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原本鬼医见穆淮策规规矩矩立在门口,就拿出主要精力应对盛季。等瞧见流影走到楼梯口,才惊觉大事不妙。 “哦,主子让我拿点糖给她。”
流影机敏地装傻,举着手中的一袋子糖果道:“是我主子的一点心意。您是不是怕她吃了长虫牙?这糖交由您保管也行。”
穆淮策也道:“阿季这段时日没少叨扰您,实在是不知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你别带着她再过来就是!”
鬼医也不接糖果,戒备地盯着穆淮策二人。 “且,好心当成驴肝肺。”
盛季虽猜不出穆淮策此行具体目的,但不难看出她被当做工具人牵绊住鬼医,好方便流影靠近二楼小女孩的策略。 哟呵,鬼医这老头倒是有两把刷子嘛。 她仍是表现出平日骄纵模样,恰到好处地也帮腔圆谎:“这些糖果可都是我的最爱。东家你怎么说给人就给人了?关键是人家还领情。”
鬼医不耐烦赶人,“走走走,我才不稀罕你这破糖果……” “算了,阿季。”
收到流影的暗示,确定行动已成功,穆淮策遂打起圆场:“小孩子贪糖,鬼医也是用心良苦。改日我再送些其他吃食过来。”
“好呀,那这糖可就归我了。”
盛季笑眯眯地接过糖袋子,故意朝着楼梯处方向,往嘴里随意含了两颗,“嗯,可真甜。”
“坏姐姐,哼!”
二楼小女孩被馋得直流口水,气鼓鼓地叉着小腰,“小禅讨厌你,还是帅锅锅人美心善!”
穆淮策:哦,这传承人原来叫小禅。 盛季:哦,这个叫小禅的传承人也喜欢她男人! 只见一双狐狸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瞧着小女孩,三分玩味七分冷意。 “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的插什么嘴?赶紧回屋自己玩去!”
鬼医急忙开口训斥。
“哼!”小禅也回瞪他一眼,继而气呼呼上楼去。 得到想知道的答案,穆淮策也没再逗留平白惹鬼医猜忌,又说了两句客套话,云淡风轻地带着盛季和流影离开。 但鬼医却淡定不起来。 潜藏在鬼市多年,他自认为伪装的天衣无缝。是以,那一晚穆淮策带人闯二楼的事,他还尚且抱着几分侥幸心理。 毕竟除了鬼市,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藏身之处。 但今日之事,明显是有备而来。 “你身份已泄露。”
鬼医铺子里空气中弥散起淡淡的忧虑。 小禅还在气头上,“不会吧?老头,你是不是又想骗我学法术?”
鬼医恨铁不成钢地朝她后背就是一巴掌,“你身份事关重大,我至于拿这事和你开玩笑?!”
小禅淡定地点头:“至于。”
她从小到大,每次不想学法术时就会被他耳提面命:你的身份多么多么特殊,不想死就往死里学。 鬼医被噎了下,之后一摩挲尴尬的老脸,一本正经神色自然过渡:“这回不一样。”
他倒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步,腰间的酒葫芦也跟着他摇摇晃晃。 想到什么,他忙顿住脚步问:“你最近有没有使那功夫?”
“没有……吧……” 小禅心虚地别过眼,两只食指不自然地轻点着:“好像、也许、大概随手救活了这窗外的一簇绿植。”
“就这?还有吗?”
“没了。”
“确定?”
“确定。”
见小禅再三保证,鬼医提着的心才稍稍放回肚子里,“若是被问起来,就说绿植是新买的,记住了?”
传承人血脉气息已被他用阵法压制住,光凭一株起死回生的绿植,也做不得实质性证据。 小禅点头,转而又将手支在膝盖上,撑着腮帮子,纳闷道:“那个盛季姐姐真的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