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随着她的动作滑下,碰到了南宫奕的脖子,南宫奕把人放在床榻上,拉起她的手笑道:“戴了什么这么凉?”
然而在看到那熟悉的翡翠手镯时,他的笑意一僵,眼前又浮现出了兰霜梨花带雨的模样。 他一时恍惚,落入萧非烟眼里就不是那个味了,她原本雀跃的心冷了下来,她低声问:“陛下,你在想谁?”
南宫奕心一紧,猛地回神,“没什么,这镯子你怎么戴上了?”
“我不能戴?”
萧非烟原本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她冷笑道:“为什么?因为是兰霜戴过的?”
南宫奕对她的态度感到头疼,“阿烟,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兰霜,只是平衡势力需要,我们才逢场作戏的,我心里装的到底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萧非烟躲开他的手,坐起来看向别处,“我以前是知道的,可入宫后越来越不清楚了。”
南宫奕蹙眉:“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说到底你是皇帝,你想宠幸谁都与我无关,我没权利,也没资格质问。”
萧非烟冷声道:“我知道自己的本分,但南宫奕你别忘了你当初答应我的事,若是你做不到,我宁肯出宫,此生与你永不相见。”
“这镯子,你去还给兰贵妃吧,我不稀罕。”
萧非烟从手上褪下镯子扔进了南宫奕的怀里,南宫奕下意识接住,火气也上来了,他一把抓住萧非烟的手,强迫她转回来,“我每天处理朝政心力交瘁,还要在后宫周旋,你不理解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怪我?”
他不解地问:“你到底有没有心?”
萧非烟猛地抬起头,她双目赤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是,我没有心,你后悔了?后悔了你现在就去找她好了!”
她性子强硬,很少在人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南宫奕顿时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 他慌乱地松开了萧非烟的手,“阿烟你别哭啊,是朕错了,别哭。”
萧非烟躲开他的手,眼泪彻底憋不住了,一颗颗往下掉。 “我陪着你从不受宠的皇子开始,披荆斩棘,好不容易登上了皇位,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也没奢求过什么,是你不肯放我离开,南宫奕,是你先许下海誓山盟的,你怎么能反悔?”
南宫奕这次彻底慌了,不顾她的反对把她抱在怀中,心生愧疚,“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阿烟。”
萧非烟沉默一会儿,伸手缓缓回抱住了他,“南宫奕,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也会嫉妒,会难过。”
“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兰贵妃坐在那儿被人追捧,连皇后都要看她脸色,她锦衣华服,花冠精巧,那么美,那么尊贵,我心里好羡慕啊,我原本也该是金尊玉贵的萧家小姐,可现在,我成了后宫里无人问津的小小贵人……” “人人都道你爱兰贵妃无法自拔,却无人知晓萧贵人最得圣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偶尔我也会觉得不安,觉得我的一切都是偷了别人的。”
她一字一句的控诉像一根根针扎在了南宫奕的心上,他懊悔不已,抱着萧非烟哄了好一会儿,“是我思虑不周,让你难过了,对不起,但阿烟,你放心,兰贵妃活不了多久了,属于你的一切,早晚会回到你手上,你再等等。”
终于等到这句话,萧非烟眼底泛起满意之色,“好,我再信你一次。”
话说开了,两人对视一眼,爱意汹涌,瞬间变作另一种火,撩拨着两人的心。 萧非烟主动低头,凑上去吻了南宫奕的唇,后面的事便一发不可收拾。 外面红日高悬,殿内被翻红浪。 …… 听着里面隐隐约约的声音,守在门口的苏明看了眼边上的连秀,内心感慨,果然啊,陛下真正爱的还是里面那位。 至于含玉宫……他甩了下拂尘,也不好说。 南宫奕一下午都泡在绘春宫,太阳落山了才从温柔乡里出来。 他没留下过夜,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等他一走,连秀立刻入内,“主儿,药已经熬好了,趁热喝吗?”
萧非烟拢着衣领从床上起来,脸上还带着云雨后的春色,她点点头:“端上来吧。”
连秀立刻去端来,萧非烟捏着鼻子把药都喝了。 喝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呢喃道:“你可要争点气啊。”
…… 兰霜一下午没看见南宫奕,身心舒畅,晚上美美地泡了个澡,然后倚在榻边吃着点心看话本。 正看到激烈的部分,她呼吸微微急促,面色泛红,颤抖的手正准备翻下一页,眼前忽然一黑。 兰霜:“?”
挑灯看黄看瞎了? 不会吧? 下一刻一道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耳边,带着几分戏谑和不满,“娘娘每日就看这些东西打发时间?”
兰霜:“……国师?”
“呵呵。”
兰霜顿时觉得皮一紧,正打算给自己狡辩几句,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兰霜:“???”
他站在兰霜身后,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就着她的手看话本上的内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贵妃喜欢这样的?”
兰霜:“唔唔唔唔——”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国师轻笑:“看来是了。”
兰霜:“……” “娘娘觉得他们比臣好看?还是看腻了臣,打算找个新鲜刺激的?”
“唔唔唔——”有本事你把我嘴放开再说。 “罢了,还是臣伺候不周,让娘娘不满了,既然如此,今晚臣好好服侍娘娘。”
说完不等兰霜反应,她的眼睛和嘴就被放开了,然而不等兰霜说什么,一根朦朦胧胧的红丝带就缠在了她的眼睛上。 “你干——” “嘘——”国师的手指在她唇上点了点,激起一阵颤栗,“娘娘小声点,别让外面的人听到了。”
下一刻,兰霜的嘴就被人堵住了。 那话本被用力的手指捏皱了,上面的人都变了形,终于在某一刻手指猛地攥紧又猛地松开,话本落在了地毯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交缠在一起的衣袍分开,兰霜感觉自己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