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月牙的神智都已经不清醒了,顾红雪手中备好五根银针,走到左丘烨的身边便将银针给扎在月牙头部与颈部的几处穴位上。这时,月牙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整个人都跟泄了气一样,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左丘烨紧抿着唇,将月牙放在床上躺好,而他看月牙的眼神,顾红雪看着总觉得怪怪的。她觉得,左丘烨面对月牙的时候,更多的时候都变得沉默了,而他看向月牙的眸中总是带着一抹亏欠的味道。好似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月牙的事情,却又无力解释。顾红雪坐在床边,为月牙把了把脉,当她探到月牙的脉上时,顿时身子都僵住了。此刻,顾红雪脸上的神色十分凝重,她顺着月牙手腕上的脉搏,一直往手臂上每隔一指的探去。在手卧,上臂,以及锁骨和颈部、头部都分别点了点。左丘烨站在一旁看得很认真,很紧张,却又不敢出声,怕打扰到她。只是看到顾红雪那复杂多变的脸色,他的心都跟着悬着了起来。待顾红雪诊断完之后,左丘烨才紧张的询问道:“雪儿妹妹,月牙的情况如何?”
顾红雪微抿着唇,神情凝重的看向左丘烨解释道:“月牙的身体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话说到一半,顾红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看似心中早已有了怀疑,只是不敢说出来。“只是什么?”
见顾红雪吞吞吐吐的样子,左丘烨原本就悬着的心,此刻揪得更紧了。“月牙她……好像被人控制了,我从她的脉象中,探到了一股本不属于她的内息力量。”
话音刚落,左丘烨也将手探到月牙的脉上,闭上眼用心去感受,果然探到了一股正在月牙体内游动的力量。左丘烨睁开眼眸,表情凝重的看向脸色苍白如纸的月牙,语气满是担忧的问道:“那她会怎样?”
顾红雪摇了摇头,这种不是用毒的手段,她也猜测不到结果。这时,君临天走上前,来到顾红雪的身后帮忙解释起来。“朕观察了屋内的情况,如今月牙的症状,应该是清醒时无异于常人,而发病时却像着了魔一样的变得疯狂起来。至于危害到底有多大,这得看她体内那股力量有多强大。”
“月牙这种情况,朕曾经见过一次。想要医治她,就只能暂时用铁链将她给锁住,以免危害到其他人,在找到驱散那股力量的办法后,将她那股力量给打出体内,她便能恢复正常。”
君临天说完,慕陵尾狐也跟着说道:“没错!虽然她不发病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但若是一旦发病,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仅如此,她什么时候会发病,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规律和时间。”
听完两人的说辞,左丘烨伸手轻轻抚摸着月牙的脸,语气坚定的说道:“不!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帮她克服病状。月牙已经很可怜了,我绝不会用铁链将她困在屋子里,让她整日闷闷不乐。”
既然月牙不发病的时候,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他就无法做到将她囚禁起来,那样才是对月牙身心上最大的伤害。顾红雪看着左丘烨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于是从空间中拿出一瓶药递给他,说道:“月牙发病的时候,给她吃下这个会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从她的角度看,月牙发病的时候,不过就是情绪不受控制,异常激动,甚至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所以给月牙吃一些稳定情绪的药,多少会缓解一下症状。月牙的问题弄清楚后,顾红雪便让左丘烨单独陪陪月牙,把君临天和慕陵尾狐两人带出房间。刚从房间出来,慕陵尾狐便咳了咳,称自己还有急事,一闪身就没了人影。顾红雪郁闷的看着慕陵尾狐消失的方向,她还正想和他跟君临天一起聊聊,今日回来的时候,在河边所看到的那件事呢。“该死的臭狐狸,跑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啊!”
顾红雪忍不住的低咒一句,她知道狐狸是想给她和君临天制造单独相处的空间,但这都老夫老妻了还有必要吗!这时,君临天突然拉起她的手,说道:“雪儿,陪朕去花园里逛逛如何?”
顾红雪点了点头,正好她也有话要与他说。于是,两人闲庭漫步的在侯府逛着,一边走一边谈论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祈临,你现在知道了太后的往事,回宫之后,你打算如何处置太后?”
君临天一只手背在身后,淡漠的说道:“太后一直想去佛寺清修,正好朕也答应了下来。”
“朕打算,就让太后在佛寺度过余生!”
得知君临天的打算,顾红雪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君元沂没有出现,这样的法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现在,恐怕君元沂不会善罢甘休,他也不会让事情这么简单的解决下来。”
“还有,你就这样离宫了,太后知道吗?之前我只是怀疑太后知道芸娘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用怀疑,太后肯定已经知道得非常清楚了。我们都不在宫中,难道你就不怕芸娘会有什么不测?”
这一点,她感到很担忧,所以她之前才会同意独自前来原北。君临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宽慰道:“雪儿,你放心。朕离开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芸娘不会出事。”
“而且朕是得知君元沂来了原北,所以才跟着赶来的。皇城没有君元沂的人作乱,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顾红雪点了点头,想起龙飞逸对她说的话,于是提醒道:“祈临,还有一个人,或许你得重新考虑处置!”
此话一出,君临天便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你是说君千承?”
“对!反正他已经废了,留着又有何用?就算没有君元沂,他对我们也是恨之入骨,甚至想尽各种办法的东山再起。难道你不觉得,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么?”
君临天沉默了片刻,应道:“嗯!朕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