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市面上出售的纸张,虽然也能书写,但因技术问题,所以纸张不适合长时间保存,因此,平时记事都以竹卷为主,条件好的用绢布。
现在侯爷府生产的纸张,不但能书写,而且还适合长时间保存,这是开创了纸业无法长时间保存的历史先河,所以,马全相信,这纸必能大卖。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纸张也将是读书人的福音,将来也必然会栽入史册,所以,马全在幻想着也许自己的名字也能写入史册,那怕是在不起眼的地方。 为此,马全很认真,家主说全权交给自己负责,因此,他先找来马木、马铁商量并了解情况,特别是对造价成本问题进行了严格的评估。 当知道成本低得可怜时,马全幸福得差点没有晕了过去,于是今天天还没有亮,他就起来忙前忙后的,这也是侯爷府成立以来,马全第一次这么紧张。 马辟京没有去理会马全,他生活照旧…吃完早餐后,马辟京就进入了书房,每天洗澡洗得不爽快; 虽然也有皂角,但那玩意不好用不说,而且还贵得离谱,以侯爷目前的经济实力而言,完全可以当它是奢侈品,特别是吃完饭后,有时双手油腻腻的,也只能用些草木灰来洗。 这让马辟京烦不胜烦,所以,他决定按照记忆把香皂的制造之法写出来,至于能不能做出来,马辟京并不担心,肯去做终有一天肯定能做得出来,反正又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小花花,给本侯磨墨。”马辟京大手一挥道。
“喏…”荷花应道。 马辟京越来越喜欢这位小侍女了,长得好看又懂事,做事勤快且聪明,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听话!虽然容易害羞,但那种欲拒还迎更讨人喜欢不是? 马辟京沾了沾墨水,提起毛笔准备奋笔疾书时,房门“嘭…”的一下被人从外面撞开,只见管家马全踉踉跄跄冲了进来,同时还带来了一股子寒风。 “家…家主,不好了不好了,咱们的商铺被人围了!”马全疾呼道。
“谁那么大胆?”马辟京一听顿时就不干了,老子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钱,咋就这么难哩?
看着大口喘着粗气的马全,马辟京说道: “马上召集家丁护卫,取本侯马槊来,本侯倒要看看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老子的商铺!”说着,马辟京就要往外走,马辟京总算是明白了,适当的时候不亮亮肌肉,别人会当你好欺负,再说了,自己上面可是有人的,谁怕谁啊? “喏…”荷花应了声,就要去传达命令,谁知马全忙阻止道:“不是…家…家主使不得…使不得呀!”
“行了!本侯自有分寸…”马辟京说着就往外走。 “不是…家主,请听属下一言…”马全忙解释道:“他们不是搞事啊!”
不是搞事?那围着商铺参观吗?马辟京一脸懵逼的看着马全。 马全咽了咽口水,说道:“今天咱不是开始卖辟京纸了吗?因为数量太少,所以…” 经马全讲述,马辟京总算是明白了,因为新纸不但便宜而且还更好书写,并且还能长时间的保存,这简直是抄书、记录的最佳选择。 这无疑是读书人的福音,因此引来了无数读书人,但因为纸的数量太少,很多人连一张也买不到,所以,那些人就赖着不走,纷纷要求加大份量,并且还引起了人们的围观。 故而事态发展很快就超出了马全的控制,开始府衙的衙役还勉强能控制,但后来直接引来了金吾卫(皇城守卫军也是皇帝亲军)。 但那些都是读书人,所以金吾卫也不敢乱来,因此,马全才火急火燎的跑回来禀报。 马辟京听罢,又坐了回去,多大点事啊?不管他不就完了吗?真是的! 放下心来的马辟京这才想起马全刚才的话,问道:“全叔,你刚才说辟京纸,那是什么意思?”
“啊…”马全听后一惊,然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家…家主,那什么,咱们的新纸不是没有起名字吗?蔡伦纸不是用发明者的名字起的吗?所以…所以老奴…” “所以你就用本侯的名字来命名,是吧?”
马辟京问道。
“请家主恕罪!是老奴逾越了,求家主责罚!”马全“噗通…”跪下道:“不过并没有对外说,只是老奴今天才想到的。”
马辟京嘴角一阵抽搐,他不是责怪马全擅自起名,而是这名字?辟京纸,如果不知道这名字的具体,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用来擦屁股的卫生纸巾,简称屁巾纸! 噢!卖糕的!马辟京简直无语了,两世人的老爹咋就英雄所见略同了哩?那么多名字不起,咋就认定了这个名字了哩? 看着马辟京的沉默,马全以为马辟京为难,于是说道:“求家主责罚…” “啊…哦…”马辟京意识回归,看着马全问道:“咦?全叔,你跪在地上干嘛呢?赶紧起来呀?天气冷别着凉了!”
马全…? 荷花…?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李世民正在认真翻看奏折,就在这时,王恩走了进来小声说道:“启奏陛下,侯将军求见!”
王恩说的侯将军叫侯君集,玄武门之变总策划人之一,李世民的心腹将领,战功赫赫,如今官至兵部尚书,封陈国公。 “传…”李世民毫不犹豫的说道,如今是侯君集当值皇城治安,这个时候求见必有要事,李二陛下可不敢耽误了。 “未将见过陛下!”
侯君集见礼道。
“有何要事?”李世民直截了当的问道。
如今李世民登基才十多年,说白了就是根基还不算稳,为此,他这些年来总是小心翼翼、兢兢业业、事必躬亲,生怕出了那怕是一点点错误。 当年发动玄武门之变,在世人看来他的皇位得来不正,所以,他要让世人知道,他就是一个好皇帝。 “启禀陛下,今天一早东市有无数监生仕大夫等聚集闹事,为此,未将特来请示陛下。”侯君集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李世民猛然站了起来,这可是大事,一个处理不好后果可大可小。
“说清楚!”李世民道。
“喏!”侯君集应了声,然后才把事情的原由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李世民听后坐了回去,然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壳,新纸的出现他知道,他也想到过无数种可能,但他没想到马辟京会这样随随便便就拿去卖。 卖就卖吧!但请别这么敷衍好吗?你至少要存够一定数量呀!难道你不知道那些个书呆子的可怕?回头一想,人家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也很正常。 反之,如果小小年纪就算无遗策,那么,他李二陛下就要防着他马辟京了! “传赵国公、梁国公…”说到这,李世民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还有郑国公速来议事!”“喏…”王恩应了声,同时他还看见李世民打了个隐晦的手势,秒懂的王恩便快步走了出去。 赵国公长孙无忌字辅机,梁国公房玄龄字玄龄,郑国公魏征字玄成。 房玄龄和杜如晦一个善谋一个善断,为此,二人便是传说中的房谋杜断二人组,只是可惜,杜如晦在贞观三年病逝了。 王恩吩咐完手下去传令,然后招来一心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位心腹太监便向内宫飞奔而去。 侯爷府。 马辟京看马全站了起来,才说道:“全叔,你都一把年纪了,别动不动就跪,着凉了怎么办?侯府的事谁来处理?”
“不是…”马全哭丧着脸说道:“家主,这商铺的事…” 马辟京挥手打断道:“多大点事啊?反正商铺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叫我们的人回来,他们爱围着就让他们围着,管他们干嘛呢?”
“不是…”马全一脸着急道:“那些都是读书人…” 马全还未说完,马辟京又打断道: “读书人?读书人怎么了?我们是做生意的,有就卖,没有怎么卖?让他们等着,等我们生产出来了再来买不就行了吗?”
读书人怎么了?读书人在闹事啊!马全想哭,这事处理不好是要出大事滴,哎!家主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 就在这时,有一家丁跑了进来,道:“禀侯爷,宫里来人了!”
啥?马全身子一晃,完了完了! “说了什么事吗?”
马辟京问道。
“禀侯爷,那位黄门说娘娘召见!”家丁说道。
“走…去看看!”马辟京说着的同时就往外走,来到大厅,果然见到一位小太监正焦急的在厅中踱步。
见到马辟京进来,太监忙见礼道:“见过忠勇侯,皇后娘娘召见,请忠勇侯随咱家进宫吧?”马辟京不动声色的塞给那太监一片金叶子,然后才问道:“不知娘娘召见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哎呦喂!”
太监眉开眼笑道:
“咱家那知道什么呀,不过咱家听说侯君集将军进宫面圣了,听说似乎、也许、大概是什么新纸呀…闹事呀之类的,咱家也不清楚!”马辟京一听,明白了!然后又塞了一片金叶子,问道:“不知娘娘心情如何?”
“忠勇侯有心了!”
太监笑眯眯的说道:“可见忠勇侯之忠诚,不像某些人,所以,请忠勇侯安心,娘娘心情极佳。”
马辟京听后长长嘘了口气,也就是说皇后娘娘召见并不是问责,这让马辟京放下了心来,果然,千万别小看一个小小的太监,关键时刻还是有大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