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着严厉的表情对着他。“Samuel,你在做什么?你无缘无故问你的父亲做什么?难道我不像你的父亲吗?”
宋君御没说话,眼眸定定的看着教父。他记得别人家的爸爸妈妈都是睡在一起的,但是他的教父却从没有跟他的妈妈睡在一起。他想,他们应该不是夫妻。“你听着,你以后绝对不能再在你妈妈面前问这件事,你明白吗?”
宋君御望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点点头,压下心里所有的疑惑,自此不再问有关于父亲的事情。只是偶尔,在温静喝醉酒后,他会从她的口里听到些话。“骗人的……都是骗人的……”“阿言……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宋君御隐约明白了些事情,后来开始搜索着有关于他母亲的新闻。从媒体上了解了她跟傅盛言的纠葛,也是从媒体刊登的照片上,第一次见到他在生物学上的亲生父亲。他比划着两人的眉眼,发现自己跟他长得并不怎么像。他长得更像温静,五官清秀俊美,以至于常常会被当成女孩子对待。他第一天在幼稚园里被安排跟女同学睡在一块儿,然后去男厕所会被小哥哥领出去,带到女厕所跟前。直到他长到十多岁的时候,才没有人把他当成女孩子了。随着他逐渐成长,温静的精神也在逐渐紊乱。她已不再满足于吸烟喝酒来麻痹自己,而是选择了吸·毒嗑药。她也总会结交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凑在一起,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终于有一天,她过腻了这种生活。宋君御还记得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晚上,他上完课,背着书包,在保姆的接送一下回了别墅。他推开门,看见他妈妈站在窗户边,抬着头望向远处。窗台的阴影落在她的面容上,遮住了她的眼睛。好似一大片阴霾萦绕在她的脸上,又像是从心底里爬出来的愁绪,扎根在她的脸上。宋君御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微微侧脸,看了他一眼,然后招手示意他过去。宋君御放下书包,走了过去。她微微俯下身,伸出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那双褐色眼眸,因为长久的熬夜,酗酒,抽烟,变得枯黄沧桑。在瞳仁深处还流露出一丝麻木,绝望。宋君御莫名的觉得害怕,眼神不解的望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许久,他看见她笑了笑。“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的。”
“妈妈,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一个没有背叛的地方。”
她说完话,站直身体,倚着窗户边,目光望向远处。宋君御伸手扯扯她的衣角,仰着头,好奇的问道,“妈妈,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你要留在这里。”
“那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完话,看见温静垂下眸子望着他。皮包骨的面颊凹陷进去,像是一具了无生气的骷髅架。宋君御心蓦然一惊,却看温静朝他笑了笑,脸上流露出一丝柔意。她坐在地上,将他抱在怀里,慢慢,“如果你乖乖的,我就会回来。”
宋君御也伸手抱住她,小声回道,“嗯。”
温静抱着他睡着了,呼吸渐渐弱下去。宋君御却没有察觉,打着哈切,也渐渐睡去。直到后来,保姆走过来,本想分开他们母子二人的,却突然尖叫起来。“天……天哪!快打电话让宋先生过来!”
宋君御被吓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保姆给抱了出去。接着,教父赶过来。他看见保姆边抹眼泪边向教父说话,“宋先生……对……对不起……我们没有看住她,她把所有安眠药都吃了。”
宋君御眼泪忽的一下就落了下去,眼前变的模模糊糊,耳畔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魔咒一般折磨着他,他痛苦地捂着耳朵,向后退去,却扑通一下跌倒在地上。“Samuel,没事的,还有我陪着你。”
这是他对那天的事情最后的印象,苏醒过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刚要下床,保姆便把他拦住了,要他多休息,外面的事情由教父处理。他躺在床上,看着白晃晃的天花板,默默发呆。出殡的那一天,很多粉丝前来送行。他站在正中央,被黑压压的人群淹没着。搂着温静的画像,垂着头,一言不发。“宋先生,傅盛言过来了。”
他听到助理的声音响起来,微微抬起头,一眼便看见对面的傅盛言。傅盛言在看到他后,瞬间怔愣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作者的话】:写了个宋君御跟关以泽的新春特辑,算是小番外吧,还有没有人想看其他人的小番外?