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李书深的恩人这件事,姜老太直到现在也还是心里不平,“那可不,你掉河里的那个位置可是怒江口,水流最凶猛的地方。
那会儿老头子的手刚好受了伤,你们两人差点就上不了岸。 结果呢,好不容易把你救上来,就被族里那老不要脸的抱走,到李家去邀功,那边竟然提都没提过我们老头子舍命相救的事。 所有的好处都让那家占了去,可真真是不要脸。”他们自己总不能厚着脸皮上去找人家理论吧?
总归也不是因为得到报酬才下水救的人,她家老头子就是这么傻。 “嗨,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还提它做什么,书深现在好好的就行了,而且、他上次在县城的时候,不是也救了我们长安嘛,这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所以我们做人只管往前看。 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来姜家就是,你们现在可是师兄妹的关系,这就是缘分,要互相帮扶,道路才能越走越远。”姜老头很是大义凛然,丝毫不在意那些小恩小慧的模样,可其实、当初他也气得要死。 现在呢,说什么也晚了,李书深都不在李家了,拿什么来报答他?倒是有了这份恩情,希望李书深以后多多关照姜长安。 “多谢姜爷爷教诲,书深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书深终于可以正式地朝姜老头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是他欠的。
“好啦,我们快饿死啦,娘,家里做了什么饭?”小孩子不能饿的呀,会长不高的,姜长安直奔正屋的厨房。
“有饭有肉,快去洗手,娘给你们端厅堂里去。”姚氏说罢,朝厨房走去。
“快走。”姜长安二话不说,拉着李书深就跑。
姜老头与姜老二也不休息了,拿着木工的新工具朝后院跑去,赶紧造车吧,人家都交了订钱的,而且也快要夏收了。 而姜老太与姚氏也去后院烧陶,家里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大房也没人,三房连家荣也不在家,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谁让今天不用上课呢。 姜家的饭菜一向简单,一盘清菜,一盘炒肉,还有红薯饭。 “你没吃过这样简单的饭菜吧?”姜长安见李书深慢条斯理地用餐,看上去就不是很饿的样子,可以想象哪怕他身深陷囹圄,生活一直都不差。
再对比自己,姜长安要泪奔了,一样重生,她的环境就是缺吃少喝的。 李书深哪怕被仇人抱养,也依然很富有,从不会挨饿受冻,天子骄子不过如是。 “不好吗?不比吃毒喝尿强吗?”李书深进食的速度未减,说的话就很膈应人了。
姜长安真想将饭把这人呼一脸,恶心人就罢了,偏他说的是事实,凡是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投鼠忌器吧? 难不成你能说,哦、搞不好屎你都被喂过,惨不惨? “李书深,你这样毒舌会没朋友的。”美长安就很少见这人夸过别人,平常都是将人怼到体无完肤的地步,整得谁不知道他心里苦一样,跟只刺猬似的。
“朋友?用来背叛自己么?”果然这人被虐过,“嘿、矫情什么?谁的生活没点不愉快,怨天尤人,怼天怼地,只会让自己心情不好罢了。 况且,我们还不算朋友吗?”
她对李书神不说掏心掏肺,但很坦诚了吧?怎么连朋友级别都达不到?
李书深的心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吗?又臭又硬,姜长安不满地凸起了嘴巴。 “什么朋友?男女朋友?”“噗咳...” 姜长安被李书深用风轻云淡的口气说着炸弹似的话给惊住了。 “怎么这般不小心,吃个饭还能喷,你是三岁小孩吗?”
李书深倒也没有无动于衷,而是站起来给姜长安倒了杯水。
啊!是,她活该,谁让她定力不够呢,姜长安呛得眼睛都红了,眼神无比幽怨地瞪向李书深。 “好吧,我开玩笑呢,我们是朋友,是合伙人,是最秘密的亲密人,是彼此不可分割的另一半...”李书深嘚吧嘚吧的小嘴一张一合,说着让人误会深深的话语。 姜长安目瞪口呆,这狗子是不是在内涵她?你怕不是没见过开车的吧?但、碍于现在的年龄不合适,姜长安憋得可辛苦了,否则非得给他开上一车不可! “你可闭嘴吧,小变态!”姜长安怒不可遏。
“嗯?姜灵儿你是不是想歪了?你想歪了吧?想到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李书深反而眉开眼笑的,心情飞扬着呢。
“告你大爷!我看你是找抽。”老早就想抽这个焉坏的狗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总归要试一下水。
姜长安放下碗筷就朝李书深攻击了上去。 李书深却是轻蔑一笑,‘咻’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姜长安连他的衣角都够不着。 “我去,快教轻功啊。”太让人嫉妒了。
“你不是想抽我吗?教会了你好反过来打我?我看上去像是脑子有病?”姜长安追,而李书深不断地移动,却总能保持着一段接触不着的距离。
倒是很惊心,姜长安的速度并不慢,而且她攻击的角度也很刁酸。 “嘿嘿,哪能呢,您是威风凛凛的大爷,博学多才的师父,玉树临风的师兄,我最最亲密的合伙人,我们可是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教我一点轻功不过分吧?”姜长安蓦地又转变了一副嘴脸,笑嘻嘻地讨好起来。 这回,轮到李书深目瞪口呆了,而且耳朵都不自觉地发热与嫣红起来。 好不要脸的小妖怪,她是姑娘家吗?这种露骨的话比他一个男人说得都顺溜?这就过分了! 李书深顿住了身形,指着姜长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哈!小样,还收拾不了你?姜长安坏坏地勾起嘴角,猛地一扑就朝李书深压了过去,扑通一下,两人双双倒地。 “可算抓到你了,小样,说!教不教我轻功?否则‘大刑侍候’。”
姜长安按着李书深,真真是用了全力的,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腰间处。
只待李书深一个不同意,她就开挠!笔不死你?! 李书深整个人都僵住了,小妖怪力气忒大,真要用内力将人掀开,肯定会伤着人的。 “我怕了你了,投降,行了吧?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哼!”李书深别扭地将头转向另一边去。
“切!你看我像是需要嫁人的人吗?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嘛,我要是嫁了人,我俩可就得分割了,财产就都是我的,因为我有空间,哈哈..” 姜长安笑的得意,不忘捏了一把李书深的脸,跟个二流子调戏良家妇女似的,这才满意地起身。 而李书深像是神经被触动了似的,反过来认真地考虑着姜长安的话,好有道理! 姜长安的这个觉悟让李书深很开心,就该确定这样的有关系,亲密不可分割。 “姜老哥,姜老哥!大事不好,你家老三两口子被抓住了,县令正押着人前往白石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