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抬头看向段云衣。
他毫不怀疑,这是天底下最令人心动的女人。 世间固然有万般绝美的女子,但能具备这般天子威仪的,仅此一人而已。 而现在,她略显娇羞的模样,连他这把老骨头都不禁心动。 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梁萧会是她的“爱卿”,而其他臣子只是“卿家”。 “她果然对梁萧……” 在求生欲面前,拓跋烈保持着冷静,连连点头。 “臣明白!大周未来帝君已有人选!”段云衣没有否认。 是段云袖强烈建议她“演”给这条老狐狸看,让拓跋烈明白梁萧的分量,更不敢得罪梁萧。 天子一言九鼎,她当然必须谨言慎行,以免落人口实。 让拓跋烈自己去脑补即可。 拓跋烈见段云衣不否认,心中一沉,连忙道:“臣愿意全力支持兰陵侯,毕竟兰陵侯是未来的国之栋梁……” 段云衣道:“除了你承诺捐献的一百万两银子,朕希望你能拿出诚意对待梁爱卿,如此,双方才有机会冰释前嫌,不是么?”
“陛下英明!”
拓跋烈连连点头,激动不已。
现在的拓跋氏,若不能重新得到天子重用,只会越来越衰败。 跑路?家族这些贵重的不动产和府库的金银已经被朝廷盯上,不允许随便买卖。 眼下,他只能去寻求梁萧的支持了。 拓跋烈回到家中,忧虑万分。 “梁萧此子,不是省油的灯,不知会如何对我,只希望别是得寸进尺……” 一阵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让拓跋烈坐立不安。 这个横空出世的少年诗仙,比诸葛晖更让他们父子忌惮。 尤其是梁萧的部下雷洪擒获拓跋杰之后,与其说他是忌惮,倒不如说是肝胆俱裂。 这梁萧,分明是自己的命中克星! 梁萧正在家中等候。 段云袖坐在梁萧腿上,看他写诗,眼波流转,绯红的脸蛋浮现一对酒窝。 梁萧最近已经给她写了好几首以后要刊登的诗,都给她和沐琴雪保管。 此外,梁萧偶尔还会画一些图谱给她,让她转交给她姐姐。 都是军器方面的改革内容。 段云袖只觉得,跟梁萧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惬意。 梁萧对自己呵护有加,颇有一种“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感觉。 段云袖知道,这就是爱的感觉。 他似乎很愧疚,没能先给她一场婚礼。 段云袖柔声道:“萧哥哥,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那姑娘可愿与小生白头偕老?”
梁萧一脸诚恳。
段云袖抿嘴一笑,往他脸上亲了一下,才轻轻点头。 “嗯~” 梁萧这才心满意足,哈哈一笑。 江拂雪坐在一旁,看着二人卿卿我我,也喜上眉梢。 这个嫂子对她可好了,比亲姐都好。 要是每个嫂子都有她这么省心就好了。 一刻钟后,玄卫又送来紧急情报,告知拓跋烈的情况。 “侯爷,拓跋烈那边派了家族子弟来赔罪,希望侯爷以后能多多海涵!”梁萧立即将一封请帖交给玄卫。 “务必把请帖送到拓跋烈手里,不是拓跋烈不给,以免他找机会托人代替。”
玄卫离开后,梁萧让段云袖陪着江拂雪,自己亲自去准备宴席。 拓跋氏豪宅内。 如梁萧所料,玄卫送来请帖时,拓跋烈的一名侄子过来代接,只说是拓跋烈今日身体不适,让他代替参加。 玄卫严肃道:“我家侯爷说了,必须是你们家主拓跋烈亲自接收,这是他诚意满满的请帖!”
拓跋烈得知消息,也不得不出面接下请帖,看了一眼,拱手赔笑。 “原来是兰陵侯盛情邀请,盛情难却,盛情难却啊!”
玄卫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拓跋烈一脸感激道:“请回报兰陵侯,老夫一定准时赴宴!”
下午,拓跋烈的豪华马车停在梁府,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客栈里的关陇贵族,几乎人人面露不悦,心中警惕。 “他怎么邀请拓跋烈参加宴会?”
王破军皱眉道。
常破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们早已收到情报,他的结义大哥龙无双先前带人长途奔袭,要杀梁萧,但最后无功而返。 此事,让他们相当为难。 毕竟,龙无双目前是大周朝廷定义的前朝余孽。 关陇贵族,对大周朝廷还是抱有幻想的。 而现在,梁萧却邀请大世家的家主赴宴…… “林式,你说说看,这兰陵侯是什么意思?他是真的准备和这些世家和解,然后同流合污么?”常破浪也坐不住了。
正在欣赏窗外飞雪的林式,淡然回应:“你们最近的报纸也看过了吧,《楚汉争霸》里的鸿门宴,知道吧?”王破军道:“知道!这秦朝之后,是楚汉争霸……为什么我看着像是真的一样。”
“这兰陵侯是大才,但是跟楚汉争霸有什么关系?”
常破浪道。
林式略加思索,道:“依我看,兰陵侯邀请拓跋烈赴宴,也只是一场鸿门宴而已。”众人若有所悟。 “那请他赴宴的意义何在?”
在座关陇贵族又有一人好奇道。
林式哑然失笑。 “我也不知道!”众人一阵白眼。 “这小子肯定知道,只是藏着掖着!”
王破军笑骂道。
林式撇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是为了分化世家,还是另有所图?”众人若有所思。 “分化世家,这倒是不错的手段!”
兰陵侯府,大堂内,一桌酒席,觥筹交错。 正在给梁萧敬酒的拓跋烈,却是满心忐忑。 与会者除了他和梁萧,还有沐平,工部尚书杨陵,诸葛成,以及一名段云衣委派的玄卫统领,司马陵。 这几位,都是作为和事佬,被梁萧邀请过来。 作为玄卫统领,司马陵平日里鲜少出现在人前。 只有飞云这一类女玄卫,需要贴身保护女帝姐妹。 “拓跋大人,来一杯!”
杨陵笑得合不拢嘴,也在给拓跋烈敬酒。 拓跋烈笑眯眯回敬了一杯月明酒,一饮而尽,心中疑惑。 这些人和梁萧一样,看起来都很开心的样子。 他一进门就向梁萧赔罪,梁萧却只是轻描淡写揭过往日之事,请他上座。 现在拓跋烈也摸不清,梁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