜到那头,又从那头折回这头,忙得不可开交。 他也不戳破她,憋着坏笑等着,瞧瞧她究竟在做什么。 等待期间,时不时还不忘加把火。 “阿季,你是昏过去了吗?不若我还是带你去鬼医那瞧瞧吧。”
“阿季,我过来了啊?”
“我要掀被子了啊,你是穿着衣物的,对吧……” 就在这时,穆淮策腰间的灵镜白光一闪,收到盛季的“千里传书”:不用! 过了会,又收到:我没穿衣物呢,夫君若是想趁人家虚弱做些什么不可言说之事,那阿季今日也只能勉强配合了呢。 被子里,终于找到灵镜的盛季,几乎是四爪并用,借着灵镜闪烁的白光,飞快写下这段能劝退他的文字。 发出去一大段话之后,她累得一屁股倒在灵镜旁,提起累得酸胀的爪爪,擦了擦耳朵上湿漉漉的毛发。 就说用兽形使用的灵镜“千里传书”的狐狸,若她自称写字速度第二,谁还敢称第一,还有谁??? 岂料,却听穆淮策又道:“没事,我叫碧影先进来给你送身干爽的衣服。”
盛季:“……” 不是吧,她都说得这般露骨暧昧的,竟然没能劝退他? 只能说穆郎对她的拳拳关爱之心,还真是叫她颇为感动呢…… 不必! 盛季只得努力且顽强地挣扎着四只酸软无力的小短腿,继续爬起来发“千里传书”:我身上捂出汗了,还是叫汗自然落下去的好。 “这样啊,行吧。”
穆淮策看似很好说话地应道,结果还没等盛季松口气,就听他又道:“那我就坐在守着你,等你落汗后再作打算。若是想喝水吃东西,随时叫我。”
对于他的“万般体贴”,盛季痛并快乐地回复道:有劳夫君。 真叫她感动呢! 听见他脚步声由近及远,应是从床边走到圆桌旁坐下了,盛季也跟着浑身一松,放赖躺平,四只小短腿是一动都不想动了。 坐到圆桌旁的穆淮策,几乎是眼见着被子底下那一坨圆鼓鼓的小东西,如何摊成一张“肉饼”,看得他又是气又是笑:可真有她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紫砂雕花香炉里沉香袅袅,点的正是“鹅梨帐中香”。 这让穆淮策想起两人新婚那一夜,当时她忽然噩梦惊醒,他给她点的正是这味沉香。 似乎自打那之后,她就很喜欢点这味香,转眼就是三个多月。 他不觉好笑,那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新婚夜躺在身边软软香香、身材婀娜的小新娘,会是一只长着白毛、短手短脚的小狐狸…… 约莫一炷香后,穆淮策稍稍回神,发觉被子底下的“肉饼”还维持地原来的姿势,不免担心:“阿季,睡了吗?”
“肉饼”没反应。 考虑到她有可能又再装睡,穆淮策又似真似假的威胁:“饿不饿,要不要让碧影再帮你做些糯米莲藕丸子吃?”
灵镜还是没反应。 这下穆淮策急了,可别将小东西闷坏了,忙起身过去掀开被子。 谁成想,小家伙正半合着眼,半醉半醒之间,美滋滋地舔着嘴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东西,尖尖狐狸嘴还在往外淌着口水。 穆淮策啼笑皆非,坐下来轻柔地帮它擦掉口水。 嗅到熟悉的味道,小狐狸眼珠动了动,忽然来了精神,一个咸鱼翻身,四只爪爪就开始使劲扒拉穆淮策的衣袂,“穆郎,快来嘛,人家已经等不及了……” 穆淮策看不懂它在说什么,但光瞧着它卖力往他身上爬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一巴掌拍在它肥嫩的小屁股上“真是欠揍!”
“哎呦呦,穆郎又趁着人家醉酒摸人家屁股,真是的,自家娘子何必偷偷摸摸?”
它甚是大方地朝他敞开圆鼓鼓粉嫩肚皮:“来,随便摸。”
穆淮策:“……” 而后嫌弃地将它一把按住被窝里。 可不巧的是,正有重大事情禀告的流影,不小心听到墙角了。 哇哦,他这是免费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可再一想,又有点发愁:完犊子,主子和夫人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他这不好打断呐!可问题这密报又等不得…… 没办法,冒着被罚的风险, 另一边,盛季回到家后就很不爽。 真没想到这个传承人居然也觊觎她家男人! 还有,送糖这么甜蜜浪漫的事,怎么能发生在他与其他异性之间呢? “身为正牌娘子,我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当晚,她准备去净室沐浴之前,先坐到梳妆台拆解发髻。 往前都是趁穆淮策不在房中,或者在房中没往这边瞧也听不见的情况下,随便挥挥手指,用法术就将簪子发饰等轻而易举拆解下来。 不过今晚嘛…… 盛季透过梳妆镜瞧过去,穆淮策正蹙眉靠在床边、低头看灵镜。 认真的侧脸越发令人赏心悦目。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他恰在这时抬起眼眸,眼尾不自觉勾起,也越发俊美得勾人魂魄,“怎么了?”
盛季腹诽:若非自小修仙,他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妖孽。 她不慌不忙走过去,半蹲身凑到他面前,随手指着头上一根发带,“夫君,这根簪子我半天都没解下来,胳膊酸疼得很。”
穆淮策瞧瞧那根明晃晃的红色发带,再瞧瞧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小姑娘,略感头疼地摩挲了下额头。 他就说嘛,经过鬼医铺子那一遭,这小东西不可能会没反应。 感情是在这等着他呢。 穆淮策轻笑出声,手指随意掐诀,发带轻飘飘就自己脱落下来,“好了。”
盛季:“……” 她真应该等到十五月圆夜他灵力消散时,再来做这事。 诚然这样很便捷,但一点都不浪漫。 后面准备好的戏码,她现下都不好发挥了…… 但其实为妻子解发带这种事,对穆淮策而言,是新鲜的体验。 毛茸茸小脑袋凑得近,发带解开后,盛季的三千青丝如黑色瀑布般垂落而下,调皮地擦滑过穆淮策的手腕,转瞬而过。 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接住,但快得来不及反应。 就好像这发丝的主人,一会一个小心思,令他应接不暇。 大抵是,有想法的人连头发丝都是有想法的…… 穆淮策心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不自觉眉眼笑弯。 盛季灵敏地捕捉到他自得其乐的微表情,也随之弯起眉眼。 两人四目相对,含笑目光胶着在半空,愉悦氛围不点自燃,甜腻气息满室。 氛围烘托到位,盛季决定趁热打铁。 她一双藕壁缠上他的脖颈,纤弱而妩媚道:“夫君,我这腿蹲得有点麻,你抱人家去净室叭……” 娇躯贴上前的刹那,穆淮策眼皮倏地一跳。 藕壁上滑腻的肌肤,时不时碰触到他耳后敏感处,触感如遭电击。 加之她肆意而明显的暗示性话语,任凭哪个男人都不可能没反应。 不过有上次蒙在被子里解他衣带的实例在先,这次他反应相对老练些,眼疾手快地拎开她,给自己盖上被子。 之后学她腿软脚软的模样,慨然轻叹:“唉……我这姿势坐得太久,腿也有些麻。”
盛季:“……” 居然学她说话,他可真是越来越狡诈,越来越招人喜欢了呐。 在床前矮凳坐了坐,她再度打起主意,往床上爬去,“夫君,人家……” “流影找我有点事,我先出去一趟。”
穆淮策识破她的小算计,先一步起身离开。 临关门时,瞧着小姑娘诡计不成、气呼呼瞪过来的小模样,他禁不住勾唇。 看来今日给小禅送糖的事,给小姑娘的刺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